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這一步，我們算已經是成功了。”
汐月站起身，望著金光粼粼的輪回海，“接下來，就看他能不能在量劫之前，重建祖界了。”
“所以，你要功成身退了么？”閻青玦失笑道，“那你剛才還叫我指示夢夭去搗亂？夢夭要是不出去，千仞雪很明顯不會拒絕。現在一出去說那番話，讓人家心里隔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拒絕了。”
“你可是知道的，他距離繼承源劫神王，就只差這最后一步了。”
汐月看了她一眼。
“我當然不會功成身退。”汐月搖搖頭道，“從我，不，從我們選擇與他共修陰陽雙修本源開始，就不可能退的了。未來神界的存亡，也將系于他的身上。我只是，不想讓他這么快繼承源劫神王。”
“哦？為什么？”閻青玦問道。
對于源劫神王，汐月知道的肯定是比她要多的。
“因為…”汐月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道：“源劫神王的宇宙意志，是滅情意志，繼承這種意志，可能會使得他斷絕一切情感，心中只有純粹的目的。心中唯一，不會再因為任何情感而動搖。”
“源劫神王當年活著唯一的意志就是想要重建洪荒，他領悟七大本源，根據這其他本源又領悟出這種宇宙意志。便只是為得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夠重建洪荒。”
“他…是一個心中有崇高理想的偉大存在。我很敬佩他，但我不想與我同修陰陽雙魂的人，會變成他。”
閻青玦微微吸了口氣。
她不太清楚源劫神王這位宇宙級生命擁有的宇宙意志是什么。
“而且，這確實是一種很特殊的宇宙意志。”汐月低聲道，“也十分強大。這種意志不像是魔天策那星河意志，直接施展就能鎮壓無盡世界。這種意志一旦得到，實力會百倍千倍萬倍于前身，強大到能夠無視其他宇宙意志帶來的任何威壓。”
閻青玦閉上了眼睛。
對于王楓，如汐月所說一般，要說沒有幾分情感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當初她與王楓說過，她對待王楓的情感，確實就像是現在人類契魂師對待契魂獸一樣。
慢慢培養長大，養育之情。
作為系統，她見證王楓一步步成長，給他施加壓力，給他危險境地歷練，讓他一步步挑戰超越自我。
像是現在斗羅世界的契魂師，慢慢培養自己的契魂獸，看著它一步步變強…
但，如果有一天，王楓如源劫神王一般，沒有了情感。
閻青玦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接受不了。
“他終究不是源劫神王。”想了想，閻青玦還是說道，“他也未必會成為另一個源劫神王，他是王楓。你的擔心有道理，但我覺得，他或許，與我們想的終歸不太一樣。”
汐月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輪回海，倒映著眾生的面孔…
此時真與千仞雪同游祖界的王楓，并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他不知道源劫神王的宇宙意志是什么，他想的也很簡單。
有了完整的宇宙意志，那么成為宇宙級生命就是必然的，就能往前一大步。
祖界。
“這個世界，確實很美麗。”
百米高空。
連綿山脈如游龍起伏，天邊霞光彌漫，山間仙氣繚繞，遠處又有氣勢磅礴的大川環繞，無數奇珍異草，藏匿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等待著成熟盛開。
“只是，還沒有生命。”千仞雪想了想說道。
“我們可以造一個。”王楓接話道。
“…”千仞雪。
“誰要與你造一個？”千仞雪有些羞怒道。
王楓愣了愣，解釋道：“不是，我說的造一個，是用生命能量造一個…不是那事兒。以你現在的實力，創造生命并不困難。同樣的，我也很容易。”
創造生命，連神王都能輕易做到。
但，前提是要創造怎樣的生命。
比如那些凡間生靈，彈指間就能創造。
可是如果想要在祖界創造強大的先天生靈，那就需要特殊的生命本源。
“這么說，是我誤會你了？”千仞雪瞪了他一眼。
“你這還沒誤會？”王楓無語道。
說著，王楓忽然四處找了找，然后眼睛一亮，道：“你看個地方。”
王楓指著一處。
那是高低起伏的山林間，出現的一個山洞。
不大不小。
“看什么？”千仞雪一時間沒有明白。
“那個山洞，像不像是我們當初在星斗大森林相遇那頭三萬年的魂獸，渡過了一晚的那個山洞？”王楓說道。
千仞雪恍然，記憶宛若潮水般涌來，一時間心中滋味難言。
“那一晚上，那么好的機會，我什么都沒對你做。”王楓一臉正色道，“所以，我其實是一個很正經的人。沒你想的那么那個。也不是單純為了繼承源劫神王的力量。”
千仞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好吧，創造什么生命？”
王楓沉思片刻。
祖界其實很特殊。
但初生世界，沒有任何力量加持，若是就這么不管不顧，屬實有些浪費這個強大的世界。
需要創造先天生靈，也需要為這個世界構建一道道法則，更需要讓這個世界慢慢誕生出強大的文明，還需要在這個世界傳播道種。
而這一切，都需要先得有生命。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王楓問道，“或者，不是人也行，花草樹木，亦或是石頭山泉都行。”
千仞雪臉色微紅，總覺得這話有些敏感。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花吧。”
“什么樣的花？”王楓說完，就看了千仞雪一眼，“純潔的吧，天使本就象征著純潔與美麗。就創造一種擁有象征著純潔和美麗的花吧。”
“不。”千仞雪搖搖頭，“就普普通通的花行了，不需要象征生命。”
王楓略有幾分愕然，不太清楚千仞雪是什么意思。
但還是點點頭。
兩人落至林間，千仞雪隨意指著地面上的一朵野花道：“普普通通像這種的就行。不過，這種花，它只有一次綻放的機會，綻放給，能欣賞她的美的生命觀賞。那將是她最美的時光，也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之后便會凋零。”
王楓：“…”
太尼瑪文青了。
千仞雪骨子里沒想到還有些文青。
“沒問題。”王楓說道，“不過，我們創造出來的先天生靈，必然是強大的，甚至有機會觸摸到世界至高。你要知道這點，想要真正如普通野花一般，那我們彈指間便能創造。”
“我知道。千仞雪輕輕點頭，目光有些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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