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已經確定,安西道的確被祁些汗攻破了!”北石山附近營寨,一個巫及人探子說著。
聞言,穆鹿孤長嘆一聲,揮揮手,示意著探子退下。
一邊,穆鹿孤的弟弟穆鹿秋說道:“大汗,如今安西道被祁些汗攻破,恐怕他的下一步就是進攻我們了。”
“嗯!”穆鹿孤點點頭,說道:“加緊修建營寨,上一次我們借助北石山擋住了祁些汗的攻擊,這一次我不信不會發生奇跡!”
“對了,左翼王怎么說,他什么時候派兵過來?”
說到左翼王,穆鹿秋卻是一臉憤慨之色,罵道:“大汗,左翼王聽說安西道被祁些汗攻破后,已經安心牛投靠了祁些汗,甚至,他自行派兵已經封鎖了中石道,若非還是顧忌著您是巫及大汗,恐怕他早就引兵過來了!”
說到這里,穆鹿孤難免有些神傷,說著:“看來,如今也只能指望右翼王的部眾了!”
“大汗,右翼王距離我們太遠,而且據說右翼王一直有南遷的意思,若是此事為真,右翼王恐怕將不會插手這次戰爭!”
這也是幾人最擔心的事情,穆鹿孤雖然身為大汗,甚至號稱有十萬大軍,但隨著歷來用兵,這十萬大軍究竟有多少戰力,就很難說了。
加上兵械缺乏,僅僅只能武裝大汗衛隊了。
惟今所能依仗的也只有北石山了,若是放棄這里,恐怕整個祖庭都有可能不戰而降。
“若是如此……只能向燕人稱臣,若是燕人肯出兵,祁些汗必然撤退的!”想到這里,穆鹿孤有幾分心動,雖然這種事之后,他必然威望大失,可跟著權勢和性命比起來這就什么都無所謂了。
心中隱隱有幾分后悔,若是早幾年和燕人溝通說不定燕人為了牽制祁些汗會給自己支援一些糧食和兵器。
可如今,恐怕有些遲了。
祁些汗要南下的消息,根本無法封鎖,他這里早就有人通知他了,畢竟,巫及大汗的號召力還是有的。78中文m.78zw
考慮到上次祁些汗輕易度過羌河,這一次,穆鹿孤已經命人在羌河沿線,可能得渡河口處,修筑了營寨,駐扎了數千人手,憑著這些堅固的營寨,起碼也能阻擋祁些汗一段時間。
“可惜了!若是左翼王沒有二心,我大可通過他的意思牧區前往燕人所在!”
“此來三軍幸存,多蒙道長之助,請受馮具一拜。”回到延州地方,馮具感慨萬分。
“使不得,您是一地之大將,怎么如此!”衛子云不敢受禮,這馮具他也看出來了,是真的算一地潛龍,只是如今還在各方掣肘之中,不得舒展,若是有朝一日,擺脫這些,就是他鯉魚躍龍門之際。
“當得,三軍之重如山岳!”
兩人客氣完,另外一邊,延州的常與安也過來了。
大軍分列左右,依次入城,一邊,一個紅袍官員領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看到馮具幾人,露出笑容來,說著:“馮帥可好。”
“見過常公!”名義上這人還是自己的上司呢,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到位的。
“來來來,快請進城,在下略備薄酒,給大帥接風洗塵!”
“多謝常公!”
少了幾分客套,幾人都是知道,今日這酒還是次要的。
一群人由常與安帶著,在府衙之內,分別列坐,很快,就有著侍女上酒上菜。
這時候,就聽常與安說道:“馮將軍,安西道之變,可曾聽聞?”
“略知一二!”這事馮具已經有所耳聞,不過細節上還是有所出入,他得知是安西道大敗,具體怎么個大敗,就不清楚了。
常與安聽了這才解釋道:“安西道守軍輕敵冒進,所部精騎三千被巫及人全殲!城內被敵兵攻克,滿城軍民被屠之殆盡!”
“漢川郡郡守,已經上報朝廷,請求各個州郡增援漢川郡!”
“什么?”馮具面色一變,看著常與安。
“馮將軍戎馬多年,應該知道漢川郡的重要性!”常與安嘆息著:“此地一失,朝廷多年封鎖之功將毀于一旦!”
在大燕的限制下,雖然巫及人有重新崛起的姿態,但實際上他的武器盔甲等方面,被大燕控制的非常嚴格。
若是沒有這方面的限制,很難想象,武裝到牙齒的巫及人精銳到底該有多厲害。
而且,從這段時間燕軍和巫及軍隊交戰情況來看,巫及人似乎已經解決了兵器甲胄問題,雙方交戰,已經不像十多年前一樣,燕軍僅僅憑借優良的裝備就能碾壓他們。
“若本官所料不錯,屆時涼州必然調集精兵強將入漢川郡,馮將軍,你透露一個底線,若是如今戰局不利的情況下,巫及人可攻否?”
“這個問題……”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沉默,不過馮具還是說道:“巫及人并非不可戰勝,延州一戰就說明了結果,但巫及人的確有重新崛起之勢。”
“我軍想要大勝,一勞永逸,就得集中西北各處重兵全力進攻,打一場決戰!”這是集中力量以國運去拼命。
常與安聽了,眉頭緊蹙。
“還有一個辦法,一步步削弱巫及人,派出精兵強將和巫及人接戰,消耗他們的氣血,等到他們虛弱了,再行決戰!”
這是一個好辦法,可問題是大燕貌似暫時沒有這個力氣,畢竟主要精銳都在內地平賊。
而之前的大決戰,風險太高了,一旦失敗,恐怕西北邊地可能都會被巫及人蠶食鯨吞。
常與安賭不起,他也沒有那個資格。
“還有嗎?”
“最后一個辦法,避戰!”馮具說道:“此時朝廷之困頓大家都知道,唯一之辦法就是各地避戰,盡量避免和巫及人大規模交戰,待朝廷平定賊兵,便可集中力量再來西北解決邊患,那時候,縱然巫及人強大了起來,但面對朝廷精兵,他也不敢直面鋒芒!”
這話說的有些怪,不過常與安還是聽懂了,瞧著馮具,這幾個辦法,他總感覺,都有那么些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