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軍區。
威嚴的大門前,有戰士舉槍警戒,目光炯炯。
老遠看去,一種嚴峻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敢造次。
但今天,警戒的戰士卻有點心不在焉,一直將目光往一個方向瞥去,滿眼好奇之色。
那里,霍西風霍“上司”,已經等了二十分鐘了。
什么人,這么大的臉面?
正想著,一輛轎車從遠處開來,停在了霍西風的身前。
車門打開,十六歲的少女含笑走下,回身對車里的司機道:“多謝了趙叔,我會住這一晚,周末晚上再來接我。”
這才看向霍西風:“我沒遲到吧,約的不是八點嗎?”
霍西風無語地看著她,約的是八點,但這么大的殊榮,又是頭一次,他以為少女起碼七點半就會到。
結果誰知道,人家卡著點兒,不緊不慢地來了。
“你真行!”霍西風豎了個大拇指,大步帶著她往里走:“走吧,因為你來晚了,好苗子都被挑走了。”
“什么意思?”她挑挑眉。
“這次從全國的軍區和警區特選,一共選出兩百個預備役。最后能留下的,只有二十個人。”
原本就是萬里挑一的人才,再從中篩選出十分之一,可想而知,最后真正能進入龍組的,都是多么精銳中的精銳。
“這兩百人,分成五組,由五個教官分別訓練,最后以組為單位開對抗賽和個人格斗賽,以總成績排名甄選。”
“其他人年前就被挑了一波,已經開訓了半個月了。只剩下這四十個人,一直等著你這位姍姍來遲的教…”
霍西風沒說完。
沐夏停住了步子,忽然笑了。
“霍西風,霍老頭是你爺爺吧?”
他挑眉。
“你爺爺,這是耍我嗎?”沐夏眼中泛冷,當日霍老頭邀請她的,是龍組教官,可不是預備役的教官。
三字之差,天差地別。
更不用說現在的情況——來晚了,挑剩下的。
聽著,就知道里面出了貓膩。
這是有人,在故意為難她!
“沐宗師,你我也算相交一場,我和秦爺的交情也不淺。能爭取的,我,我爺爺,都盡了最大的努力。”
霍西風說道,狂野的面容上泛上寒意:“軍部也有派系,只能說,這一場博弈,我們輸了一籌。”
“本來你入軍部,接掌龍組教官,就一直是有爭議的。位置就那么多,你頂上來,就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我爺爺原本也不贊同。不是因為利益,而是覺得你年紀小,難以勝任。”
“但見過你之后,他力排眾議,頂在了最前面。”
“現在,對方提出這些條件來,你只有在這場甄選中,交出最亮眼的成績,才能堵住他們的嘴。”
“后續的一切問題,我爺爺必然會出面,為你掃平!”
霍西風說完,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目光很誠懇。
沐夏瞇眼和他對視良久,看得出他話中沒有一絲作偽。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她覺得麻煩,如果直接是霍老頭對她言而無信,她撂挑子走人就是。
但現在,霍老頭明顯為了這件事,把面子里子全賭上了。
她一走,倒是陷對方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走吧,去看看那些挑剩下的,都是些什么貨色。”
霍西風眼中一喜,大笑著朝她行了個軍禮。
此刻,不遠處的校場上,四十個預備役成員,正等候著姍姍來遲的新教官。
“媽的,那些人都訓練了半個月了,咱們的教官還沒來,到底是個什么人物?”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光頭說道。
“據說是個小丫頭片子。”一旁站著的冷峻青年回道:“聽說是中央那邊的霍老,專門請來的。”
“小丫頭片子?”光頭一驚,一口啐到地上。
“奶奶的,這不耍我們嗎?人家的教官,不是武道高手,就是槍械高手,再不濟也是格斗高手…咱這邊,來個女的?”
“女的怎么了!”一個短發女人抱著手臂:“瞧不起女的,咱倆過兩招?”
“行了,人都沒到,咱們別先亂起來。”一個陽光帥氣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梢:“聽說才十六誒,毛都沒長齊,能叫霍老請來,怎么不得有兩把刷子?”
“十六歲?!”
這消息,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聽說。
頓時正等的不耐煩的成員,全露出了氣憤之色。
“草!老子年紀頂她兩個了,憑什么要受她管教!”
“十六歲見過死人沒有,說不定看見咱們都要哭出來!”
“別是霍老的哪個晚輩吧,關系戶?”
“還他媽是個女的。”
“你們他媽有完沒完!女的女的女的,誰不服氣給老娘站出來!”那短發女人一臉怒容。
“都安靜點,一會兒試試她就知道了。”忽然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疤臉男人沉聲說道。
頓時,短發女人皺了下眉,閉了口。
那些不憤咒罵的其他成員,也都頗給面子的收了聲。
沐夏遠遠地看著這一切,將目光在疤臉男人身上掃過,這才又一個個把人看過去。
“沉不住氣,一盤散沙,自視尊大。”她嘖的一聲,評價道:“這些人,還真不愧是挑剩下的貨色。”
而后,慢悠悠地走向了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