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聞言,嬴高不由得莞爾一笑,他可是清楚,他的那位老師的嚴厲,以及王賁以及王離在那里遭受的摧殘。
別說是王賁了,就算是他,想起那位老師的手段,依舊是心有余悸。
“不會的,老師不會發現的,這一點的自信,孤還是有的。”
對于王翦的敬畏,也是王賁與王離成才的原因,但是也正是因為這種敬畏,以至于讓王賁與王離,終其一生,也無法超越王翦。
當然,這也有王翦戰功太過于顯赫有關。
一念至此,嬴高朝著王賁:“王叔,你若是不能直面老師帶來的恐懼,那么你這一生的成就,都不會超越老師。”
“對于老師的敬畏,對于王叔而言,有好處也有壞處。”
最后,嬴高想了想還是決心提醒一下王賁,大秦帝國需要層出不窮的名將,而年輕一輩里,王賁與蒙恬是最有潛質的。
雖然嬴高也清楚西楚霸王項羽,兵仙韓信在軍事上造詣不俗,但是他是大秦儲君,天然的就會更信任蒙恬等人。
這不是老秦人不騙老秦人,而是無數歲月積累而出的信任。
所以,相比于韓信與項羽,嬴高更希望老秦人能夠能人輩出。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王賁臉色復雜無比,他自然清楚嬴高話中的意思,甚至于明白嬴高的想法。
但,王翦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這種長年累月的積威,絕非是一時頓悟,就可以改變的,一時間,王賁有些慌張。
這是在他身上從未有過的情緒。
對于王賁的情緒變化,嬴高感受到了,但是對于此,他沒有多言,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渡過。
別人是幫不了他。
此事也一樣。
大軍橫穿而出,對于隴西郡的情況,嬴高也是親眼目睹了,不由得心下一涼,他心里清楚,饑民人數如此之多,若是干旱持續幾月之久,這對于大秦朝廷將是極大地考驗。
“儲君,這災情有些嚴重了,若是繼續持續下去,浩浩蕩蕩的災民涌入關中,足以威脅咸陽的安危。”這一刻,就算是王賁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災情一事,父王以及李相等人必然會出手解決,我大秦立國數百年,這種情況發生了無數次,已經有了經驗,想要處理此事應該不難。”
雖然嬴高也同情這些饑民,但是他更清楚,朝廷行事各有其道,他縱然是太子儲君,也不好干涉。
甚至于這種朝廷大事之上,各有章法,每一個朝廷的舉動,在背后都有深遠的意義,然后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形成對于朝廷利好的事情。
對于這其中的條條道道,也是嬴高在這些年在嬴政的身邊,經過耳濡目染之后,才了解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了解,這讓嬴高的性格,進一步收斂,雖然依舊鋒芒畢露,但卻少了些許鋒銳。
“唉,這世道也真是多災多難,要不是發生了此事,此刻我大秦已經進攻邯鄲了!”對于王賁而言,他與李牧沒有交手,一直到今日,依舊耿耿于懷。
對于此,嬴高不由得輕笑一聲,道:“大秦滅趙,其統帥必然是老師,王叔想要參與其中,豈不是簡單!”
在這一點上,嬴高有自知之明,他雖然也有能力調遣數十萬大軍,但是大秦滅趙,乃是大秦東出的第一場硬仗。
不管是秦王政,還是大秦朝野必然會選擇老成持重的王翦,而不是他,這些事情,從秦王政的部署之上就可以窺探出一二。
聞言,王賁有些驚訝了,在他看來,嬴高完全可以勝任此事,而且,嬴高在軍中的威望極高,甚至于超越了王翦。
“滅趙的統帥會是父親?”
“嗯。”
點了點頭,嬴高輕笑:“王叔忘了不是,藍田大營的大軍一直都在老師手上,這是我大秦最精銳的一支大軍,以父王的性格,這一支大軍必然是為了滅趙準備的。”
“而父王以老師為統帥,一直都在藍田大營不出,便是為了滅趙。”
“故而,滅趙的統帥只能是老師!”
話嬴高只說了一半,他可是清楚,趙國武將之中,不管是李牧還是廉頗都健在,同時還有龐媛以及司馬尚等武將,大秦東出滅趙,必然也是最高的配置。
不光是王翦會參與其中,只要是大秦的武將,幾乎都會在其中。
甚至于為了以防萬一,嬴政會調集九原的蒙恬南下。
“王相正在隴西郡之中,是否要見一面?”寧生出現在嬴高的身邊,將消息一一稟報:“王相也得到了消息,其打算見儲君。”
聞言,嬴高一把勒住馬韁,朝著寧生,道:“既然如此,萬勝軍駐扎于此,鐵鷹銳士跟隨孤前往隴西郡之中,見一見王相。”
“諾。”
王綰身份不俗,既然他提出了會面的要求,嬴高作為太子儲君,其實很難拒絕,而且這個時候,大秦朝野上下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繩。
“王叔,萬勝軍就交給你了,孤前往郡守府中見一見王相!”
聽到嬴高的叮囑,王賁點了點頭,朝著嬴高,道:“儲君萬世小心,隴西郡之中饑民如此之多,危險太高了。”
“此行,別離開鐵鷹銳士的護衛,一旦有意外發生,臣便率軍前來!”
“好!”
嬴高點了點頭,他明白王賁的擔憂,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謝絕王賁的好意,饑民如此之快,發生任何的事情都說不定。
歷史上,讓一個王朝倒臺的往往都是活不下去的庶民。
半個時辰之后,嬴高率領鐵鷹銳士進了隴西郡守府官署。
“臣等拜見儲君!”
以王綰為首,隴西郡郡守府官吏為輔,一群人見到嬴高到來,不由得紛紛行禮,道。
“諸位不必多禮!”
伸手虛扶一下,嬴高朝著王綰輕笑,道:“王相想要見孤一面,不知所謂何事?”
見到嬴高如此單刀直入,王綰微微一愣,隨及就清楚,嬴高不是為了隴西郡以及北地郡的事情而來的,他只是路過隴西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