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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竟陵八友

熊貓書庫    關山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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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不相信巧合,朱元璋與常遇春的真實關系,是我們在通過地下皇陵的探索之后所得最為重要的收獲,而在這雞鳴寺,既然再度與他們發生關聯,想必其中一定有所蹊蹺。

  我將我的猜測說給眾人,眾人聞聽,紛紛點頭,都覺得有幾分道理。

  我說完看向春亭,見他沒有反駁,他只是見我理清了其中的細節,微微一笑,欣慰的看著我。

  “我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但是正如你常說,世上沒有巧合,既然這里能與朱元璋有所聯系,其中一定有我們沒發現的線索。”

  我們聽后冷靜了一下,繼續同春亭在這雞鳴寺內四處查探,試圖找到其中隱藏的真相。

  這雞鳴寺威嚴壯觀,我們一眾人等暫時忘記此行的目的,單純的在這雞鳴寺觀賞,其中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卻并非威嚴的大雄寶殿、藥師佛塔這些大型建筑,相反,而是胭脂井、觀音像、以及景陽樓。

  胭脂井為南朝陳景陽殿之井,開皇九年,隋文帝發兵滅陳,隋軍攻入臺城之時,陳后主與其嬪妃張麗華、孔貴嬪藏入胭脂井,后被隋兵發現而成為俘虜,所以又叫辱井。

  據景定建康志、至正金陵新志記載,胭脂井原名“景陽井”,在臺城內,后掩沒。后人為了讓人們記載陳后主的教訓,遂在雞鳴寺側再立胭脂井。王安石也曾在這里留詩一首:“結綺臨春草一丘,尚殘宮井戒千秋。奢淫自是前王恥,不到龍沉亦可羞。”

  這雞鳴寺觀音殿內供奉的觀音像與眾不同,但凡佛寺觀音像皆為坐北朝南,這里卻是一尊面朝北而望的倒坐觀音菩薩像,殿門的楹聯寫道“問大士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

  想來眾生與菩薩的區別就是一者執迷不悟,一者大徹大悟,所以在這里用菩薩倒坐喻指只要眾生能夠回頭,由迷轉悟,即成為菩薩。

  而景陽樓在豁蒙樓東,我印象深刻的原因并無其他,僅僅因為樓上有對聯一副。

  雞籠山下,帝子臺城,振起景陽樓故址;玄武湖邊,胭脂古井,依然同泰寺舊觀。

  僅此一副對聯,同時包含著關于雞籠山、臺城、景陽樓、玄武湖、同泰寺和胭脂井等遺跡的故事,雞鳴寺千年的底蘊,在這一副對聯中顯露無疑。

  天色慢慢黑了起來,我們卻依然沒有收獲,薛楠皺著眉頭,疑惑的問出了一個被我們忽略的問題。

  “你們說,這里為什么叫雞鳴寺?”

  眾人一怔,一時之間卻都沒有好的回答。

  無論是前身由蕭衍主持修建的同泰寺,還是由朱元璋修建的雞鳴寺,規格雖然不同,卻都是皇家所建,在取名上一定不會隨意而為,可這雞鳴二字,看起來如同隨口一提,絲毫沒有半點皇家風范。

  想到這里,亓芷連忙拉過一旁打掃山門的小和尚,雙手合十施了一禮。

  小和尚見亓芷這般妙齡女子如此舉動,臉色通紅,他連忙還禮,深深的低著頭,不敢直視亓芷的臉,口中輕念佛號。

  “阿彌陀佛,不知女施主所為何事。”

  亓芷態度恭敬的開口問道。

  “小師傅,不知這寺名為何會是雞鳴二字?”

  小和尚聽見亓芷的疑問,神色放松,緩緩開口為她解答。

  “具體原因小僧也不大清楚,不過曾經有人進行過探究,最后結論是因為寺前有雞鳴埭而得名。”

  “原來如此,在下受教了。對了,小師傅,我們聽說這里是洪武年間朱元璋重修而成,那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建筑是梁朝那場大火沒有波及到,能夠一直保存到現在的?”

  小和尚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事小僧就更不清楚了,想來如今寺中的一切,都已經不是最初修建的模樣,女施主有所不知,太祖重修之后,咸豐年間本寺再度毀于戰火,到了同治年間又一次重修,即便當年有什么建筑沒有被大火所毀,想必也很難留到現在了。”

  亓芷失望的點了點頭,告別這熱心的小和尚,轉身回到眾人身旁,將我她來的消息為眾人一一轉告。

  春亭聽她說完,并未因為幾度重修而感到失落,反而面帶深思。

  “雞鳴寺?雞鳴埭?”

  薛楠侃侃而談,看樣子是來之前再一次做好了功課。

  “對于雞鳴寺是因為雞鳴埭這個說法,在清人余賓碩的金陵攬古中,曾說到‘寺前有雞鳴埭,齊武帝早游鐘山,射雉至此,始聞雞鳴也。’清初詩壇領袖,身為刑部尚書的王士禎在登雞鳴寺一詩中也留下過‘雞鳴山上雞鳴寺,紺宇凌霄鳥路長。古埭尚傳齊武帝,風流空憶竟陵王。’這樣的說法。”

  沈浪在一旁撓了撓頭,偷偷問我。

  “川哥,這個竟陵王又是誰?”

  沈浪自認為自己聲音很小,其實他嗓門過大,大家都可以聽到,眾人一陣哄笑,他不免臉頰通紅。

  凌軒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后悔收他為徒,只能無奈的對他解釋。

  竟陵王,指的便是蕭子良,他字云英,南蘭陵人,齊宗室、詩人。齊武帝蕭賾次子,文惠太子蕭長懋同母弟。母武穆皇后裴惠昭。

  建元元年任會稽太守。次年,改任丹陽尹。在此,他開倉濟貧,開墾荒田,發展農業生產。齊武帝蕭賾登基后,他被封竟陵郡王、南徐州刺史,后又被封為南兗州刺史。次年,兼任司徒,轉護軍將軍,鎮守西州。

  沈浪發訕的看著我們,口中的話語卻讓人意外。

  “那這個人我確實沒聽說過,可我總感覺這個稱呼好耳熟啊。”

  他這個人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對于解密之事,我們一向沒考慮過他的意見,可他居然覺得耳熟,那就一定是在哪里見過這個稱呼,或者我們中有人曾經提過,但我想了許久,卻并未有任何印象。

  “哎呀,我想起來了。”

  亓芷忽然開口,打斷了我們的沉思。

  只見她并未繼續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把小手伸進我的懷中,從中找到我來之前特意攜帶的一些記錄,拿在手中,蹲于地上,開始認真的查閱。

  過了一會,她舉著其中一頁,興高采烈的對我們說。

  “找到了,在這里!”

  我們順著她的手看了過去,只見她指著的地方,赫然有一行大字。

  竟陵八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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