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KTV的時候,已是夜色。
夜風森森,寒意沉沉,像是(身shēn)處在冰窖之中。今天的事(情qíng),更是讓李珍珍如夢初醒,她雖然和林小雨不是一類人,也很少玩到一起,卻不想她居然參與了陪酒,雖然只是陪酒了一次,有一次,就有二次,四不過三的道理,在這個時代卻不茍同。每個人都想著過自己的小(日rì)子,越好越讓人稱羨才好。
林小雨比李珍珍還要大一歲,十六芳華,十七青(春),十八年少,十七歲年紀的林小雨,卻從風格還是做人,都如此像個成年人。
今(日rì)還為此讓孫正打了一架,這一架,她知道是白打的,當然也是那個東哥先出手。
至于另外一個包廂的幾人,孫正也不想多問他們來歷如何,他只知道,這個王然,非同小可。
“三步八拳”為什么稱為湖湘最強武學之一,因為首先“八拳”不是一種拳種,而是多種拳種的糅合。
王潤生,出生在長沙,湖湘拳王。早年從楊開慧的父親楊昌濟習文練武。后拜名師何延廣學十六手、三步跳、十字樁、一字功、白猿功、全(身shēn)功、五陽功、五(陰陰)功,因此綜合雜糅,融會貫通,才并稱“八拳”。
“三步八拳”也是因為這個名號好記,加上因為與八極拳有區別,因此才都稱呼“三步八拳”,而不是簡簡單單的“八拳”。
如果是八極拳,孫正今天也恐怕招架不住。
這“三步八拳”確實狠辣無比,戾氣深重,霸道難測,一般人要想駕馭,需要心(性性)甚高,以至于容易動怒之人,反受其害。
今(日rì)孫正之所以能贏,就是因為他對陣的是一個年輕人,年輕氣盛,“三步八拳”一往無前,不帶留手。
如果一個人一旦留了手段,那才叫真正的恐怖,不怒自威,不動自動。
還好此人后來為了顯現武功,全力以赴,以至于激發出了孫正的功力。
“意拳”終于練成,這是可喜可賀之舉。
而“意拳遺形,獨與力俱”,其實就是等于是雙手抱球,托手為圓,翻手為圈,圓圈交錯,成為循環。
他細細想起之前的打斗,那時候最后一招,他甚至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如何動作,只知道對方一招“大神拳”打來,接著孫正莫名其妙,打出了一招“獨與力俱”,以力抗其力,以形動其形。
硬生生的碰撞是假,其實內涵深刻,一(身shēn)力道貫穿手臂,帶動腰力,將對方擊倒才是真!
有時候,武功就是如此神奇,你在想要對付對方,窮盡招式,也無能為力。但只要放松心態,或是整個人精神合一,打出來的效果就不同尋常,是超水平發揮。孫正贏了,是險勝而已,同時也不知道結下了梁子沒有。
孫正不過不怕事,即便這個王然以后要對付他,他也無所謂。
畢竟這個時代,警方為大,而黑社會,再難抬頭。
很多黑勢力,其實早就落馬和轉型,不過狗不離吃屎,他們即便是轉型了,也還是社會人,該來的花天酒地,小打小鬧 ,卻是存在的。
“王潤生,過去的拳王,民國時期的杰出人物,可惜后來被(日rì)軍炸死在學校中,這等高人,他的后人卻如此羸弱?”孫正心想對方實力也就那樣,根本上不了臺面,現在什么“武林風”,“中華拳壇”,雖然沒什么高手,但比起這個青年來說,打起來還是綽綽有余。
所以說,雖然領悟了“意拳”,孫正其實武功還是偏弱。
“意拳”目前來說,很多人實際上都是按照過去王薌齋先生的(套tào)路,卻不再拘泥于姬際可的運作方式。
究竟誰的武功是真正的“意拳”,目前而言,不為人知。
孫正也無法探究其秘密,大道萬千,適合自己的才是最佳之路。
他既然把“意拳”當作虛幻的存在,那自己就從虛開始,很多修真中就說,“借假成真”。
“武功之道本無虛,唯有意拳有真假。”
孫正一路上沒有說話,而李珍珍也知道,孫正現在正在氣頭上,不能就這樣打擾他。
于是走到了街道中心,人潮密集處,孫正就當是一個人似的,他想了很多,最終還是回頭,正看到李珍珍抬眼看著他:“你現在好了?”
“好了,我那個兄弟張亮,我準備打他電話,看他在哪里了?”孫正忽然想起來,自己把他們留在那里,尚且不太好。
李珍珍道:“你都得罪了林小雨,只怕你會和張亮的關系越來越差。”
“怎么可能?張亮是我四年的弟兄了,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戴帽子,還是綠色的,是個人都會氣,都會站在我這邊。”
“但他不一樣,他的女朋友來之不易。”李珍珍抬頭,捏了孫正一把,“你知道痛么?”
“當然知道,你捏我做什么?”孫正問。
李珍珍笑著道:“我捏你,你沒有打我,就證明你對我還是上心的,而那個張亮也會如此,除非他親眼所見,不然不會相信你們的話的。”
“女人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孫正話鋒一轉,嘴角抽了抽。
“你不懂女人,你可能也是沒有經歷過多少校園生活,對于感(情qíng)還停留在空白階段,林小雨是一個善用籠絡人心,而且會掌握男人心的女人,你沒發現,他們兩個唱歌都在一起唱么?我真是羨慕他們兩個,有時候不得不承認。”
“不必羨慕,張亮如果被林小雨繼續帶下去,遲早走偏,到時候家底都要被掏空。”
孫正想到這里,心中不(禁jìn)感嘆,即便有了錢,什么都來了,可也會在一夜之間什么都沒有的。
很多這樣的故事,大老板一夜之間白頭,甚至自殺,太多太多。
他從小經歷了大起大落,自然明白,金錢來之不易,去之也快。
如果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夢想,自己的事業,自己的金錢,那無異于是失去了自我,那不如不活著才好。
不多時,他撥通了電話。
只聽張亮道:“我決定原諒她一次。”
“張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孫正氣焰再次高漲,如果林小雨在這里 ,他只怕真的會替張亮扇她一耳光。
張亮道:“今天林小雨打算和我留在城里,你和小凱他們一起走吧。”
這樣的老實人,真的是不多見了,孫正覺得自己交了一個蠢兄弟。
只見李珍珍眨巴眨巴眼睛,笑著道:“我說得沒錯吧,張亮確實原諒她了,怎么樣,我們打賭你輸了。”
“我可沒有跟你打賭。”孫正道。
“哎呀,早知道就跟你賭了,你這個壞男人。”李珍珍小拳拳捶著孫正(胸胸)口。
孫正臉色一直不好看,從他之前打架結束之后,就一直耿耿于懷,這在武學之中,叫做“心魔”。
其實他的“心魔”一直很深,從父母離異之后,早就被社會所壓垮,如今他只是在強撐著自己,看不慣一切,卻又管不了一切,就像這個鐵哥們張亮,他如何去改變,也無法讓他信服。
越想越氣,他恨不得發泄出來,好在李珍珍在一旁苦口婆心勸慰。
二人一路繞過城中心,然后買了一些炸串,就等候在了公交車口。
接著,過了一段時間,小凱和馮遠芝來了。
“怎么?張亮把你們打發了走了?”李珍珍壞笑著道。
小凱搖搖頭,“張亮是被那個林小雨蠱惑了,我估計他們今晚要開房。”
“張亮真是一個蠢人,我看林小雨這是(套tào)住他的手段之一。”孫正幾乎罵罵咧咧。
李珍珍拍拍孫正肩膀:“你又不是張亮,萬一他就喜歡這樣的呢?”
“你看吧,繼續下去,張亮遲早有一天要出事。”孫正也不想多說,氣頭之上。
文人一怒,可以詞藻翻飛,武人一怒,勢必血流成河。
孫正是不打女人,但他如果是張亮,即便是不打女人的他,恐怕也會因之行為而動手。
小凱道:“算了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
“你說是不是?馮遠芝?”
“是啊是啊,小雨姐姐還說明天會給我買好多好多零食!”馮遠芝小朋友還是可(愛ài)的,露出了小虎牙。
孫正更是無語:“這難道就是收買么?”
“你如果有錢了,會不會像她一樣?”李珍珍道。
“不會,至少我不會做壞事,不會去為了錢出賣靈魂和道德。”孫正道。
正說著,車輛已經駛來,只要將他們送回家,自己的任務就搞定了。
他不準備回徐老頭那里,也只是準備走個過場,然后就前去街頭走走,雖然寒風凜冽,但是一個人享受夜生活,也是一件好事(情qíng)。
李珍珍知道勸不動這個一根筋的孫正,于是也發氣了,兩人話也不說,一直干坐到了城鄉結合部。
孫正沒有下車,而是看著李珍珍他們三人:“你們去吧,我今晚去城里開個房間待著,明天你上學,我準時在學校門口等你!”
“啊,你不會要阻止他們兩個人吧。”李珍珍不懷好意的道。
孫正無奈一笑:“你還什么都八卦,我不會阻止他們的,除非我兄弟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