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她!”
管家的一聲大叫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楚青雪的動作,那渾身流竄著電弧的樣子,就算是個蠢貨也知道她定然是在憋什么大招。
管家也算是明白了,這兩兄妹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稍一不注意就能搞點事出來。所以當發現了問題之后他也親自動手了。
不過管家這哪怕加上過去經驗也才勉強二環的選手,真要讓他去正面對抗楚青雪那也有些為難了,但管家對于此時局勢的把握確實要比別人強,所以他要做的其實就是干擾。
嗖嗖嗖的破空聲襲來,一柄柄飛刀釘向楚青雪全身各處要害,這一出手就能夠看出厲害,光是這個準頭就必然是浸淫暗器之道已久。
楚青雪瞪大了雙眼,一抹驚慌綻放被所有人捕捉到,這下子大家都知道她躲不開了。
而騎士首領顯然跟管家相交多年,動起手來也是十分默契,管家動手同時就改攻為守旨在封堵楚衡的救援行動。楚衡所依仗的身法需要借助敵人進攻時產生的風壓,如今敵人變攻為守自然借不到了,因此那迅疾的速度眨眼間就慢了下來,眼見飛刀即將著落在楚青雪身上也是心急如焚。
歸海一幻:啊哈,想不到這管家還有點用,等楚青雪一死,這小子勢必心神大震,到時候就是老子重回世間登臨絕頂之時!
琉璃兔:這小姐看起來和那位大佬的關系好像不錯,那我要不要出手幫幫忙呢?可若是出手該怎么表現的好像個小兔子呢?
“小姐莫慌!我來助你!”
道道細長的反光突然出現在楚青雪面前,反光形成連串的軌跡準確攔在每一把飛刀的前面。叮叮叮一連串的清脆交鳴聲好似微風拂過風鈴,接著一個算不得寬厚的背影出現在了楚青雪的面前。
剎那間,楚青雪心中多出了一絲暖意,這種可靠的感覺她只在父親、大哥以及寧懷志的身上發現過。然而事實證明她并沒有‘女人直覺’那種天賦能力,父親枉死、大哥下落不明,而寧懷志更是棄她而去。
如今這種感覺又出來了,這一次能夠成為真的嗎?
楚青雪怔怔出神的樣子并沒有被海少羽發現,這貨現在正忙著裝逼呢,手腕一抖,一道連接著金屬絲的流星鏢就收回了掌心。就連墨九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帥氣’的意思!
歸海一幻:臥槽!哪來的**,竟然敢管老子的閑事?
琉璃兔:咦?有人竟然比我先出手啦,拍馬屁還用排隊的嗎?
楚衡長出了一口氣,無論之前他對于海氏父子有多么懷疑,這一刻他是真的感激。而海少羽面色嚴肅內心卻是大笑不已,看來這一次出手血賺,現在身后的楚小姐一定雙眼冒星星了吧!
“何方小賊,敢干擾朝廷緝拿兇犯!”
管家當然一眼就認出了海少羽,事實上海少羽在定遠城的混混界還是很吃得開呢,一方面因為他們海氏父子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另一方面也是他們的實力夠強,至少在混混界有一號。
管家之所以不認,只是想要提醒海少羽,不要多管閑事。當然,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海氏父子。只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海少羽出手的目的,用墨九師傅的話說,當美女在旁邊看著的時候,男人戰斗起來總是格外有勁!
“哼,一個忘恩負…”
“緝拿兇犯?玄甲精銳什么時候成為朝廷權貴的走狗了!”
海少羽張嘴將一句擲地有聲的嘲諷卡在了嗓子眼,接著滿臉幽怨的抬頭望向樓上,爹啊!你咋坑兒子呢?
這一刻,原本喧鬧的客棧剎那便安靜了下來。也許楚家兄妹、海少羽、墨九甚至是指環里的歸海一幻和琉璃兔都不懂,可所有的騎士和管家卻明白當‘玄甲精銳’和‘權貴走狗’聯系在一起的時候,究竟意味著什么。
為首騎士停下手來,臉色狐疑的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海大富,“你是誰?有何資格提玄甲精銳!”
海大富雙目如炬,明明只有三環巔峰的修為,可騎士們卻似是都不敢與其對視一樣。他一步步順著樓梯走下,一步一聲,有些年頭的木質樓梯似乎也在用力應和著他的出場。
“玄甲精銳,花國最強的特種部隊!獨立于軍部之外,直屬于花國戰神殿。當年燼皇創下戰神殿時就曾說過,戰神殿不得以任何形式參與花國內部權力斗爭。違者逐出戰神殿!”海大富字字鏗鏘,眼神如刀一般審視著眼前的騎兵隊伍。
為首騎士瞳孔猛的收縮,而其身后騎士們也多少有些躲閃,但更多的卻好似不在意!這一幕看在海大富眼中痛心疾首,原本看起來和善慈祥的老頭臉上首次閃過怒火。
“哼!皇命所指,這些犯人已經威脅到了花國的利益,難道不在我玄甲精銳的職責范圍之內嗎?再說,我戰神殿行事,何須向你個老叫花解釋,你不過是道聽途說,又知道我戰神殿多少?”為首騎士輕蔑的牽起嘴角,提到皇命的時候還抱拳向天微躬。
海大富此時已經下樓,幾步就來到了海少羽的身前,原本微彎的腰桿挺的筆直,眼中火焰似是要將整個客棧付之一炬。
“呂劇,當年大烈攻陷殖民海外鰲國時曾殺我花國漁民三十六人,其率隊跨海執行報復行動,身先士卒斬殺大烈精銳八十七人。接著乘船銜尾追殺三天三夜,僅其自己就殺敵一百零八人,所率部隊只有一人負了輕傷!”
“楊雨晨,那年寒冰巨國內部局勢動蕩,企圖轉移民眾視線將矛盾轉移在對外上。其率領十二同袍深入敵后,僅僅不到十三分鐘的時間擊斃敵軍九十七人,俘虜敵軍偏將、先鋒等十九人。”
“唐洪,曾有軍中箭神之稱,寒冰巨國突然發動侵略戰時一人一箭鎮守女神峰高地八個時辰,于冰天雪地中斃敵四百余人,戰友找到他時雙臂已經紅腫發脹!那一戰,寒冰巨國大軍始終無法跨越鷹不過雪山。”
“胡修,當年獲得情報知大烈間諜大批量潛入我花國境內,其單槍匹馬從定遠城開始調查,輾轉十二座城市,查出擊斃間諜二百八十人,震懾大烈足足三年沒有在花國周邊活動。”
“郭良田,寒冰巨國內戰爆發之際,應寒冰巨國皇室請求,率部阻擊打算趁火打劫的大烈國軍隊。頂著暴風雪打退了敵人十余次進攻,殲敵二百五十一人,繳獲戰馬糧草五十八車,創下全隊無一人傷亡的奇跡!”
“李保國,曾…”
“夠了,你…你究竟是誰,胡說什么,動搖軍心,該殺!”為首騎士猛然喝止,指著海大富有點目呲欲裂的意思,聲音顫抖道:“你這都是哪聽來的謠言,如果…如果玄甲精銳過去這么強,怎么會被大烈國全殲?”
“胡說?”海大富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原來這些事跡你們都不曾聽說過嗎?看來你們也從未去過戰神殿里的功臣閣吧!這才多少年啊,戰神殿的愛國教育都已經荒廢了嗎?”
為首騎士聞言手指微縮,冷不丁的有點心虛,他還真就沒有去過功臣閣,當年玄甲精銳全軍覆沒,重組之時各方勢力插手其中,你永遠想不到身邊的人都是屬于哪家的探子。至于愛國教育?效忠皇帝不就行了。
海大富一看為首騎士的樣子就明白了什么,只是他并沒有在意,而是眼中帶著苦澀,“你看,這就是最讓人難過的地方,你們甚至連玄甲精銳為什么會敗都不知道。”
“滿嘴胡扯,一個連修士都不是的人,有什么資格談論玄甲精銳?你以為這里是在寫小說嗎,可以靠著嘴炮打退敵人的!”為首騎士見海大富竟然沒有繼續咄咄逼人,頓時以為對方心虛了,馬上開始還擊。
只是讓他有些詫異的是,海大富竟然真遂了他的意,也不跟他玩嘴炮了,一只手掌平伸,頭也不回道:“小羽,取我的兵器來。”
“嗯?”海少羽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反應過來,噔噔噔的跑上樓,然后再噔噔噔的跑下來,伸手將一個好似琴盒箱子立在地上。
整個過程中眾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海大富伸手保持姿勢,氣氛一度很尷尬,臉皮若是薄一點的人怕是都受不了。
“老伙計,又要麻煩你了。”海大富撫摸著箱子像是在問候久不見面的老朋友,布滿老繭的大手從未這般溫柔過,而神奇的是,那箱子竟然也隨之顫抖了起來,像是真的在回應什么。
“嘶!神兵有靈?”一個個抽氣聲接連起伏。
所謂神兵有靈其實并沒有字面上那么玄乎,不過是自身靈氣常年浸透兵刃之后改變了兵器質地,使得兵器能夠與本身靈氣形成呼應。達成這種效果的兵器已經可以稱為神兵了,甚至能夠在堅硬度上與修士的法寶相抗衡。
可是成為神兵并沒有那么容易,因為那需要常年累月的溫養,一把神兵的誕生往往需要十幾二十年的時間,真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掙錢,你就是搬二十年的磚也夠買把神兵的錢了!
何況神兵也只是在質地鋒利上能夠與法寶相媲美,真比功能性卻差得遠,完全得不償失。也只有那種底層戰士連續使用同一把兵器多年且兵器又沒有損壞的情況下才容易誕生神兵,因此存世神兵的數量遠遠比法寶要少的多。
咔咔,箱子上的皮扣掙開,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鋒銳沖天而起。這被海大富深深收藏起來的神兵也終于再次展露出屬于它的光華!
“這是…什么?”
海少羽很光棍的邁步探頭回看,原本以為楚衡的兵器就很奇葩了,誰知道還有更奇葩的。
這是一對兒神兵,長度就跟普通大劍相符,外形有點類似斧頭,但一般斧頭都是側面開刃,這對兒斧頭卻是將斧刃開在了上面。而且斧刃與斧柄渾然一體似是用同一種金屬打造,甚至于說那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斧柄,更像是兩柄鬼頭刀上裝了斧刃。
這還不算,握把的形狀更加離奇,竟然是環形的,握在手里好像能夠旋轉!
海少羽打眼一看就開始思考使用方法,而楚衡看到那握把時直接伸出大拇指,“好兵器!光這握把就不愧神兵之名!”
歸海一幻:你特么是個圓的兵器就說好吧!
琉璃兔:你倒是開打啊,我們都看你裝逼好久了。
海大富伸手一扥,兩柄畸形斧頭就分別落于兩手,張張嘴正要感嘆一聲,轟嗡!
狂暴的雷柱從海大富肩側爆射而出,刺眼的電光像是誰在客棧中點了個太陽,狂暴能量反應讓整片地面都跟著震顫不已。足足水缸粗的雷柱摧枯拉朽的開始橫推。
一個兩個三個…騎士們根本無能躲避,殘肢斷臂一瞬間就鋪滿了客棧,鮮血眨眼蔓延了整個地面又被地面原本效果不大的符文吸收,紅光直接映透了所有人的雙眼。
嘔!楚青雪吐了,吐得稀里嘩啦的!
琉璃兔:我去!想不到這小姐也是個狠角色啊!
歸海一幻:嗯,走眼了,竟然利用老頭裝逼來完成大招,然后再趁機取得戰果。不錯不錯,心夠黑,有前途!
“嘶!好嚇…嗯,你別難過,只不過是視覺沖擊力太強了,吐啊吐啊就習慣了。”海少羽剛嚇得有點口無遮攔,但一見楚青雪開吐馬上就上去捋人家的后背了。
按照禮法來說,換成平時楚青雪是絕不會讓男人這么碰自己的,但她這還是平生第一次殺人,也許是以前乖乖女的人設豎立太久,連她自己都相信了,冷不丁來這一手真心受不了。
楚衡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接著轉頭當做沒有看見,原本以為今天的主角是自己,結果中途老頭嘴炮狂噴以為沒自己什么事了,誰知道最后出頭的卻是自己妹妹!
海大富心有余悸的抹了抹后腦勺,現在的小鬼都這么狠嗎?看來我以后還是繼續藏著算了。
搖搖頭,海大富苦笑一聲向那些騎士望去,這一炮當真瘋狂,所過之處無不死傷一片,那些三環騎士僅有兩個活著,還是斷胳膊斷腿的,若是不管估計就流血流死了。而那三個四環的騎士直接躺了兩個,只有為首者動作夠快,在千鈞一發之際向后躺倒,這簡單粗暴的動作卻起到關鍵作用,雷柱掠過頭發燒焦一片,卻順利保下命來。
局勢可謂瞬間扭轉,敵人一方唯一的戰力只剩下一個四環首領騎士和勉強二環的老管家,這場追殺此時應該說已經結束了。
“你的手下若是及時救治,說不定還能救回來的,就此罷手如何?”海大富突然間沒有了教訓這些家伙的想法,事實上若非涉及到玄甲精銳,且海少羽亂來,他也不會出手。
這話一出,敵人那邊還沒什么,楚衡他們卻是有些詫異。聽剛剛那些對話,這海大富怕是當年跟玄甲精銳有很深的淵源,而如今卻隱姓埋名變成乞丐,說沒有問題鬼都不信。這么放敵人走,真的好嗎?他不怕?
然而海大富的好意卻并沒有得到回應,那為首騎士雙眼通紅,死死盯著后面的楚青雪,怒喝:“你說一大堆話忽悠我們就是為了給那小賤人爭取時間?老不死的,我殺了你,再殺你們所有人!”
轟隆隆!這為首騎士的功法絕對屬于那種穩扎穩打的,靈氣狂涌間凝聚出一座山峰虛影狠狠砸下。也許是因為怒火狂飆的原因,這山峰虛影要凝實不少,至少比剛剛砸楚衡時夸張多了。
“我去!這…就是四環高手的實力?”楚衡不由驚叫,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法借助風壓了。
指環里的歸海一幻頓時給出解釋,“四環至六環主要修煉意境,以眼前高手為例,他的山勢若是控制不好自然有漏洞給你鉆,但若是他稍稍加強控制,那風壓就也會跟著千變萬化起來。你借助風壓運動需要經過周密計算,而人家僅僅是動動手指頭,此消彼長下你這種技巧自然就用不了啦!之前我教你是因為我知道花國真正的高手是來不及趕來追擊的,這些人說白了都是四環中的弱者,其對于自己的山勢控制并不好。只是沒有想到,這個騎士很明顯是臨陣突破了!”
果然啊,這世上沒有誰能夠肯定的說自己是主角,而臨陣頓悟也不是只有主角才有的專利。
歸海一幻的眼力自然足夠,這為首騎士確實是臨陣頓悟了,他已經隱隱發現了楚衡之前身法的奧秘,再加上手下戰死,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比如說這山勢根本就不需要著急下壓!
何為不動如山?并不是說不動,而是行動從容、渾然一體、毫無破綻!
山勢就該這樣,只要你夠大夠硬夠重,敵人終歸是要被你壓在下面的。因此,他這重新凝聚的山勢開始收斂了,甚至于連半點風壓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種壓力作用在精神上,就仿佛頭頂懸了一把利劍,無論吃飯喝水你都會擔心其掉落下來。
“這是要將我們都壓死啊!”海少羽臉皮顫了顫,要不先跑?只是想到身后還在吐的楚青雪,又將腰桿挺直了。
海大富卻是微微抬頭,雙眼淡漠長出一口氣甩手就將一柄飛斧扔了出去。
咚轟!
強勁的氣浪吹散了附近的桌椅,甚至連樓梯都震散了,只見那飛斧直直撞在山峰上,好像兩個世界在同一片空間發生了碰撞,整個客棧似乎都隨著山峰停頓了一下。
為首騎士的臉色白了白,難以置信的望著海大富,接著咬牙再次將山峰下壓。可海大富不停直接將另一把飛斧也投擲了過去,于此同時,將手舉高又接住了之前彈回來的那柄斧頭。
轟嗡!山峰又是一震又是一次停頓!
海大富雙臂一展似乎打出了真火,接斧投擲投擲接斧,一次次的簡單循環,每一次斧頭與山峰碰撞都爆發出驚人的氣浪,仿佛能夠鎮壓一切的山峰好似讓人一點點的撞碎了似的,不光不能下落還被頂了回去,甚至一點點的布滿了裂紋。
“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三環,為什么能夠憑借武器擊碎我的山勢!哪怕是神兵也不可能!”為首騎士嘴角已經開始溢出血沫。
海大富手下不停,但嘴上卻是感嘆道:“玄甲精銳啊,你連殺氣訣都認不出嗎?”
為首騎士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殺氣訣!這不是什么絕學,甚至在戰神殿中都算不得什么絕密,只要你有心甚至在黑市里都能夠買到修煉方法。
但你絕對不能說這殺氣訣不強,只是太難練了!
所謂殺氣訣,其實是一種附加狀態,你殺的敵人越多,那么你殺氣凝練的就越強,這股殺氣可以附著在任何形式的攻擊上增加威力。而這也是海大富能夠憑借神兵硬撼山勢的奧妙所在。
可原理簡單不代表容易練,因為殺氣這種東西也是有副作用的,并不是你殺的人越多就越強。
你必須殺的問心無愧!
舉例來說,士兵保家衛國殺掉侵略者,那么作為士兵你問心無愧,這凝聚的殺氣就會如臂使指讓你輕輕松松越級反殺。
可若是你濫殺無辜為了滿足本身欲望,甚至本身就是侵略者,那么這殺氣凝聚起來就會放大你的欲望影響你的性格,甚至于成為心魔。一旦控制不住入魔,就會變成一個殺人狂,到時候自然有高手為民除害。
因此,戰神殿的宗旨就是保家衛國而不準涉及權利斗爭,雖然戰神殿內藏著諸多絕學,可只有這殺氣訣才是戰神殿真正的根基!
而眼前這一幕其實已經印證了海大富之前所說,這些騎士真的配不上玄甲精銳的稱號,竟然連殺氣訣都認不出。
想到這里,海大富似乎更氣了,兩把飛斧旋轉如風,咚咚,兩聲連續的斧擊徹底崩碎的山峰,而那為首騎士也終究來不及說什么了,因為第三斧在山峰破碎的瞬間就已經斬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