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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世界突然變得魔幻起來

熊貓書庫    我真是實習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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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天陽以前從來都是圍觀人群中的一員,誰知道也有成為焦點中心的那一天。

  這種感覺很奇妙。

  可被5個同年級的同學圍住,這其中代表著什么也讓張天陽感覺心疼。

  “師弟,你做慢一點,給他們講一講。”

  陳詩詩也很心疼這些師弟師妹們,特意囑咐張天陽做慢一點。

  大家都是從實習生階段過來的,也都是被上級醫生、師兄師姐、甚至小護士們一點點罵出來的。

  其實臨床上最怕的不是做錯了事情被罵。

  而是連做事情的機會、學習的機會都不給你。

  陳詩詩把助手的位置讓了出來,張天陽也放慢了速度,加上了講解。

  “這個病人入院之前已經在門診做了腹部B超,液氣平面有15cm,說明腹水量是很多的。”

  張天陽的手撫在了病人的肚子上,“你們看,脹的很明顯,而且張力增高。叩診移動性濁音是陽性的。你們叩過移動性濁音嗎?”

  張天陽只是隨口這么一問,誰知道5個白大褂紛紛搖頭。

  “都沒叩過?”

  不至于吧?

  感染內科的病人90%都是肝硬化,基本上來個新病人都有腹水。

  隨便叩一個病人妥妥的就是移動性濁音陽性。

  可他們竟然都沒叩過......

  高一飛跟張天陽解釋。

  “早上教授查房的時候會叩,但是不會讓我們上手,而且都不是我們的病人,師兄師姐也不喜歡我們接觸......”

  這也太委屈了吧......

  張天陽嘆了口氣,輕聲問病人大叔。

  “阿叔,你介不介意他們給你做個叩診?就像我剛剛那樣敲敲你肚子,不疼的。”

  “沒事沒事,可以可以。”

  病人大叔咧嘴笑,表示沒問題。

  張天陽也體諒病人,“你們來兩個人叩一下吧,別太麻煩病人,以后還有機會。”

  病人大叔就這么仰躺著任由白大褂叩肚子,眼睛在一個個白大褂身上掃過,心情愉悅。

  他也是老病號了,對醫院里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

  很多新病人會很反感被一群白大褂圍著,喜歡一對一的私密感和安全感。

  可是只有上級醫生出現的時候才會有一群白大褂圍著啊!

  要說安全感,那當然是上級醫生在場的時候安全感才爆棚啊!

  病人大叔看著張天陽冷靜沉穩的臉,越看越開心。

  甭管年不年輕的,這個醫生肯定靠譜!

  張天陽等他們叩完了移動性濁音,又開始教他們腹穿的定位點。

  一個個5年制的同學們在張天陽的指導下準確的定位穿刺點,心里有種奇妙的感覺。

  剛開始圍觀張天陽做腹穿的時候,其實他們還覺得大家都是同學,都處于同一層次,只不過張天陽運氣比較高,朱教授肯放權。

  可現在,他們驚奇的發現,張天陽給他們的感覺竟然跟教授們給他們的感覺一樣一樣的!

  都是那么的沉穩可靠。

  “人跟人的差距真的這么大嗎?”

  5個五年制的同學一邊聽著張天陽講解,一邊懷疑人生,漸漸的,看張天陽的目光從平常轉變成了一絲絲崇拜。

  “好了,現在開穿刺包。”

  “整理物品,助手幫忙開注射器、無菌洞巾、利多卡因......”

  “物品備齊,消毒,鋪巾。”

  “看好我的操作,打麻醉的時候先回抽后注射,抽到腹水的時候記好進針的深度。”

  “換穿刺針,負壓進針,好了。”

  輕輕松松的,腹水就順著穿刺針回抽了上來。

  白大褂里發出幾聲壓低了聲音的驚嘆。

  “好順利啊!”

  “對啊,好像比我師姐做的要順利。”

  “我看過我師兄做腹穿,他就埋頭做,可是老張一邊跟我們講解一邊做,感覺比他還厲害!”

  張天陽臉不紅手不抖,繼續做操作。

  “放導絲的時候要注意,一定要有一只手直接捏著導絲,千萬不能讓導絲滑進去了。”

  “放引流管,撤導絲。”

  “留標本,接尿袋。”

  整個過程坐下來,所有白大褂就只有一個感覺——“順”!

  作為助手的高一飛更是有些臉紅。

  他能察覺到,很多時候張天陽都是故意停下來然后教他應該怎么做。

  “如果沒有助手拖累,他應該可以做的更順利吧!”

  說是助手,他更像是一個拖累。

  實力的差距,就是這么明顯。

  ......

  眼看一群白大褂的臉色變化,病人大叔就知道腹穿已經做完了。

  一低頭,果然,淺黃色的液體順著引流管從自己的肚子里流出來,然后儲存在尿袋里。

  整個過程,除了打麻醉藥的時候進針的一剎那疼,后面基本上都沒什么感覺。

  不像之前的有些醫生,針頭戳來戳去的讓他受罪。

  病人大叔這樣想著,更加堅信了張天陽是個牛逼醫生的猜測。

  他撐著身體面前坐了起來,“謝謝醫生,請問怎么稱呼?”

  “我姓張。”張天陽把自己胸牌上的名字給病人看。

  “張醫生。”病人大叔其實看不太清胸牌上的字跡,但他已經抓住了重點,“張醫生,你是我的管床醫生嗎?”

  “如果你不是的話,我可以跟教授要求讓你來當我的管床醫生嗎?”

  張天陽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不由得看向陳詩詩。

  誰知陳詩詩非但不生氣,反而興高采烈。

  “師弟,答應他!我給你做主!病人還放在我名下,但是你來管,教授不會說什么的!”

  張天陽很想以手扶額,可手里病人的腹水標本阻止了他。

  有這樣一個咸魚師姐,也不知道他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張天陽捏著病人的腹水標本送去護士站,陳師姐也高高興興的把檢查單遞給病人,然后回醫生辦公室準備下班。

  身后5個白大褂像是被病人大叔啟發了什么,紛紛湊到一堆,商量著什么。

  半分鐘后,5人兵分兩路,2個去找張天陽,3個去找陳師姐。

  軟磨硬泡的要跟著朱教授組。

  “反正我們教授和師兄師姐都不管我們,病人也不給我們管,操作也不給我們做,就算我們不來上班他們也無所謂的。”

  “就多幾個人嘛,我們安靜一點,朱教授不會說什么的吧?”

  這種事情張天陽和陳師姐拿不了主意,只能聽之任之。

  所以當周四早上何師兄出現在第一間病房里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身后跟著的白大褂由3個變成了8個。

  浩浩蕩蕩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科主任大查房呢。

  何師兄揉了揉太陽穴。

  “小張,小陳,小佘,你們有誰可以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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