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終于徹底清楚了通天宮中的玄機所在。
在明了這一切的聯系之后,他驕傲的看著眾人,試圖對依舊不清楚這里玄機的人加以解釋。
可是環視一周之后,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尷尬。
因為眾人都早已發現了這二者的聯系,沈浪自己正是最后一個清楚此處奧秘的人。
不過沈浪倒是也習慣了這種感覺,自嘲的一笑之后,疑惑的看著我們問道。
“話說,既然你們都知道這里的玄機了,那為什么還站在這里,不去挖掘后面的真相?”
“還不是為了給某個傻子講清楚這里的奧秘。”
聽到沈浪的疑問,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將目光投向春亭。
“春亭,現在該走了吧?”
春亭并未多說什么,見到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疑惑,他轉過身去向著東北方邁出了腳步,同時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跟上他的步伐。
見狀,眾人神色一正,開始跟隨春亭踏上了下一階段的探索。
一路上,眾人滿心猜測并未多言,而沈浪見我們過于沉默,便一邊前行一邊開口問道。
“川哥,如果只是為了表示方位,單獨的八門遁甲便可以做到,為什么又要在此處布置成十二天將?”
“十二天將可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雖然沈浪有時候有些不正經,不過現在看來他也是有著上進心的,見到如今他這幅好學的樣子,我心中同樣很是滿意,于是對他從另一個角度講解起了這十二天將。
“你雖然已經知道十二天將有吉有兇,可是你卻并不知道這吉兇是以什么作為區分。”
沈浪見狀,知道這又是一段他沒有接觸過的內容,湊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
“川哥,反正現在也沒事干,不如你仔細和我說說,我以后若是遇到也好心里有數。”
看他這副無賴的樣子,我也只好無奈的一笑,對他仔細的說了起來這十二天將的具體意義。
十二天將雖然用于六壬之中紛繁復雜變化莫測,但是其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古籍中均有記載,只不過由于六壬太過高深,所以世人只知其名卻很難將其研習通透。
在這十二將里,以貴人為中心,其余十一尊天將分為前五與后六,每一尊天將均代表著相應的天干地支,陰陽五行,在用于六壬占卜之時分別有各自的代表意向。
其中前一為騰蛇,五行屬火,天干為丁地支為巳,主驚恐怖畏,為兇將。
前二為朱雀,五行屬火,天干為丙地支為午,主口舌懸官,為兇將。
前三為六合,五行屬木,天干為乙地支為卯,主陰私和合,為吉將。
前四為勾陳,五行屬土,天干為戊地支為辰,主戦闘諍訟,為兇將。
前五為青龍,五行屬木,天干為甲地支為寅,主錢財慶賀,為吉將。
后六為天空,五行屬土,天干為戊地支為戌,主欺殆不信,為兇將。
而貴人則位居正中,其五行屬土,天干為己地支為丑,主福徳之神,同時為十二天將中的主神,乃是最為吉祥尊貴之神。
這,便是十二天將所代表的真正意義。
看得出來沈浪是真的對這些感興趣,在我介紹的同時,他搖頭晃腦的在口中重復,似乎是打算將這些內容刻在腦中,以免以后再次遇到這些之時能夠有所準備。
而就在我剛剛對沈浪介紹完這十二天將之時,走在最前方的春亭便停下了腳步。
我們見到他停下連忙抬起頭,發現眼前正是那一座刻有貴人圖案的門扇。
那接下來我們該干什么?
由于在探索之時,我們各自有各自的探索方向,這刻有貴人圖案的門扇位于東北方,所以除了剛才來此探索的沈浪與弈和之外,我們之前并未到過這里。
如今既然知道了線索就在這里,我們此前又不曾到此探索,于是大家紛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除了弈和與沈浪之外,全部走到門扇附近仔細觀察,試圖發現其中隱藏的玄機。
可是一番探索之后,我們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一抹失望之色。
這扇門同我與亓芷在北方發現的門一模一樣,通體漆黑無軸無栓,其上刻有貴氣逼人的天乙貴人圖案,圖案上方刻著用秦篆所寫的“丑”字,其后是那道我們看不見卻摸得著的道法屏障。
我們早已知道,這通天宮中的布置簡單異常,除了十二扇漆黑的門之外,并無其他發現。
可是此處關系重大,既然先人敢于將此處布置的這般簡單,那就證明在他們的心中,這扇漆黑的門注定是常人所無法輕易理解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們又該如何破解此處的秘密?
雖然沈浪這一路對我多有詢問,不過我心知肚明,這只是因為我們彼此熟悉,若真的論起對這些事情的了解,我自然比不上他人。
于是我將目光看向春亭,口中不自覺用上了同沈浪一般的求教語氣。
“春亭,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春亭見到這一幕卻并不驚訝,他神色如常,聽到我的求教之后,用富有深意的目光看著我,開口卻問了一個與之毫不相關的問題。
“你是誰?”
我是誰?
雖然不太理解春亭的意圖,不過我看他目光清澈不像失了心智的樣子,也只好直視著他的眼睛,口中堅定對他回答道。
“我是韓川。”
“錯了。”
春亭聽到我的回答卻搖了搖頭,他看著眼前的門扇,再度發問。
“那我們換一個說法,這扇門在通天宮中沉睡了千年,它等待的是誰?”
沈浪看著春亭故作神秘的樣子,不滿意的小聲嘀咕。
“怎么可能知道等的是誰,反正不可能是我…”
不同于沈浪的反應,我似乎有些理解了春亭的意思。
萬象神宮是關山中人所建造,第一層的太室殿作為武后龍體的存放之處,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通天宮,以及目前尚未到達的第三層則存放有關山的秘密。
那也就是說,在我們眼前這扇沉睡了千年的門,所等待的只可能是關山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