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找了一身江母原來的衣服。
也不算是很新的料子，但是至少比聞靈這一身強多了，顏色并不鮮亮，但是重在一個補丁也沒有。
這個還是原本江母用來出門裝點排面穿的衣服，一般都是過年的時候，才會穿起來的。
所以，保存的很好，一年也就穿兩天，便要洗干凈，收起來。
當初江母過世的時候，拉著江石的手，說是要將這個衣服留給兒媳婦，說什么也不讓燒掉。
“人都沒了，燒這些，竟是糟蹋東西，留給你將來的媳婦吧。”看著這件衣服，江石的眼睛還濕了濕。
江母過世很久了，江石也不像一開始那么總想著人。
如今偶爾的回想起來，也不會特別傷感，只是心頭免不了還會酸澀幾分。
整理過自己的情緒之后，江石將這身衣服取了出來。
今天帶小姑娘去領證，他還準備花錢拍個照片，村里人結婚，都會拍個照片，不管大的還是小的。
算是一個紀念，也是一種證明。
兩個人除了一個結婚證之外，還有一張合影呢。
他既然已經沒辦法將聞靈當妹妹看待了，那么村里別的姑娘有的，江石也會極盡所能，讓聞靈都有。
“靈靈，穿這一身，咱們今天去照相。”江石也沒多解釋這件衣服的來源，也是怕聞靈覺得這是已經過世人的衣服，不吉利。
聞家一件衣服也沒給聞靈陪嫁過來，江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再加上，江母說了這件衣服留給兒媳婦。
聞靈倒也乖巧的沒多問，小人參精原本也不在意這些。
“會很貴嗎？”聽著江石說要去照相，聞靈小聲問了一句。
小姑娘的眼睛像是淺波流動的秋水一樣，總是格外的誘人。
特別是配上晨起外面泄進來的陽光，更是晃的江石，有些睜不開眼睛。
聽著小姑娘這樣問，江石微笑著摸了一下聞靈的頭：“一輩子就結這么一次婚，貴也是要拍的。”
這年頭，拍照還是個奢侈品呢，一點也不便宜。
可是江石想過了，他能給聞靈的，真的已經很少很少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能力范圍內能給的，他都想給小姑娘。
給不了最多最好的，那就給小姑娘，他的所有。
今天的草藥應該是可以賣些錢的，然后拿著這些錢，拍個照片，然后再給小姑娘買點小零嘴。
“小石頭，這樣你會很辛苦嗎？”聞靈一邊乖巧的順著江石手穿衣服，一邊小聲問了一句。
一邊問，還一邊眨著眼睛看著江石。
倒是把江石看得心尖微熱。
小姑娘說話之時的條理十分清晰，半點不像個小傻嘰。
江石原本就懷疑，小姑娘并不傻。
也可能是從前是傻的，但是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如今不傻了。
這會兒聽著小姑娘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
江石終是沒忍住，擼了一把聞靈的頭發，笑著問道：“從前問題也這樣多嗎？”
江石倒是沒傷人自尊式的去問，你現在不傻了嗎？
萬一小姑娘還傻著呢？
那自己那樣問的話，豈不是會傷著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