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城被燕軍攻占了?”
正在準備慶功宴的劉義之和沈勁聽到這個消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滎陽城有護城河,又有三千兵馬駐守,怎么也不應該這么快就被燕軍攻破的。
大隊燕軍追到了成皋關外,眼見得那數百騎兵馬逃進了城里,只得作罷。他們沒有攻城工具,根本無法對城墻造成傷害,只得帶領著兵馬離開。
李原心有余悸,氣喘吁吁地道:”末將…末將追擊燕軍輕騎的時候,一開始燕軍沒有斗志,只知道逃跑,斬獲頗多。誰知道等我們到了滎陽城下,卻…卻發現城頭換上了燕軍的旗幟。末將人少,又是長途奔波,沒敢多呆,立馬就往回撤了!”
劉義之點零頭。這么來,已經占據滎陽城的燕軍沒有了牽絆,才敢派出了大隊的騎兵前來追擊李原部和沈勁部的騎兵。滎陽城這么快就被攻破,要么是城內出了細,打開了城門迎燕軍入城;要么是劉遠父子自己放棄了滎陽城。不管如何,滎陽失守對劉義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原,你辛苦了,先帶著本部的兄弟們下去休息吧!”
沈勁本來都打算好了,準備慶功宴后就帶著手下的士卒回洛陽。哪里知道就遇到了這么一檔子事。他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劉遠父子連一個月都沒守住,是非常失常的!”
劉義之道:“滎陽城里缺少糧食,他們也很艱難。只是不知道劉家父子到了什么地方,滎陽的三千守軍,還剩下多少?”
沈勁道:“且先等等吧,三千滎陽守軍不會一下子消失掉的,他們大概是往南走了。”
劉義之嘆了口氣,道:“北疆戰事如此激烈,都督司州軍事的袁真卻還在淮南,讓我們這些軍將真是無所適從。如果劉遠父子能占據滎陽縣,有我們的支援,事還尚有可為!若劉遠一路南逃,河南郡門戶洞開,可就危險了。”
沈勁道:“為今之計,也要做這最壞的打算了。成皋城外之敵既然已經被擊退,某明便率軍往陽城去。若劉遠父子…哎!”
劉義之拱手道:“那就拜托長史了。若事不可為,長史便退守伊闕關,先避敵鋒芒,保住洛水谷底,再緩緩圖之。”
滎陽落入燕軍之手,慕容忠、慕容塵下一步最有可能的就是攻擊最近的成皋。劉義之部不除,燕軍就難以全力南下,沈勁可以想象到,接下來劉義之將要面對很大的壓力。
沈勁道:“如此一來,洛陽東面的門戶,便只能由道忠獨自看守了!”
劉義之攥緊了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大聲道:“長史放心,城在人在,劉某但有一口氣在,絕不退后半步。”
一時間,兩人臉色凝重,心里像是掛了鉛似的。
正在準備慶功宴的范尉從門外進來,對著兩位將軍行了禮,問道:“敢問將軍,我們今這慶功宴還…還繼續辦嗎?”
劉義之有些奇怪地反問道:“我軍今既然取得了大勝,為什么不舉辦慶功宴?”
范尉期期艾艾地道:“的聽聞滎陽失守,以為將軍會取消今的慶功宴呢!”
劉義之道:“這是哪里的話!只要是咱們打了打勝仗,就要慶功!這是將士們浴血奮戰換來的,豈能因為別饒失利而放棄,真真是豈有此理!”
“我們這些將士,都是脫產的軍人。他們的職業就是作戰,過得就是舍生忘死的子。打了打勝仗,就要為將士們慶功,把繳獲的財物分發下去,哪怕明敵人就打上門來!”
范尉高道:“的這就去準備!”
等范尉告退,沈勁在一旁不以為然地道:“道忠,如今滎陽已失,再讓將士們狂歡慶祝,是不是不合時宜啊!”
劉義之道:“長史怎么會這么?滎陽有三千守軍,不比我成皋守軍數量少,滎陽失守,可不是我成皋守軍的責任!如何收復滎陽,該是豫州軍府要考慮的事。我們守城有責,浴血奮戰,擊潰了比我們人數多的燕軍,俘虜列軍主將,這是難得的大勝。如此大勝若不慶功,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沈勁搖了搖頭,待要劉義之不顧全大局,卻又忍住不。便算是顧全大局又能怎么樣,難道還要讓劉義之這三千人去收復滎陽不成?如今敵我力量懸殊,劉義之若去攻滎陽就不是顧全大局,而是狂妄了。就連陳友都守在金鏞城里按兵不動,又怎么能苛求劉義之去做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任務?劉義之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守住成皋這個洛陽的東大門,否則單憑自己和陳佑的三千人,根本無力守住這么多的關隘,只能龜縮在金鏞城里,固守待援。
“長史,你回去勸勸冠軍將軍。若是讓燕軍南下攻戰了許昌,燕國必派大軍攻伐陳郡、汝南等地,那時候我軍從后方補給的道路將被切斷,這與秦國易貨的生意可就做不了了。”陳佑想著什么力都不出就高坐在金鏞城里坐享其成,那是想都不要想得。這次陳佑若是始終呆在金鏞城中,對滎陽戰事不聞不問,劉義之一定會把商隊分給陳佑的收益扣下。
沈勁嘆了口氣,道:“某盡力而為吧。看能不能抽調一部分士卒,駐守陽城,確保燕軍不能從東南攻入我河南郡。”
劉義之點零頭:“如此就拜托長史了!”陽城、陽翟等幾個縣,當初劉義之北上的時候,是從那里招過兵馬的,如果此時對他們不聞不問,未免讓手下來自這幾個地方的士卒心寒。不止如此,一旦晉軍舍棄這些地方,這些當地豪族投靠了燕國,洛陽地方的戰略空間就了。這對洛陽的防守是非常不利的。
當,成皋城里,將士們殺豬宰羊,就著大塊兒的鹵馬,魚罐頭,喝著桃花仙白酒,舉行了一次狂歡的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