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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此話一出,眾人除了柳奕以外,皆是默不作聲,低頭沉思。
而柳奕呢?他正低頭扣著手指甲里的淤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李世民看柳奕這樣,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又回到了書案前,然后從書案上眾多的奏折中抽出了一本,遞到長孫無忌面前,陰沉著臉說道:“這些都是與驍果軍余孽有牽扯的各部官員,朕這不看還不知道,這一看還真把朕給嚇了一跳,這京城里居然還有這么大個隱患,你們也都傳下去看看!”
長孫無忌接過了奏折,他仔細的看著,眉頭也緊鎖著,看完后他又遞給了房玄齡,自己坐在軟墊上低頭沉思,他在權衡自己的得失。
而與長孫無忌不同,房玄齡看完后,則是一臉的唏噓,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遞給了杜如晦。
就這樣,這本奏折一人一人的傳下去,沒個人看完都是表情不一,直到最后才傳到柳奕手中。
柳奕抬頭瞅了瞅眾人的臉色,然后翻來了奏本,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一跳,這奏本上密密麻麻寫著各部官員的名字,四品以上的就只有個鴻臚寺少卿,其他的都是一些芝麻綠豆的小官兒。
但俗話說的好,螞蟻多了咬死象,如果真要把這些小官一鍋端咯,那大唐也會陷入短暫的混亂,如果一個國家在群敵環繞的情況下出現了混亂,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間,那也足以致命。所以要想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可能不太現實。
李世民也頗為頭疼,他坐回了書桌前的胡凳上,揉著額頭說道:“都說說吧,朕該怎么處理啊?輔機,從你開始!”
長孫無忌拱了拱手,他看了看李世民的臉色,然后帶著殺氣的說道:“陛下,臣剛剛看了,按律論罪,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絕不能心慈手軟!”
“不可!”
房玄齡驚訝的看了眼長孫無忌,然后急忙拱手道:“陛下,老臣以為,不可全殺,這樣會造成朝局動蕩的呀,此事需得慎重行事。”
“唉…朕知道!”
李世民仰天長嘆,但瞬間他又突然暴露,一揮手把書案上的奏折全部打翻在地,咆哮道:“一群混賬!有時候朕恨不得把他們全部砍了!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
“還請陛下息怒!”
眾人都是拱手勸解,而柳奕這時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李世民暴怒的樣子,也是真正意義上認識了什么叫做帝王之怒。
暴怒過后的李世民,迅速的平復了心境,然后看向房玄齡問道:“那玄齡的意見呢?”
“這…”
房玄齡撫須思考了一番,然后說道:“臣以為,殺一批,放一批!”
“何解?”李世民眉頭一皺,問道。
房玄齡還未說話,杜如晦便先開口了,他撫須笑道:“玄齡的意思是…把那些和世家有牽扯官員的論罪處理,對于其他毫無身份背景的官員就當做不聞不問?”
房玄齡對杜如晦拱手一禮,然后又轉頭對李世民說道:“當然,臣以為,也不是把那些世家官員全部下獄,只是像都水監丞這種緊要的位置絕不能留給那些亂臣賊子。”
長孫無忌這廝頗為奸滑,他這時也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房相此計甚妙,可趁機剪除世家的羽翼!”
李世民皺著眉頭,其實李世民心里真正的想法就是把這群人全部砍掉,不過房玄齡老成謀國,他考慮也是對的。
李世民嘆了口氣道:“就按玄齡說的辦吧!此事,大理寺主審,刑部主判,御史臺監察,明白了嗎?”
“臣等遵旨!”
孫伏伽,李道宗,溫彥博起身躬身一禮,高聲喊道。
“嗯!知節!”李世民又喊了一聲還在看御書房天花板的程咬金。
“陛下叫俺老程有何吩咐?”
程咬金回過了神來,大聲問道,銅鑼大的聲音差點把身旁張士貴的耳朵給震聾。
李世民看著那本奏折,毫不在意的問道:“驍果軍如何?”
“陛下,七個據點俺老程已經全部拿下!亂斗中死了三十一個人,不過俺該活捉了二十六人,其中就有兩個頭目。”程咬金拱手回答道。
“把這些人全部關押到大理寺監牢,至于審訊的事…就交給孫伏伽吧!”李世民吩咐道。
“臣領旨!”孫伏伽拱手道。
李世民對孫伏伽點點頭,然后再次說道:“至于崔家,等大理寺對驍果軍余孽的審訊結果出來以后再做決定吧!”
這時,柳奕卻突然站起身來,拱手道:“陛下,臣有個請求!”
“哦?你說來聽聽!”李世民有些好奇,他一挑眉頭問道。
“臣想參與審訊,臣想知道,這些驍果軍為何非要治我于死地!”
柳奕心中也非常好奇,他自從知道驍果軍在柳府周圍窺探時,還以為是對突厥的戰略計劃泄露了,可后來又感覺不太對,可這些驍果軍為什么非要殺我呢?
“朕準了!”
“好了,事情都商討完了,你們也都去辦各自的事吧!”
李世民揮了揮手,又從軟墊上站起身來,對眾人下了逐客令。
“臣等告退!”
眾人起身躬身對李世民一禮,然后退出大殿,柳奕也跟在眾人屁股后面,他剛走到大殿門口,李世民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柳奕留下!”
柳奕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轉身向李世民躬身一禮,然后賊眉鼠眼的向四周瞅了瞅,小聲的對李世民問道:“不知陛下叫住微臣,有何要事啊?”
李世民看著柳奕這副模樣,也是哭笑不得,他柳奕瞪了一眼,然后朝門外喊道:“高湛,先帶這小子下去洗漱一番,再換身衣服,國家勛爵卻如此臟亂,這成何體統!”
高湛這時小跑進御書房,佝僂著背對李世民拱手道:“是,老奴遵旨!”
然后高湛又歪著頭看向柳奕,笑道:“柳伯爺,請吧!”
柳奕撓了撓頭,尷尬的對李世民行了一禮,翻著白眼兒道:“那…臣先告退!”
李世民也不答話,只是嫌棄的揮了揮手,就像趕蒼蠅一般,趕走了柳奕。
出了御書房的柳奕和高湛并身走著,高湛微微偏頭,感嘆道:“咱家服侍了陛下十余年,像穿著這般裝束來見陛下的,咱家還只見過伯爺一人呢!”
柳奕聽完小臉兒皺的更厲害了,他苦著臉,嘆道:“我怎么知道要見陛下呢?哎,可惜我柳某人的一世英名啊!”
高湛歪著頭看了柳奕一眼,隨后又低下了頭,看著青石磚鋪成的路面,笑而不語。
其實,高湛站在御書房門外早就把里面的君臣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他心里想到,這要是柳奕今日在御書房說的那一番話,被人傳了出去…恐怕世人不但不會嘲笑他,反而會說這位奇才,一位為了能夠了解百姓的需求…居然不惜扮成乞丐的國之棟梁,為了百姓,如此如此不顧自己名聲,如此良才,古今罕有啊…
就在兩人都默不作聲的向前走,剛路過一出花園時,兩人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蘿卜頭,這小蘿卜頭眉頭緊鎖,他單手撐著下巴,來回渡著步子,像是在思考什么,周圍的侍衛太監也都低垂著腦袋站在一旁,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生怕會打擾到了這個小蘿卜頭。
這時柳奕也側目看向那小蘿卜頭,心道:“這不是李承乾嗎?這下完犢子了!”
李承乾聽到柳奕他們的腳步聲,也抬起了頭掃了一眼柳奕和高湛二人,他自然是認得高湛的,但高湛身旁那形同乞丐的人又是誰?
高湛這時也看到了李承乾,他停下腳步,躬身行禮道:“老奴叩見太子殿下!”
柳奕無奈,這躲是躲不過去了,也只能躬身拜道:“臣柳奕見過太子殿下!”
“你…你…你是致遠?你這是…被歹人打劫了?”
李承乾驚了,他疾步走到柳奕身前,看著柳奕那亂如雜草的頭發,和滿是污垢的小臉兒,頓時勃然大怒:“這些賊人居然如此大膽,居然敢搶劫朝廷命官!致遠放心,我馬上去找父皇,讓刑部下令徹查,必定會換致遠一個公道。”
而高湛和周圍的侍衛都捂嘴憋著笑,而柳奕這時更尷尬,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太子殿下,臣并沒有被打劫!”
“那你這…”
柳奕見李承乾一臉的求知欲,滿打斷道:“殿下,此事說來話長,容臣日后再說!殿下…”
“大哥,如此吵鬧,可是出了何事?”
柳奕話還沒說完,花園里就傳過來一陣嬌滴滴的詢問身,話音剛落,兩道如蝴蝶般的倩影就站在了李承乾身后的不遠處。
柳奕對這道聲音那是魂牽夢繞啊,熟的不能再熟了,他頓時心里一驚:“我了個大草,小蘿莉怎么也在這兒?她今天不用讀書的嗎?這下可真完犢子了,我柳某人的光輝形象馬上就要毀于一旦了啊!”
高湛這時聞聲看去,他一雙老眼中露出慈愛的光芒看著那兩道倩影,躬身道:“老奴叩見長樂公主,叩見襄城公主!”
柳奕這時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可千萬不能讓小蘿莉見到我,他這時也把什么禮儀之道忘的是干干凈凈。柳奕猛的蹲了身,借著李承乾的身軀,微微側著頭打量著不遠處的兩個璧人兒。
而李承乾則是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蹲在地上,一臉猥瑣的柳奕,他不明白柳奕怎么突然一驚一乍的。
“大哥,你怎么了?”
小蘿莉見自己大哥神色古怪,便有些擔憂,于是拉著襄城小跑了過來。
而蹲在地上的柳奕,看著那小蘿莉,頓時臉上一陣驚恐,嘴里不停地祈禱著:“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啊!”
“致遠,你這是…在做什么?你很害怕長樂和襄城?”李承乾背著小手,疑惑的問道。
“噓!別說話!”
柳奕這時急的扯了扯李承乾衣服的下擺,然后瘋狂的對他使著眼色。
不過事與愿違,小蘿莉還是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李承乾的身邊,他看著地上蹲著柳奕,驚的叫出了聲。
“啊!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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