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們都說英語’?難道我們英國人還能不說英語了?什么叫‘語調還不對勁’?我還覺得加拿大這邊的家伙,還有南邊的美國的家伙的英語都不地道呢!”阿瑟·韋爾斯利將軍很想要把這個真正的說著一口腔調古怪的英語的魁北克混蛋拖出去槍斃一百遍呀一百遍,但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他還真不能將這個家伙怎么樣。
原因很簡單,如今人家宣稱這是誤擊,而且親自派人過來解釋了。如果你把那人怎么樣了,那只怕不光是面前的“魁北克義勇軍”立刻就要翻臉造反,更要命的是,在其他戰線上的魁北克軍隊恐怕也會出問題。
要是這些魁北克軍隊集體倒戈,那整個局面立刻就麻煩了。所以阿瑟·韋爾斯利將軍忍住心中的憤怒,說道:“我相信這是一個誤會。那么現在我們可以進入魁北克了嗎?”
“將軍閣下。”那個魁北克人說,“理論上當然是可以的,但是考慮到您的軍團一向的習慣不太好。上次從魁北克經過的時候,你們的很多做法,就已經讓魁北克的人民非常不滿了。所以,在魁北克議會給出允許之前,我們不能允許您的軍團進入魁北克的任何城市。”
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的軍隊從美國南方一路搶劫放火殺人的弄過來,的確習慣不是特別好。而且他手下的兵都是從英格蘭本土過來的,在這邊也沒產業,沒社會關系,甚至軍餉都不是特別充足,結果就只能靠搶劫來鼓動士氣。搶劫是有很大的慣性的,不是一下子能剎住車的,而且阿瑟·韋爾斯利將軍也沒太認真的剎車,因為這樣做在一定程度上會損傷士氣。他覺得,在戰爭中,暫時還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
結果呢,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的軍團在魁北克修整,然后再南下的這段時間里,的確表現不太好,雖然沒敢像在美國南方那樣玩“三光”,但是偷雞摸狗,那東西不給錢什么的,確實也是有的。甚至一度弄得魁北克義勇軍和他們發生了對峙,一些英軍還被人打了黑槍。
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當然知道自己的軍隊名聲不太好,魁北克人現在要是允許他們的軍隊進城,那才是怪了呢。
“我們的軍隊可以不進城,但是你們要把道路讓出來。”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知道這時候局面不利,所以他也只能咬咬牙再忍一忍,要不然,這幫子魁北克人可是真的敢造反的。總的來說,北美這塊地方,天生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這地方最大的特點就是,遍地都是刁民。
“這個也要你們向魁北克議會提出申請,并作出保證,你們不會長時間在魁北克逗留,不會騷擾魁北克的居民,要按照我們規定的時間和規定的路線行軍…”那個魁北克人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的要求,那個感覺,完全就是在把阿瑟·韋爾斯利將軍麾下的軍團當成了蝗蟲。
“作戰需要怎么能等議會審議?”阿瑟·韋爾斯利將軍忍不住了,“再說,我們還要和美國人打仗呢,怎么能不在這里停留?”
“如果你們需要抵擋美軍的進攻的話,你們在這里都可以抵擋他們,后面是我們,你們有什么可以擔心的呢?為什么一定要進入魁北克?如果你們不打算在這里抵擋住美軍,或者要調動到其他戰線去,在規定時間,從規定路線穿過魁北克又有什么不對的嗎?難道從魁北克這邊走到渥太華,需要多少時間,你們都不能確定嗎?”那個魁北克人卻這樣說道。
“什么叫‘后面是我們,你們有什么可以擔心的’?我們最擔心的不就是你們嗎?按你們‘規定的時間和路線行軍’?那萬一你們和美國人,啊,不,你們不會和美國人勾結,但你們會和法國人勾結。你們和法國人勾結在一起,然后我們的行軍時間和線路都由你們安排,你們直接把我們安排進包圍圈?”阿瑟·韋爾斯利將軍在心中想道。但是他還是強忍著憤怒,表示他的軍隊不可能接受這樣的“過分的要求”。
“那么你們可以向總督大人提出要求,然后讓他出面和魁北克議會商議。”那個魁北克人又說道。
這個說法就真的是完全在侮辱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的智商了。現在是打仗的時候,來這么一通公文旅行,過來,我先研究半個月,過去提出反建議,過來,回去討論一下總督府的行文的法律效力,然后大家引經據典,應用各種判例,最好再打一場官司,然后…嗯,這也花布了太多時間。絕對能在君士坦丁十一世陛下騎著一匹四蹄雪白的駿馬,如同閃電般歸來之前搞定這件事情。
“這樣做,會耗費太多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那么你們也可以不進入魁北克,你們可以從這里向西,前往克利夫蘭——那座城市還在我們英國人的手中呢。”
克利夫蘭的確還在英國人手中,但是那邊的情況并不算好,因為在此之前,就已經不斷的有美國人在晚上帶著小型水雷來這邊冒險布雷了。雖然英國人干掉了不少前來布雷的美國人,但是水雷的威脅卻也越來越大。所以,克利夫蘭的守軍都已經在撤退中了。現在魁北克人提出這個辦法,這顯然是在胡說八道,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
“如今是在戰爭當中,你們的這種做法,是叛國行為!”阿瑟·韋爾斯利將軍終于忍不住了,“我軍必須從魁北克經過,而且路線和時間都要按照我的意思來決定。你們必須立刻讓開道路,我可以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一天之后,你們還不讓開道路,我們就要將你們視為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