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變強的方式叫做以戰養戰,但是墨九非常討厭這個模式,因為怕疼。所以當楚衡提議要改走水路的時候她無比贊成,只可惜變化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發生,這要說沒有問題估計都沒人信。
流寇之后是一顆一顆大樹攔在了路上,很神奇的是這些樹從表面上看都是意外斷裂,但也不知道誰家意外斷裂的樹會整齊的疊在路中央。
然后墨九發現了女兒身的另一個好處,某些重體力活少爺和管家是不會讓她與小姐干的。就比如搬樹,不過這些樹還只是開始。緊接著就是一家在大路上拋錨的旅人。
這家旅人似乎是商賈之家,家里仆人侍女一大票,可能干活的完全沒有。整整一大隊馬車就那么全拋在路上了,還是打橫拋的。
無奈之下管家和少爺又得幫忙挪馬車,說起來也不知道對方是咋想的,有誰家的馬車隊伍會同時斷了車軸,話說這難道是設計工藝有著巨大缺陷嗎?┐(゚~゚)┌
好不容易將這一家子的馬車都挪開,這天色也越發黯淡了,本來管家提議趁著天還沒有黑找個易于防守的地方渡過今夜,明早再從長計議。但楚衡卻說烈火駒撒起歡來絕對能夠按時趕到,于是再次上路。
不得不說,這烈火駒確實神駿,尤其是跑起來時鬃毛處竟有點點火星飄散,坐著這樣的馬車出去,感覺整個人的逼格都高起來了。
不過烈火駒就算再神駿也沒轍,這意外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嘩啦啦,山體滑坡了一堆石頭堵路。轟隆隆,一個雞鴨鵝群混編的隊伍在路上各種狂奔,后面還有幾個牧人打扮的老人呼來喝去,似乎是哪個熊孩子將牧場的牲畜都放了出來。
就這樣,在一群牛鬼蛇神的干擾下,眾人愣是錯過了最后一班貨船。無奈之下只能到碼頭所在小鎮最好的一家客棧暫住。
注意關鍵詞,最好的!
聽了楚衡這個要求之后,墨九明白楚衡這是在挑選戰斗地點了。這么多的意外所求的無非也就是留下楚衡等人罷了。其實從楚衡選擇走水路的時候墨九便大概明白這個選擇會讓敵人措手不及。
相信經過之前在楚府的刺殺之后,敵人應該明白簡單靠著人數應該是沒有辦法殺死楚衡等人了,所以他們需要時間來調集高手。因此,敵人便出了那許多昏招。
不得不說,這些招數很扯,但卻非常有效,真的讓他們完美的錯過了渡船。說起來雖然有點無奈,但也讓楚衡等人確定了敵人的存在。
這就有點尷尬了,雖然不肯定敵人是怎么定位他們的,但一直似乎也沒有逃離敵人的掌握。如此再逃也不現實了,索性便決定找個寬敞點的地方決戰。
“忠叔,去買筆墨紙硯,還有朱砂,今天少爺我要寫幾個字!”
“少爺是要畫符?這畫符有什么講究嗎?這筆墨紙硯有什么特殊要求嗎?”管家似乎還挺仔細。
“沒什么特殊的要求,嗯,如果往朱砂中添加點黑狗血就更好了。”楚衡撇著嘴又添了一句,一臉不屑好像是在懷疑管家找不到黑狗血似的。
管家表情有點奇妙,但還是點頭道:“我盡量弄來。”接著轉身離開。
楚衡見管家走遠,轉身帶著楚青雪和墨九來到了一家名為‘家周’的客棧,老板姓周,希望每一個客人都能感受到家一樣的溫暖。只可惜,靠近貨運碼頭的客棧注定不會有什么達官貴人光顧,而那些討生活的苦力也不可能住得起上房,所以說來很有趣,他們這一批人還是家周客棧上房有史以來唯一的客人。
“哥,我們住上房是不是有些太招搖了。”楚青雪臉上寫滿了尷尬,在這么一個小地方住上房?怕是沒多久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
“反正已經暴露了,何苦為難自己呢?”楚衡理直氣壯的將一錠銀子拍在周掌柜的面前。
周掌柜大概也是久不開葷了,袖子一揮就將銀錠收了起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甚至還貼心道:“三位客官是要將小店當做戰場嗎?我們這里有兩個套餐相信非常適合諸位。第一個套餐是一次性付款一百兩,今夜無論小店有什么損失都不會再讓諸位破費了。第二個套餐是打斗之后所有戰利品歸小店所有,您看看選擇哪個?”
三人大驚,這掌柜…不是一般人啊!
“那敢問掌柜,你大廳里的一張桌子多少錢?”
周掌柜笑瞇瞇親切而不是禮貌的回道:“桌子一張五十兩,條凳一個二十兩,茶壺十兩,茶杯五兩,其余的餐具都是論套賣的,客官您有何指教?”
楚衡深深的吸了口氣,大拇指伸出來,“老板大氣!我當初在定遠城也算是跟那些商號多有交流了,還沒有見過老板這么優秀的奸商。”
周掌柜笑容越發燦爛,“過獎過獎,那三位貴客你們選擇哪一個套餐呢?”
“呵呵,那我們只能選擇第一個套餐了。”楚衡也是很干脆的遞上了銀票。
“好嘞!上房已經收拾完畢,后院飯菜都是現成的,熱熱就能吃。祝各位長命百歲!”周掌柜雙手抱拳一拱,從柜臺下面直接拎起一個包袱就跑掉了,緊接著后院的廚子、跑堂一溜煙的也都各種遁走。
偌大的客棧眨眼之間就冷清了下來,楚青雪瞬間笑噴,“這還真是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溫暖啊,啥都得自己做呢!”
“唉?這人都哪去啦,我們要的飯菜怎么還沒有送過來!”
一聲隱隱熟悉的叫喚從樓上傳來,三人抬頭這才知道客棧中竟然還有別的客人,而當那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出現時,楚青雪和墨九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哎呦!這真是巧啊,我忒忙,咱回見哈!”海少羽一副自來熟的做派,揮揮手直接轉身就要回房。
“小哥哥~~~你們是追著人家過來的嗎?好感動哦!”
墨九先發制人,將‘兄妹’關系坐實,頓時感覺自己太機智了。而海少羽背影一顫,“九妹,我們舍不得你啊!”顯然也是個小機靈鬼。
就這樣,一副感人至深的兄妹重逢大戲上演,聽聞外面有點不對的海大富也出門查探,接著老淚縱橫的朝一對兒‘兒女’擁抱過來。
楚青雪觸景生情,驟然想到父親以及那生死不明的大哥,眼眶里開始有淚花轉動。楚衡一臉狐疑的看著這個組合,這就是當初將小九賣過來的父子倆?少年實力二環,放在平民之中已經算高手了,老頭實力更夸張竟然達到了三環巔峰!
是的,楚衡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等級。說起來實力感知這種事也就只能在一至三環使用了,因為一至三環還處于超凡層次,用高手的話說就是打基礎,就像是看對方是否有力氣,只需要瞧瞧肌肉鼓不鼓大概就能猜出來。而到了四環才算進入正經的修煉大道,也才有隱藏修為這種事。
如果你是四環卻不懂得隱藏修為,那就只能說明你剛入四環,或者是四環之中的殘次品,就比如之前在楚府干掉的那個家伙,當然,人家也可能是覺得面對三環的弱者不需要隱藏修為。
“不知老人家以前在哪里高就啊?”在一番哭天抹淚之后五人圍坐在一張圓桌周圍,楚衡笑問。
海大富笑的很善良,“呵呵,叫海叔就行,俺其實才三十六。”
“嗯?那你這可長的太著急了點。”楚衡有些詫異,這個蒼老狀態說八十都有人信吧,三十六!你確定?
海大富聳了聳肩,“沒辦法,以前在軍中混飯吃,后來受了重傷退役,一身傷痛折磨這才顯得有點蒼老。”
楚衡點點頭,這個解釋倒也說的過去,戰爭殘酷,傷了根本而不得不退役的戰士有很多,說起來忠叔就是如此。同樣的,忠叔也很蒼老,當初若非有父親幫忙甚至都已經死了。
墨九在一邊踢了下海少羽,你就算跟楚青雪是十世怨侶也不能這么無禮的直勾勾盯著,還有,擦擦口水啊混蛋!
海少羽也察覺到自己失態,不過楚青雪似乎只是在注意海大富而沒有理會其它,轉頭與墨九對視一眼起身道:“哦,我去后院看看有什么吃的,想墊墊肚子。”
“我跟你一起去!”
就這樣,兩‘兄妹’暗戳戳的跑到廚房嘀嘀咕咕。
“你們怎么來了?”
“廢話!得罪了那什么寧國公府的小公爺還不跑?而且我們都躲到要坐貨船了,你們咋還不放過我們呢?”
“別臭美了,我們也是被追過來的!”
“…”
這就很尷尬,兩人這么一說還有那么一點同病相憐的味道。海少羽沉默片刻之后問道:“所以你是看定遠將軍府大富之家好生活,所以才投靠的?那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該給些封口費!”
墨九眼眉一挑,就知道你個臭不要臉的貪財,冷笑道:“我賣身的錢似乎還有五兩在你那吧!再說我巴不得你馬上曝光呢,好引起少爺的疑心將我攆走。”
海少羽懵逼,這是什么操作?
墨九撇嘴,一臉你‘屁都不知道’的樣子道:“你還不知道吧,定遠將軍楚蟾涉及謀逆之罪已經被干掉了,楚家大公子生死未知,只剩下二公子和小姐帶個管家逃出來,后面時不時還有一票殺手比比劃劃。我巴不得離開呢!”
海少羽似乎受了打擊,愣了半天道:“這么說,錢坑不到還有危險?那還不跑!”
墨九用余光鄙視道:“你不想多跟小姐說說話?”
海少羽腦海中猛然閃過楚青雪燦爛的微笑,不知為何,原本心里的恐懼和貪心如同春雪融化,僅僅剎那就點點頭道:“做人要有誠信,楚家大發善心買了你,那我們自然不能在主家為難之時棄之不顧!”
墨九(;¬_¬)
你看,兩個陌生人達成共識就是這么的簡單。甚至都沒有問過這個小團體真正的主事者楚衡和海大富。
當兩人端著簡單的飯菜回來時,海大富似乎與楚衡相談甚歡,也不知道談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當然,飯菜跟墨九沒有什么關系,她全程也就是負責洗菜切菜。
楚衡一看那規格不一的菜丁就明白其是出自何人手筆,搖頭嘆道:“小九啊,你這需要學習的還很多啊!”
墨九暗自撇嘴,一個月就給十兩還想讓人家學這學那,好意思嗎?
海大富看著一圈充滿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笑了笑問道:“那不知道少爺打算怎么應對接下來的戰斗呢?”
楚衡頓了一下少許嚴肅了些,“上一次的刺殺敵人派來一票二環此刻與三個三環高手,雖然其中有四環高手突然插手,但以敵人的情報能力想要在這方面誘導怕是很難。所以這一次敵人若想要萬無一失,肯定會派四環甚至是四環以上的高手前來。不過考慮到花國的實際情況,五環高手已經是軍中將官級別了,而我們又走的有些偏,所以臨時調集未必來得及。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在四環高手的數量上做些文章。當然,也有可能是敵人去雇傭專業的殺手來行刺,那需要戒備的地方就多了。”
海大富聞言點點頭,接道:“按照你們自己的描述來看,這整個事件應該設計了權利斗爭,這種事情最忌諱被人抓到切實的把柄,因此多數會找信任的自己人來動手,雇傭專業殺手的可能性并不高。”
“所以啊,我已經讓管家去買筆墨紙硯了,我打算將整個客棧都用符咒變成堡壘,嗯,現在離深夜還有兩個時辰左右,想來時間足夠了!”楚衡雙手抱胸似乎對于自己那初學的符道實力非常有信心。
“如此,我父子倆就在房間中靜候佳音了,告辭!”海大富抱拳,拉著海少羽回了房間。
整個過程稱得上一句光明正大沒有半點不好意思,而楚衡似乎也有所料,真的微笑抱拳不再去管。
楚青雪看看海大富海少羽兩父子的背影,又瞧瞧自己的哥哥,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哥,你不是想要讓他們幫忙嗎?”
楚衡好笑道:“你只是雇傭了人家女兒,還是個領養的!憑什么讓人家父子也出手幫忙?”
楚青雪張張嘴突然覺得說的真特么有道理,墨九在一邊早有所料的耷拉著眼皮,早知道那對兒父子不是省油的燈,能夠暫時留在客棧里就算不錯了,肯定不指望他們主動出手幫忙。
不過沒關系,只要你們留下來,老子就有把握讓你們主動出手幫忙。哼哼,老實說,墨九是沒有打算自己動刀的,實在太疼真心受不了,所以只能利用一下其它的條件了。
其實墨九也很好奇,按照他的觀察來看,這楚衡肯定是已經發現管家有問題了,那還將買筆墨紙硯這種重要的事情交給他?那么換句話說,其實楚衡真正的底牌不是符咒?又或者說,在這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中,他又學會了新的手段!
話說他那指環中不會真有個老爺爺吧?
管家回來的時間有點晚,也許是在這里筆墨紙硯很難買到,也許是有意拖延時間不讓楚衡完成符咒,總之墨九并沒有從管家臉上看出什么變化,至于楚衡有沒有看出來什么就不知道了。
天色越見黑沉,這個靠碼頭而生的小鎮略顯偏僻,在進入深夜之后野外樹林中的那些奇怪響動就越發多了起來。也許是早知道有大戰會發生,整個鎮子上的人好像都跑光了,這讓街道上連個打更的人都沒有。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看時間這種技能對于曾經的盲人來說有點奢侈,墨九只能小聲對旁邊的海少羽問道。
說起來楚衡也算是有風度,嗯,也可能是心里將墨九當成了累贅,所以就讓墨九去了海大富房間,算是彼此有個照應,也省的給他找麻煩。
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楚衡竟然讓楚青雪來幫他。這在墨九看來有點奇怪,以楚青雪那二環還要打個折扣的實力,能夠在這種生死搏殺中起到什么作用嗎?
答案很快就來了,看著管家!嗯,雖然表面上的說法是讓管家照看楚青雪,可從楚青雪偶然間露出的戒備神情中,多少也能夠看出來了。
不過墨九看出來了,管家想必也看出來了。不過這人的臉皮似乎真的挺厚,就那么跟楚青雪站在一起也沒有半點尷尬。
“我是知道你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是為了躲避一個麻煩就將自己主動陷入另一個麻煩,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墨九正從窗戶往外悄悄觀察,身后卻傳來了海大富的嘆氣聲,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望著這老頭。“你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誤會了什么,我就不解釋了。”
海少羽眉頭微皺,看看海大富又看看墨九,自己好像也沒有離開多久吧,這一老一少是什么鬼?
海大富搖搖頭,每個人都有些秘密也都有些痛苦,他又何嘗不是呢?其實與在外面靜等刺客的楚衡比起來,他和墨九的秘密跟痛苦要遠比那個更重大。
只是已經快二十年了,海大富已經釋然,而那些秘密對于墨九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來說,則實在太過沉重了。
墨九全程懵逼,看著海大富在那自己跟自己飆戲,只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可能出現了點偏差,這是不是師傅說的那種…戲精?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長久的寂靜像是一根弦繃緊,最終在一聲炸裂中宣泄出來。
整個客棧左面的墻壁都粉碎爆開,一支騎兵隊伍就那么直接的撞了進來。轟隆隆的馬蹄聲一路踐踏,無論是桌椅還是其它的什么都被紛紛踏碎。
“激活符咒!”楚衡一聲大喝,整個身體飛速后撤。
只是吼聲是喊出去了,但意料之中的卻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那些之前楚衡用心寫就貼在墻上的符咒就跟普通的廢紙一樣,半點作用都沒有。
接著就見楚青雪帶著一臉的悲憤抽劍刺向管家,而管家也早有準備的撲倒一個懶驢打滾躲開。
楚青雪還想要追擊卻見騎兵隊伍中猛然分出一騎朝楚青雪撞來,使得她不得不抽劍后退讓管家遠遠躲開了。
其余騎兵并沒有勒停戰馬,而是帶著那股勢不可擋的沖擊力直接撞向楚衡!
這時眾人才算是真的借助火光看清這些騎士的樣子,無論是騎士本身還是戰馬身上都披著黑甲,頭盔上聳立著一根鮮艷的紅色羽毛,統一的制式長槍上綁著一條條紅纓。黑甲、紅纓,這些特征都太過顯眼了!
“玄甲精銳!”
近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的聲音,身后的海大富瞬間就紅了雙眼,墨九有些好奇的回頭看看,卻見海大富雖然激動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遂再次轉頭望向大廳。
在一至三環這個階段,你就是實力再強面對軍隊沖擊也必須退避三舍。所以楚衡絕不會做跟騎兵硬鋼正面的蠢事。但他也半點不慌,似乎對于這種情況早有準備,靈氣涌動運于掌間狠狠往地上一拍。
嗡!鮮艷的血光在整個大廳的地板上閃爍,那些包裹著黑甲的戰馬瞬間開始亂晃,不安的甩動四蹄哪怕騎士們如何控制都沒法讓它們安靜下來,剛剛的陣勢自然瞬間被破。
無奈之下眾騎士只得下馬,而沒有了他們的駕馭,那些戰馬一個個撒了歡的就跑掉了,看得眾騎士一陣無語。
為首一人輕輕摘下頭盔,露出其下滿臉傷疤的兇惡長相,這是個光頭男人,但并非是人到中年遇到發際線危機,也不是嫌麻煩剃光,而是頭上也被傷疤布滿根本就長不出頭發了。
“李福忠,你不是說已經在筆墨中做了手腳,不會再觸發符咒了嗎?”
為首騎士的質問直接暴露了忠叔就是叛徒的事實,而忠叔面對楚青雪的怒視似乎也很坦然,只是回道:“我在朱砂中摻了其它雜質,又在黑狗血中對了水,而且還拖延了他畫符的時間,如果這都不算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那他為何會激發符咒?”
“我怎么知道!”
這個為首騎士似乎跟李福忠相熟,交談之際沒有半點陌生或者上下級似的統屬關系。
楚衡微笑打斷道:“確實不怪他,只是你們對于符道太過陌生被我鉆了空子而已。畫符的關鍵是靈力與代表著自然力量的特殊軌跡,至于是用朱砂還是清水并沒有什么區別,至于黑狗血就更是扯淡,這又不是驅鬼打僵尸,要什么黑狗血呢!”
“那你要這些東西就僅僅是為了讓我安心?”李福忠皺眉問道。
楚衡卻是搖搖頭,“別自戀,你安不安心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夜晚光線不夠,血液分散揮灑在地上的時候不那么容易發現。所以才讓你去找黑狗血,而你以為我在畫符的時候,其實是在瞎劃拉,真正的符咒在我甩筆的時候已經印在了地上。不過我畢竟學符道也沒有幾天,這些用血跡寫的符咒其實都很基礎,效果只是用血氣影響敵人體內器官不正常跳動而已。旨在戰斗時能夠影響到敵人,卻是沒有想到對戰馬格外好用。”
“這不可能,我們玄甲精銳的戰馬都是精挑細選,不可能因為身體的小小不適就逃掉!”為首騎士哼道。
“又不是我的馬,這我怎么知道?”楚衡也很無辜,他原本只是想造個適合自己的主場。
李福忠聞言卻是恍然的點點頭,“怪不得你畫符的時候動作那么豪邁,我還以為出云山的符道聲光效果竟然這么好。”
“世人就是這樣,總是被那些表面的名聲所誤導,其實出云山也不過是個門派,只是他們的山主曾經很厲害,所以傳言在外很容易就妖魔化了。”楚衡聳了聳肩,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福忠卻好似將旁邊的騎士徹底無視了,“我回答了你的疑問,那是不是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什么?”李福忠的臉色有點發苦,好像苦大仇深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楚衡等人有多大仇呢!
“我父親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別人的走狗?”
“做你父親的走狗和做別人的走狗有什么不一樣的嗎?”李福忠反問。
楚衡好笑,“這么說你是覺得我父親待你不公,讓你受委屈了?”
李福忠搖頭,“不,將軍待我極好,等殺了你們之后,我會自絕于將軍墳前。”
旁邊騎士首領并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楚衡撇嘴道:“行吧,就當你這話是真的,那我就不明白了,背叛至少也該有個理由吧!你的理由是什么?”
李福忠沉默片刻,眼神中多了一絲神圣,“我是個軍人!皇命難違!”
楚衡臉色瞬間陰沉,一腳將桌子踢向李福忠,喝道:“狗屁的皇命!我爹那罪名都沒有定論,你們從哪接的皇命!”
戰斗開始,墨九在樓上房間中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想知道,都騎兵沖臉了,到底怎么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