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人來的,”劉牢之也有些納悶,便對兩人道,“我們且一起去看看吧!”
三個人慢慢走出了飯堂,往鎮口走去。
覺得有異常的不只是這三個人,陳約也聽到了動靜,這時候領著人往鎮口趕來。看到劉牢之等人,陳約趕緊上前行禮。
劉牢之問道:“怎么大隊人馬靠近,卻一點示警的聲音都沒有?”
陳約道:“末將也不知,這就要前去打探。郎君,咱們的哨崗不會出問題的。這么長時間還沒有預警,八成是咱們自己的人回來了!”
劉牢之點了點頭,和陳約一起向鎮口走去。
出了鎮子,劉牢之遠遠地看到了那些騎兵打著高素的旗號,正不緊不慢地往鎮口而來。
“看樣子是打了勝仗,”劉牢之笑著對眾人道,“就是不知道戰損如何?”
何靖聽說是高素打了勝仗,也很是高興,對劉牢之道:“不管戰損如何,能夠取得開門紅就是好事。才卿多年習武,如今終于是有了用武之地!”
陳約在身后奇怪地道:“高家郎君是與呂將軍和章將軍一起出去的,怎么現在自己領兵回來了!”
劉牢之道:“后來是有一千步卒乘船前去接應的,想來呂濤、章隨他們是和那些步卒一起,留在了那里維持當地的秩序。”
那隊騎兵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馬上騎士的臉,為首一人,確實是高素。劉牢之命士兵搬開拒馬,領著眾人迎了上去,大聲喊道:“才卿,是打了勝仗嗎?”
高素不屑地道:“這幫孫子,實在是沒骨氣!”說罷,他揮手讓侍從從后面簽過一匹馬來,上面綁著一個人。劉牢之細看時,發現竟然是朱蒯。這朱蒯現在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在高素的手里吃了不少苦頭。當初高素與袁家兄弟起沖突時,這小子在其中沒少煽風點火,如今落到高素的手里,高素不收拾他才怪!
“這小子,忒沒種,我們大軍一到,他就嚇得帶著人要跑,結果被我們給追上了。”高素輕蔑地道,“他手下那些兵,多是陳郡的移民子弟,根本就沒有人愿意追隨他,一出城就一哄而散了,只剩下這小子帶著幾個隨從被我們抓回來了。”
劉牢之搖了搖頭,朱蒯一個紈绔子弟,根本就沒有威望能壓住那些臨時招來的士兵。看來,朱輔也沒想堅守陸城。想想也是,叛軍現在的軍力捉襟見肘,朱輔肯定不愿意把兵力浪費在外圍的小城上。
朱蒯眼看著高素對劉牢之甚是恭敬,連忙求救道:“道堅,救我!”
劉牢之看著朱蒯狼狽的樣子,想起當日一起游玩時的樣子,不由得感慨萬千。劉牢之對高素道:“這小子雖然愛挑事,本身卻無什么大惡。把他先關到軍營里面,等攻克壽春之后,一塊兒向朝廷呈報吧。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高素惡狠狠地看著朱蒯,說道:“若非道堅求情,小弟非要好好消遣消遣他不可。當初他和袁家兄弟一起欺壓小弟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日嗎?”
“才卿一路辛苦,就不要為不相干的人生氣了,快帶將士們回營吧!”劉牢之道,“回頭我讓管事的好好犒勞你們一頓,酒肉管飽!”
高素應了一聲,向劉牢之拱手稱謝,這時候才看到劉牢之身后的何靖和孫無終。高素有些意外,忙向兩人抱拳行禮道:“道清和無終是什么時候來壽春的?”
何靖咧了咧嘴,笑道:“昨日到的,今日早上一場越野跑,可把我們累慘了。不過能看到才卿凱旋歸來,哥哥也很是高興。”
高素和何靖很是相熟,當下也不外道,只是說道:“小弟這就帶著將士們回營,回頭找哥哥喝酒。”說罷,高素帶著將士們往軍營里面去了。
那朱蒯聽高素答應了不再為難自己,好歹放下心來。至于將來朝廷怎么處置自己,現在實在是顧不得了。沒準父親聽說自己被俘的事之后,會派人來營救自己呢!
何靖和孫無終小聲嘀咕了幾句,便對劉牢之道:“才卿初戰立功,正該好好賀一賀,我們兩個這就跟著他們大隊去軍營里面逛逛。阿全有事情,就先回去吧!”
劉牢之翻了個白眼,知道何靖這是不想長途跋涉回去。他也不點破,只說道:“也好,你們跟才卿好好聊聊,看看有什么心得,日后帶兵也用得上!”
何靖和孫無終兩人答應了,跟著高素的大隊人馬后面,慢慢向軍營里走去。
劉牢之回頭看著陳約,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陳約,上次你俘虜的那個敵將,叫什么陳瑜的,現在怎么樣了?”
陳約連忙上前,對劉牢之道:“陳將軍的傷不過是些外傷,醫館里的醫生處理過之后,已經沒有大礙了。”
陳約和陳瑜那天纏斗良久,雖然最后陳約擒住了陳瑜,卻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占了裝備的便宜,否則自己肯定是贏不了陳瑜的。經此一事之后,兩人惺惺相惜,倒成了朋友。
劉牢之點了點頭,問道:“他現在有什么想法,可愿意加入我劉家的部曲?”
似陳瑜這等級別的武將,還沒到需要劉牢之重視的程度。愿意投誠劉牢之可以給他安排職位,不愿意投誠無非一刀砍了而已。似這等“附逆”的兵將,殺多少朝廷都不會在乎的。
陳約猶豫了一下,說道:“陳將軍是豫州的軍戶子弟,家眷都在壽春城中,這個時候如果他向我們投誠,難免會殃及城內的家人。還請郎君體諒他的難處…”
劉牢之笑了笑,說道:“你且告訴他,讓他好好養傷。他的事情,不用心急,等壽春的戰事結束之后再說。”
陳約感激的看著劉牢之,連聲稱謝。
劉牢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