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人人目光一凝,看著遠遠走來的少女。
少女沒穿軍服,一身隨意的T恤牛仔,外面罩一件長長的羽絨服,襯的身材特別的纖細。
她雙手插兜,步子悠閑的不像話,披肩的長發隨風擺動,滿身青春自然的氣息。
這是高中生,跑軍區春游來了?
“你就是那個教官?”光頭首先喝問道。
他指著沐夏,既不屑又氣憤,這樣的黃毛丫頭,他一只手就能撂倒!
沐夏沒搭理他,悠然走上校場,環視著眼前這四十個人。
“本事沒有,本分也忘了嗎?看見教官,不知道行禮?”
眾人皆是冷笑。
“我們沒本事,你又算什么東西。”那冷峻的青年鄙夷的嗤道。
他們都是全國的軍區警區甄選的精英,有著自己的驕傲,現在進龍組是別想了,但也不能叫個小丫頭騎在頭上。
“小姑娘,別說哥哥們欺負你…”那陽光帥氣的年輕人,忽然抱著胳膊說道:“這樣,這里的人隨便你挑,全都讓你一只手。”
“就簡單的格斗,不傷你。但是你如果輸了,就得讓軍區再給我們換一個教官來,怎么樣?”
眾人眼睛一閃,全都露出喜色。
沐夏有趣地看著他:“你叫什么?”
這個人還可以,起碼有點腦子。
“姜帥。”他說道,立刻又一臉挑釁地激將道:“怎么樣?你不會是不敢答應吧?”
沐夏便笑了,輕輕揚起唇瓣。
碰上刺頭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根根拔了他們的刺。
不服?打到服為止。
“可以,傷殘自理。”沐夏笑著,從地上撿起根樹枝,朝四十人勾勾手。
一起上。
“草!”光頭狠咒了一聲:“老子忍不了!我坦克就先教訓教訓你!”
大喝著,背著一只手沖上來,速度剛猛,一抓抓向沐夏的肩膀,就要把她反剪制服!
這是軍中的擒拿術,坦克更是好幾次得過他們省軍區的格斗亞軍,這一手一出來,人人都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卻聽少女嘖嘖有聲地道了句:“讓你們一起上,你們不聽,那就別怪我了。”
話落她一樹枝抽向坦克,不見怎么用力氣,那脆弱的樹枝抽到坦克身上,高大的光頭大漢卻發出一聲痛叫,被她抽出三米遠。
轟隆一下,砸在地上。
眾人還沒回神。
沐夏已經如一道流星,劃過空氣,閃現在他們中間。
她手持樹枝,腳下行如鬼魅,在一眾大驚動手的精銳中穿梭騰轉。
只聽樹枝破空抽動的聲音,一道一道的人影飛出去,哎喲哎喲地摔在地上。
天女散花一般…
眨眼,人人蜷縮著身子慘叫,看著她的目光宛如見鬼!
沐夏仍舊是笑吟吟的,杏眼彎彎,唇角也彎彎,一身清新自然的學生氣質,可不就像個來郊游的高中女學生。
但現在,誰還敢對她吱一聲?
她扔了樹枝朝姜帥走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
姜帥疼的差點兒吐血:“教、教官…”
“哪敢啊,你們不是哥哥們嗎?”沐夏俯視著他。
姜帥恨不得把舌頭給咬了:“報告教官!我服了,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沐夏又走到冷峻青年身前:“你呢。”
“報告教官!嚴峻服了!”
“還有你呢?”
“報告教官!坦克服了!”
沐夏環視一周,最后落到那個疤臉男人的身上,她笑著走過去:“看來你還不太服。”
疤臉男人撐著地站起來,行了一個軍禮:“報告教官,教官的身手,范盛一服了。但小組對抗賽,還要比槍械,教官…”
砰砰砰——
他話音未落,便被連聲槍響淹沒。
只見遠處幾十米外,一棵大樹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厘米的樹洞,有焦黑的煙從樹洞中冒出。
范盛一看著少女手里的槍,瞳孔猛地一縮。
這種槍,一槍絕不足以把樹干洞穿!
除非…
除非她這幾槍,全部射在了同一個位置!
范盛一目露駭然,就算是他,省隊里射擊賽五連冠,也做不到如此輕描淡寫的百步穿楊!
“報告教官!范盛一心服口服!”范盛一行了個軍禮,大聲喝道。
沐夏環視滿地驚駭的臉,一聲清喝:“還不給我起來列隊!”
“是!”眾人立刻撐著地爬起。
這一次,令行禁止,十人一排的四排小隊,排列整整齊齊。
沐夏負手站在他們身前。
“挑釁教官,不服命令。”
“現在,所有人聽令——”
“負重跑十公里,三百個仰臥起坐,三百俯臥撐,三百蹲起,三百蛙跳。”
“立刻執行!”
“是!”
四十人咬牙轉身,這些單獨做對他們都不是難題,但放在一起,今天結束,他們的腿別想要了!
但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眾人列隊跑出,卻聽遠處忽然響起一道厲喝聲:“沐教官,誰準你在軍區里開槍的?!”
沐夏側眸,頭發微白的方大司,帶著幾個人怒氣沖沖地走來。
“在軍區里開槍,必須得有上級下發的批令。你擅自開槍,這是觸犯軍法你知不知道?!”
沐夏認出這是上次跟著霍老和霍西風的那位中年大司。
她淡淡點頭:“我這有霍老下發的免責令。”
免責令是霍老頭對她的補償,知道她對軍區的規矩不了解,一切無傷大雅的踩線越線,皆可免責。
來校場前,霍西風特意轉交給了她。
方大司頓時一噎,冷冷地盯了她半晌:“只是一個武道宗師,霍老倒是瞧得起你。”
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卻忽然聽見身后少女的輕笑聲:“我只是一個武道宗師,那你,又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