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多了這種場景,還沒習慣?被嚇到了?”韓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遞來一張紙巾,有些無奈地問道。
“不是,以前的場景都是些大人,哪有那么小的孩子?那人自己也有孩子,怎么就忍得下心來呢?”
宓冉兒長吁一口氣,“若是以后我有孩子了,我一定好好保護著,萬不能被這樣的精神病給傷害了。”
韓江凝著她說話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揚,“你之前不是說,還不想結婚嗎?現在就想到孩子了?”
“現在不想而已,以后遇到合適的,也得結…”宓冉兒用紙巾捏了捏鼻子,扔到一旁垃圾桶里,再看向韓江,“江哥,我情緒處理好了,走吧!”
“嗯…”
又去了醫院,看到孩子們都進行了妥善處理,宓冉兒才覺得心口那種被緊攥著的感覺才舒暢了不少。
受傷孩子們的父母都趕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女傷成了如此模樣,一個個都悲憤不已,拉著宓冉兒控訴,讓宓冉兒一定要公布兇手的惡行,讓全社會的人都譴責她!
更要讓她直接被判死刑!
說實話,死刑都難以消滅這些家長們對這個胸口的憤恨。
重傷的幾個孩子中,有一個特重傷的,搶救了快三個小時后,搶救無效去世。
這是這次的砍傷事件中唯一一個死者。
他是家里的獨生子,家里環境不算優渥,平時是個非常聽話懂事的孩子,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在老師和同學間都有著非常好的評價。
他的去世,讓老師同學們都覺得非常可惜。
而他的母親,在得到這個消息后,直接暈了過去,父親也是受盡打擊,直接頹廢了。
韓江讓宓冉兒去采訪父親,宓冉兒看著父親那頹廢的模樣,不太忍心。
不過,在韓江的高壓下,最后,她還是去做了采訪。
父親問什么答什么,最后宓冉兒問他想要如何懲罰兇手,父親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殺了就好。”
他心底現在指不定有多絕望了。
宓冉兒嘆嘆氣,柔聲安慰了他許多,才收拾好采訪稿起身離開。
韓江在樓下的停車場等著,看她上車時眼眶紅紅,嘆嘆氣,“你怎么突然這么感性?遇到孩子的事兒就不冷靜。”
“怎么?還不能讓人心疼孩子一下嗎?本來就很慘啊!做記者的難道就不能有情緒?”宓冉兒白了韓江一眼,忍不住頂了一句。
原主在韓江的面前,從未這么說過話,她的話音一落,明顯看到韓江的眼神閃了閃。
宓冉兒還以為韓江會訓斥幾句,連后座的攝像師都有些緊張起來。
誰知道,韓江只是腳踩油門,發動車子,帶著兩人回了電視臺。
因為這是突發新聞,需要讓午間欄目發布,所以,采訪稿整理好后,就直接轉了過去。
事情交接后,一定是中午了。
宓冉兒回到辦公室,渾身酸軟地跌坐在座椅上。
她腦海里時不時地閃現出今兒個早上看到那血粼粼的一幕,以及耳邊響起那些孩子痛苦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