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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徐管事

熊貓書庫    東晉小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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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當官了?”徐玉娟驚喜地看著姐姐。

  劉家的幼稚園里,徐玉嬋手里拿著一個紅皮的小冊子,封皮上印著“任命書”三個大字。

  “茲任命幼稚園老師徐玉嬋為監督審計司管事。劉牢之簽隆和元年九月二十三”

  劉家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昨天剛剛開會決定,今日一早便已經把任命書送過來了。徐玉嬋看著這個任命書,也說不出是喜是憂。

  聽徐玉娟這么說,徐玉嬋搖了搖頭,笑道:“不過是劉家的一個管事而已,算什么當官的了?”

  徐玉娟道:“管事怎么啦?劉家的管事,在蕪湖這小縣,也算是不小的人物啦!何況你這個監督審計司,那是管官的官,更是不容小覷!”

  徐玉嬋失笑道:“什么管官的官,這不過是個監督的差事,凈得罪人呢!”

  徐立娟道:“怕什么得罪人!劉越在蕪湖風光了四五年,郎君說讓他走,他不就得乖乖的走嗎?你這個差使就是替郎君看著這些官,怎么看都風光!你要是不愿意干就讓給我吧!”

  徐玉嬋不悅地道:“劉越在茶樓的時候,對你我從未失禮,你怎么能如此幸災樂禍呢!他怎么著也是劉家的子弟,又沒有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郎君能惱他一時,還能惱他一世嗎?再說了,你把這差使當兒戲嗎,說讓就讓?”

  徐玉娟笑道:“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嗎?唉,姐姐,不是說已經把劉越發到軍前效力嗎?難道他…他還有翻身的機會不成?”

  徐玉嬋搖了搖頭,嗔道:“你呀,這么個小小的手段都看不穿!軍前效力也得看是誰啊?你且說說,現在鎮守洛陽的是誰?”

  徐玉娟瞪著眼道:“我哪里知道是誰鎮守洛陽?”

  徐玉嬋沒好氣地道:“郎君的從兄劉義之今年帶兵去了洛陽,立下了不小的戰功,如今是朝廷任命的鷹揚將軍。你說劉越去了洛陽,能做一個大頭兵嗎?說不定郎君令有重要的事讓他去做呢!”

  徐玉娟崛起了嘴,不服氣地道:“你又怎么知道的,還不是瞎猜!”

  徐玉嬋用手指點了一下妹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那天劉越來見郎君的時候,我就在他們的旁邊,他們說的什么我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說到這里,徐玉嬋的臉色已經頗為鄭重,小聲囑咐道:“這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卻也不可以外傳,知道了嗎?被郎君知道了,不是小事!”

  徐玉娟呆了一呆,卻狐疑地道:“辦這么重要的事都不讓你回避,他可真是信任你啊!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啊?”

  徐玉嬋轉過了頭,氣不自勝地道:“你這心里天天瞎想些什么呢!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徐玉娟見姐姐生氣了,忙軟語求道:“姐姐莫要著惱,是妹妹失言了!”

  徐玉嬋閉著眼睛,也不理她。

  徐玉娟見姐姐不理自己,好大沒趣,嘟囔著:“我們一起去學審計,郎君為什么給了你差事,他…怎么不給我封個官做做?”

  徐玉嬋”撲哧”一笑:“你個小官迷,姐姐走后,你便是這幼稚園的園長了,管著七八十號人呢,怎么就不是官了?學生們要來了,你還是快快準備吧!”

  徐玉娟透過玻璃,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已經有幾個小孩子等在教室門口了,忙道:“我不跟你說了,孩子們都來了!”說著風風火火的去了。

  徐玉嬋搖了搖頭,慢慢走出幼稚園,一路上與不斷前來的小朋友們打著招呼。

  一輛輕便馬車停在學校門口,旁邊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沖徐玉嬋行禮道:“徐管事,郎君派我來接你!”卻是濱江茶樓的牙人,叫做管成的,徐玉嬋在茶樓里住了一年多,自然認識。

  徐玉嬋沖他點了點頭,踏著邊凳上了馬車。管成在一旁連忙卷起了車上的珠簾,方便徐玉嬋進去。

  徐玉嬋進去坐定,對管成道:“管成啊,你從兄管敘不是做了一品匯的管事,怎么不提拔提拔你?——對了,你不是做牙人嗎,怎么越做越回去了,又趕起馬車來了?”

  管成一邊收起邊凳,一邊嘆道:“唉,誰說不是!這話說起來丟人。我本來牙人做得好好的,一向頗受管事的看重。不想去年茶樓里來了一批西域舞姬,長得實在妖嬈,不與中土的女子相同。不合我按耐不住,沾惹了一個。這次不知道被誰舉告了,捅到了郎君那里。郎君知道之后大怒,讓我拿錢給這個舞姬贖了身,又懲罰我做半年的迎賓。唉,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那真是沒錯!我這次不但是這些年的積蓄全都沒了,還欠下了一屁股債。如今人人說我娶了個貴女。本來跟人家訂了親,如今也被退了!”

  徐玉嬋本來想著自己初次當差,身邊缺人使喚,想要拉攏一下管成,聽到他這段履歷之后,卻又不敢造次了,只是說了句:“可惜了!聽說你和杜咨在茶樓里是極得力的人!你也不必灰心,只要你能沉下心來,守住規矩,一定會有出頭之日的!”

  管成聽了,心里大是感激,這兩日自己備受家人指責,心情低落。難得徐玉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心里暖哄哄的。

  濱江茶樓里,劉牢之正在會見與劉越有借貸往來的這幾家商賈。

  路遙陪笑道:“郎君,馮真有事先回于湖了。有什么事情,小的通知他也就是了!”

  劉牢之哼了一聲,冷聲道:“諸位與我劉家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該知道我做事最講規矩。你們瞞著我,跟我劉家的管事劉越借貸,還以次充好的還些次品錢,著實令人著惱!你們都是跟劉越簽了契約的,所以這事只能怪我們自己不察,那也不必說。今日我來跟你們說一聲,你們的借貸關系轉入到我劉家的濱江茶樓下。另外從今日起,你們這幾家的商號跟我劉家做生意,不再享受任何優惠。咱們公事公辦,一切照規矩來!”

  路遙張僑等人大悔,不該圖一時的小利惡了劉家的郎君。

  張僑陪笑道:“郎君見諒。以劉家管事的地位,他想要借貸給我們,我們那里敢不捧場。至于錢品出錯之事,實非小的所為!”

  劉牢之揮了揮手:“這種事我已經無從查起,只知道是你們不守規矩在先,若這次輕易地過去了,豈不是縱容你們圖謀我劉家?這次念在你們是初犯,我且不與你們計較。下次再敢向劉家伸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路遙陪笑道:“郎君言重了。我們是什么人,敢圖謀劉家的產業。我們只是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還請郎君念在我們是初犯,饒過這次。劉家本次有多少損失,我們幾家一力承擔!”

  張僑忙道:“是,是,是,劉家的損失,我們幾家愿意一力承擔下來,還請郎君息怒!”

  劉牢之冷笑道:“你們說的輕巧!此事無需再議,你們做下此事的時候,就該知道這樣做會有嚴重的后果!你們以為,什么都可以用錢來解決?荒唐!這次沒有經官處理,已經是寬大處理了,不要再聒噪了!”

  路遙、張僑一驚,這才想起蕪湖官方的縣令是劉家的人,而且聽說縣兵都是劉家的部曲,真要理論起來,吃虧的是自己這些人!

  劉牢之對劉越的處理,著實有些把路遙等人嚇著了,一個管事就這么被擼了,而且是被發放到軍前效力。對自己的人都這么狠,他們這些外人,何德何能劉家的郎君會輕饒他們?

  小廝把劉越和這些商賈的契約拿來,當場撕毀了,又拿出新的契約,讓這些人簽字。

  劉牢之對路遙道:“我聽說馮真對我很是不屑。你轉告她,三天之內過來簽約。三天之后就不用來了,我自己想辦法!不過幾十萬錢,我還沒放在心上!”

  路遙陪笑道:“郎君言重了!馮賈只是一時激憤,并無意冒犯郎君。小的回去后便通知他前來簽約,定然誤不了事!”

  劉牢之點了點頭,冷聲道:“好了,正事辦完,我就不留你們了,這就都請便吧!”

  路遙、張僑等人相視苦笑,上前告辭離開。這次惡了劉家郎君,當真是得不償失,好沒道理!幾個人相互埋怨著,往樓下走去。

  徐立嬋在茶樓門前下了馬車,四下打量著。她曾經在這里生活了一年多,對這里感情復雜。自從到了學校之后,妹妹還曾經回來過幾次,看望這里的幾個姐妹,徐立嬋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管成在前面引路,徐立嬋跟著往樓上走去,正迎上下樓來的路遙一行人。徐立嬋一陣錯愕,向路遙行了一禮,沒有作聲,自上樓去了。

  章道見了,嘖嘖出聲:“路東家,這就是你那內侄女吧,還真是國色啊,嘿嘿,路東家有如此門路,為何棄之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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