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攜帶的療傷草藥只有綠蒂莓這一種,他給梅哈兒服了幾顆,什么時候能把梅哈兒醫醒,他也判斷不準。
抬頭瞧了瞧山頂,釋心顏已經盤坐起來,她恢復非常快,百絲蚌珠的藥效比綠蒂莓大的多,想必她很快就能自由行動,袁河要帶她前去鎮壓惡不作。
于是交待俠崇文:“你在這兒守著梅哈兒,他醒了以后,會問你人賊的去向,你告訴他,謝云自毀了妖身,與人賊同歸于盡!咱們師徒在棲俠宮的時候看見他與謝云、馬奔追殺人賊,趕過來支援,碰巧救了他,咱們也不要他的賞賜,只給他說個情,免去棲俠洞的徭役,你記清楚了沒有?”
“清楚是清楚…”俠崇文揪心問:“老師你讓我獨個守著梅將軍?你要走嗎?”
自從見著血跡斑斑的梅哈兒,還有馬奔的尸體,俠崇文總覺得此地殺機彌漫,這兩位大人都是妖族大將軍,妖法強了他不知多少倍,結果一死一傷,他們與人賊惡戰想必異常激烈,也不知會不會再有人賊援兵殺過來。
“我不走。”袁河對他說:“惡不作已經渡劫有成,妖法過于強大,他有可能造反,我必須去收拾他,等我把他打老實,就會過來見你。”
這里只是梟魂山的邊緣水域,距離水魃族的老巢相當遠,冥氣又不濃郁,鬼卒鬼將不愿意住,附近游蕩的鬼群普遍蒙昧,沒有什么靈智可言,即使圍攻也奈何俠崇文不得。
“婆婆,感覺怎么樣了?”
“傷勢復原的非常快,謝過袁師救命之恩。”釋心顏啟開雙目,拱手施了一禮,此刻再見袁河,心里已然多了崇敬:
“袁師你真是好本領,那位玄胎修士連三位妖族大將聯手都對付不了,卻被袁師輕易擊敗,這份戰功如果傳出去,妖國的各路水府恐怕會爭相供奉你。”
這是實話,大河里有千千萬萬的水族,即使上百頭開靈期妖卒一塊參與圍攻,也很難殺死玄胎后期修士,袁河卻幾乎是單槍匹馬干掉這樣一位大高手,妖國權貴們最喜歡拉攏似袁河這種戰力彪悍的嘍啰。
“殺的不過是一只神魂,他法力不能盡數使出來,取巧鉆了空子,勝的僥幸。”袁河并不希望消息傳開,萬一被夏侯昌的親族尋上門來報復,所以必須保持低調:“況且是與婆婆聯手,如果不是婆婆毒傷他的神魂,他絕不會死的那么快。”
“老身的尸毒是與生俱來,化妖后孕在體內,也只有這么一手絕活,除了使毒,便再沒有其它防身之術了。”回想大戰經過,釋心顏仍舊心有余悸,如果時間能回流,她恐怕不會跟隨袁河冒險。
袁河一聽取出兩枚竹簡,這是當年從易繼川三人身上得來的寶物,釋心顏愿意幫助他,參與這一戰,正是為了人界道門的練氣術。
他把寶物遞給釋心顏:“戰前咱們有約定,殺了人賊后我給你練氣心法,共有兩套,一套是冥門的輕陰術,另一套是佛門的朝宗真經,我曾經嘗試修煉過,卻不得入門,所以沒有什么經驗傳授,這需要婆婆你自行領悟。”
“為了救老身,袁師你已經賜了靈丹妙藥,再要你的心法,這讓老身好生為難呀。”
她推辭幾下,才收入囊中:“袁師,那頭鱷妖是否渡劫成功,你有沒有找到他的位置?如今人賊已死,咱們即刻去降服他罷!”
“婆婆你的傷…”
“不礙事,不礙事!老身的軀體已經接好,血骨重新續上,游行沒有問題!不把袁師你的事情辦妥當,老身心里難安!”
當下離了山頂,到了峽谷附近,袁河讓釋心顏慢慢清理碎石,找到惡不作真身,自行施法。
他則繞道去找惡不為,引走這頭小鱷。
過了大半時辰,等袁河回來時,釋心顏已經種好奴印,把鎮陰靈木交給袁河:“已經成了!等那頭鱷妖恢復過來,會有所感應,但他不會知道是誰鎮壓了他,袁師暫時不要驅使他,等你把修煉的冥道真氣送入這根靈木里,增強了奴印威力,再讓他替你效力也不遲!”
“種進去就好!”袁河在手上拋了拋鎮陰靈木,造型像是一根玉米,他往猿擊袋里一扔,問道:“此事已經大功告成!接下來,婆婆是啟程返鄉,還是先回洞府療養?”
釋心顏著急回家,說:“老身是水尸,只要身處梟魂山水域,隨時隨地都能調理傷軀,老身準備立刻趕路,邊走邊養傷。”
“那好,青山不改,大河長流,咱們就此分別。”袁河抱著雙拳:“婆婆,等你從岸上回來,請一定到棲俠洞做客,到時我給你接風洗塵。”
袁河相送釋心顏的時候。
梅哈兒的傷勢稍稍恢復一些,已有蘇醒的跡象。
俠崇文小心翼翼侍奉在一旁。
“梅將軍,你可算醒了!”
梅哈兒迷迷糊糊睜開眼,待到意識恢復,先打一個哆嗦,惶恐不安的東張西望:“人…人賊,人賊在哪里?”
這聲音結結巴巴,一副畏人如虎的模樣。
“回稟梅將軍,人賊已經死了。”俠崇文忍不住腹誹,這位大將軍沒有一點得道高妖的風范,與老師相比,真是大大不如。
“死了?”梅哈兒一驚一乍:“真死了?你可不要哄騙本殿,那人賊是玄胎期的大高手,像你這樣的小卒子,他一個人能打翻一兩百!”
“絕不敢欺騙梅將軍,是謝將軍自毀了妖身,與人賊同歸于盡的!”俠崇文牢記袁河叮囑:“當初你和謝將軍、馬將軍追殺人賊,途徑棲俠洞,被小的與吾師看見,一塊追過來支援,但是我們的水速慢,趕到戰場時人賊與謝將軍都死了,馬將軍也中毒身亡,只有你昏迷不醒,小的就在這兒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