方才見到這一幕,馮春花都沒來得及看見卓錦初陰云密布的臉色,第一時間“哇哇”叫著,就沖了進去。
臭小子,她就知道他賊心不死!
小團子揉著腦袋,緩過勁來,一臉詫異,而后忙去喊,“干媽!干媽,你為什么要去打超哥哥啊?”
“我就知道他…”馮春花瞪圓眼睛,原本有滿肚子的話要說。
她也聽了兒子訴苦,說他們那個學校,就是和尚廟,別說女孩子了,方圓一百米都看不到一個母的。
可是再怎么樣,他也不能這么情獸!對自己的干妹妹下手!
但看到小團子純真無垢的眼神,馮春花硬生生就將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女孩子那就是世間最純凈的天使,不能跟她說,否則她的耳朵聽見了,都是一種褻瀆。
她的乖小團子喲,她的小閨女兒,就該是被安穩保護好的。
“沒…沒什么…”馮春花及時打住,哂笑。
小團子雖然沒聽完干媽的后話,但她心思玲瓏剔透的,猜也猜的出來啊,她忙道,“干媽,是個誤會,超哥哥是幫我修電腦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馮春花心里更難受。
她可愛的小團子喲,還被蒙在鼓里,也就她信男孩子的那一套坑蒙拐騙。
什么修電腦?
她對她兒子還是了解的。
小時候就說要娶小團子做媳婦兒,后來她認了干女兒,他還是不消停,老是想跟小團子一個學校,最近又老是問起小團子的事,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到了小團子的照片,她甚至還看到他對著照片傻笑,這簡直就是癡漢!
修電腦?騙鬼喲!
騙騙小團子這樣純潔的小天使,還騙得過去,但騙她這個什么牛鬼神蛇都見過的“火眼晶晶”?哼,那是不可能的!
小團子一眼就讀出來干媽沒信,她剛急切了,“干媽,你聽我說,是真的,而且是我主動叫超哥哥幫我修電腦的。”
她越這么說,馮春花越覺得小團子可憐,而她兒子花花腸子多…
“好了,小團子,你什么也不用說了,以后離你超哥哥遠點,活動范圍就在客廳吧。不說了…”馮春花笑得有幾分勉強,拽著劉博超,將其拖走,“我有點事私下跟你超哥哥聊聊。”
小團子憂心忡忡,在想著怎么辦才能妥善解決這件事。
眼下,真是越解釋越混亂呢,結果余光一瞥,正發現大哥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聲不響的站在門邊,表情陰郁。
“大哥?”
卓錦初邁開長腿走了進來,坐在她房里的榻榻米上,榻榻米很迷你風,因為還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所以他修長筆直的大長腿有種無處安放即視感。
他單手解開了領口的一顆紐扣,窗戶明明是開著的,涼風習習,但心里卻有種夏夜暴雨前的煩悶窒息感。
“大哥…”小團子終是抬眸,聲音清澈道,“要不你去幫超哥哥解釋下吧,真的是我叫超哥哥幫我修電腦的,不關他的事。”
不提還好,一提,那種躁郁感猛然沖刷了上來,他禁不住又解了一顆紐扣。
小團子默默別開視線,好想說大哥,你能別解了么?
這特么…誰扛得住啊?
“小團子,我也有必要跟你聊一聊。”
大哥突然的正色,讓小團子轉回小腦袋,注意力努力集中在他那精致無敵,俊美無匹的臉上。
大哥的神情異常的嚴肅,前所未有。
這讓小團子也正襟危坐起來,背脊挺得很直,活像是等待老師宣布重大消息的好學生。
卓錦初削薄的唇忽而啟開,“小團子,你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了,這是你的閨房,你怎么能讓別的男生隨便進來?”
閨…閨房???
小團子差點沒繃住,大哥你是活在古代么?
她真的很想笑,乃至杏眸都彎了起來,可看著大哥神色冰冷,一板一眼,她沒敢笑。
小團子捏了捏自己發酸的腮幫子,“大哥,我真的只是讓超哥哥替我修個電腦,然后我們兩找東西,頭就撞上了。”
卓錦初沉吟片刻,“為什么不能等我回來?”
“???”小團子覺得大哥的這番說教,來得很沒道理。
其一,雖然大哥肯定也會修,可是他日理萬機,很忙的,小團子平時都秉承著能不麻煩他,就不麻煩他了,畢竟他給她講題,已經勻出來很多時間了,平時他每天都只能睡四到六個小時,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她也心疼他啊。超哥哥本就是計算機系,修個電腦,也算是術業有專攻吧?
其二,其實算起來,大哥和超哥哥都算是她的干哥哥,那為什么超哥哥不能進她的房間,嗯…是閨房,但大哥可以進出自如?
小團子下意識就說了,“可是大哥呀,超哥哥也是我的哥哥呀。”
“那不一樣。”卓錦初轉瞬就微抬著下顎,斬釘截鐵道。
小團子看著他,神情恍惚,突然就想到了那一年要她不要搭理男孩子的大哥,又是那副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做派。
小團子莞爾,忽而也就接受了,“好啦,我知道了。”
卓錦初抿了抿唇,并未作聲。
小團子上前去,軟綿綿的胳膊攀著他的脖子。
平日這個動作本來很難的,畢竟身高差這么多,但今日得益于大哥坐在低矮的榻榻米上,她站著,才得以有機會。
“大哥,我錯了…”她把小腦袋擱他的肩膀上,嗓音嬌軟。
不管大哥在外多么厲害,發脾氣了,她還是要哄的。
因為…她在乎他呀。
卓錦初神情這才松了些。
可是…好景不長。
吃飯的時候,小團子站了起來,拿筷子夾著,“超哥哥,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鮮花餅,你看好不好吃。”
難得來一趟,那必然是貴客。
“好吃。”劉博超只嘗了一口,就頻頻點頭,臉上還有他老娘拍下去的腳印子呢,紅紅的。
小團子的手藝一貫不錯。
劉博超也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吃著鮮花餅,又陪卓叔叔喝了點小酒,不自覺人又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