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以為自己的字體被看穿。
沒想到。
下一秒。
湘湘眨了眨眼:“小小姐,您卡里有四十萬呢。”
姚太太剛轉的賠償款,巨額啊。
抓幾副藥而已,怎么會不夠?
秦心看著小姑娘單純的眼睛,手腕從藥方上移開,隨意擺弄了一下窗臺上的冬菊:“這點小錢,當然不夠。”
湘湘結巴:“小…小錢?”
秦心挑眉。
也沒解釋。
天然牛黃五六萬元一克,“狗寶”更是二十萬起價。一副藥用量好幾克,所以,四十萬這點小錢,真的不算錢。
湘湘從藥房回來,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四十萬。
一眨眼就花光了。
她這輩子也沒花過這么多錢!
她把一碗涼好的藥汁端過來,有些擔憂:“小小姐,藥不能亂喝啊…”
秦心隨手就把藥汁倒進了花盆里。
湘湘:“…”
四十萬啊,澆…澆花??!
秦心若無其事地撫了撫蔫蔫的花瓣,蠟黃蠟黃,和藍傾心的皮膚一樣。
唉,原主好不容易有個養花種草的愛好,這水平也不怎樣啊。
秦心扶額,實在看不過眼。
她從醫藥箱里翻出一粒藥,順手丟進花盆里。
湘湘:“…”
她錯了。
本以為小小姐今晚性子轉變,會解決麻煩,會好好學習了。
原來小小姐腦子還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湘湘嘆著氣提醒:“小小姐,明早八點,補習老師來給您上課。”
秦心:“讓他不用來。”
湘湘:“可是爵少特意為您請的…”
秦心眼眸微瞇:“一節課多少錢?”
湘湘以為她終于懂得感恩爵少的苦心,雀躍地道:“這老師特別有名,補一門課好幾萬呢。”
秦心:“我出十倍,能不能讓他滾?”
湘湘:“…”
嚶嚶嚶,千萬不能讓爵少聽見。
冬菊吸收了四十萬的天價藥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起來。
秦心滿意地摘了一瓣,吃掉,關燈睡覺。
正睡得香。
忽然,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透不過氣來!
黑漆漆的夢境中。
男人虬勁有力的臂膀,將她細弱雙臂死死箍住,摁在浴缸上!
低沉而涔涼的嗓音,充滿危險,在她耳畔霸道地炸響:“小東西,想讓我弄死你,嗯?…”
“啊——!”
秦心猛然驚醒。
細汗涔涔。
雖然醒過來了,可夢中男人在她耳邊說的,那字字句句讓她小臉燙紅的話,卻宛如真實!
她莫不是藥吃多了,怎么會做這種羞羞的夢啊。
也不對啊,她吃的是美容解毒藥,又不是…春…那個藥!
帝歌會所。
白池腦子嗡嗡作響。
他清清楚楚聽見,路丙對納蘭夜爵匯報說,藍傾心不用退學了,那些家長倒賠她四十萬。
怎么可能吶。
藍傾心那小廢物,腦子忽然開光了不成?
而且怎么覺得爵也有點不一樣?
爵一向冷淡,剛才居然給小廢物請了昂貴的補課教師,還吩咐下屬重新開發一條生產線,給智能機器人增加基礎醫學的補課程序。
白池有種不詳的預感,該不會是小廢物影響了爵和他談生意的心情吧?
不行,他得親自去探探底。
第二天一早。
白池就晃到了帝國大學。
白家是醫藥世家,他名正言順地捐了一批藥材給校醫院,堂而皇之地被奉為座上賓,由院長親自領著參觀。
路過藍傾心的病房,他停了停。
透過走廊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教師,正在苦口婆心地講課。
而病床上的少女呢,則心不在焉地擺弄著窗邊的冬菊,時不時還挑一片凋零的花瓣,若無其事地吃掉。
老教師:“藍同學,你聽懂了嗎?”
秦心揚起那張,丑得千真萬確的小臉:“嗯。”
老教師欣慰:“那咱們做題鞏固一下…”
秦心:“不用。”
老教師:“啊?為什么?”
“那些破題,”秦心皺眉:“煩。”
老教師:“…”
窗外的白池:“…”
太學渣了。
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