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
嬴政心里清楚,在嬴高的手中,最多不會超過九萬,根本不會達到十萬。
畢竟這是可以計算出來的。
這還要加上三萬京師軍。
一念至此,嬴政就覺得十萬大軍,根本就是嬴高的一個幌子,這根本就是一個坑,但是想要這個計策成形,大秦朝廷必須要配合嬴高。
至少,十萬大軍的糧草需要源源不斷的北上九原。
有道是,不管結局如何,但是過程還是要有的,裝樣子也需要裝一下,這一刻,嬴政心中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只是他做出決定,同樣的這個樣子,過程還需要走一圈,讓大秦群臣清楚,他們的王,很是重視他們。
“臣等見過王上!”
在嬴政思考之余,群臣走了進來,紛紛朝著嬴政行了一禮。
“諸位愛卿入座!”
嬴政微微點頭,隨后一揮手,道。
“諾。”
群臣入座之后,嬴政目光一閃,望著群臣,道:“諸位愛卿,黑冰臺傳來消息,公子高派遣特使邀請趙國武安君李牧,燕國大將甘屠率領二十五萬大軍會獵龍龍城。”
“與此同時,公子高派遣死士,前往龍城向頭曼下戰書,要求進行國運之戰,一戰決定勝負,不是大秦國滅,就是匈敗亡。”
“這一戰,名為斬龍!”
“諸位愛卿以為,孤與朝廷該如何應對這件事?”
嬴政心里清楚,大秦雖然經過商鞅的變法,變得極度集權,但是這個天下,終究不是他一個人,特別是這種嚴峻的國戰,必須要群臣全力支持。
國尉蒙武神色凝重,忍不住朝著嬴政一拱手,道:“王上,匈奴是我大秦的死仇,這一戰,遲早都要爆發,只是現在爆發國戰是否太早了一些?”
“國尉所言甚是!”
馮去疾目光幽深,沉默了許久,附和:“王上,先前關中空虛,關中青壯全部都在引涇工程之上,此刻的已經工程已經在了關鍵時刻,不能分心。”
“大秦銳士防備山東六國,在也無法抽調大軍北上支援,以二十萬大軍的力量,發動國戰,勝負難料!”
“縱然是趙國李牧也一樣,畢竟雖然是封號武安,卻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我大秦武安君一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王上,臣支持發動戰爭!”
王賁目光幽深,語氣堅決,由于王翦前往三川郡,他只能留在咸陽,但是王賁十分喜歡嬴高的一句話,最好的進攻便是防守。
“哦?”
驚訝一下,嬴政對著王賁,道:“王將軍,有何高見?”
“稟王上,高見談不上,但是心中有言,不吐不不快!”王賁對著嬴政一拱手,道:“王上,按照臣的預計,在北境之上我軍已經達到了八萬左右,朝廷根本不需要派遣大軍。”
“如此一來,我大秦需要的只是十萬大軍的糧草,就算是引涇工程之上的消耗,但是我大秦還是拿的這些糧草的。”
“以十萬大軍的糧草,換取河套地區作為牧馬場,臣覺得十分的劃算,這樣一來,我大秦便可以建立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騎。”
“臣也附議!”
這一刻,蒙武點了點頭,王賁之言,對于大秦的影響并不大,十萬大軍的糧草,大秦還是有的。
而且只要引涇工程結束,八百里秦川在瞬間便是良田沃土,大秦短時間內并不卻少糧草,既然如此,這一戰,就勢在必行。
“嗯!”
點了點頭,嬴政輕笑一聲:“就以諸卿之言,王賁負責糧草的押送——!”
“臣等遵詔。”
秦王政一如既往地大氣。
不愧是大秦始皇帝,竟然在第一時間就領會了嬴高的全部想法,而且在配合上也是恰到好處,這樣一來,反而讓嬴高的計策變得天衣無縫。
代郡。
“武安君,大秦三公子派人求見,見還是不見?”
聞言,李牧猶豫了一下,道:“見——!”
“諾。”
李牧清楚趙王對于他的忌憚,要不然,堂堂武安君,大將軍,不是坐鎮國都,反而是在北地防備匈奴。
這是外放!
也是一種忌憚。
但是,人到了李牧這樣的年紀以及地位,對于其他的人并不在乎。
功成名就,他全部都實現了。
若不是放不下趙國社稷,這個時候的李牧只怕是早已經請辭了。
尋一處青山綠水,閑來釣魚賞花,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
只是每一個熱血男兒心頭都有放不下的事,李牧也一樣,他放不下身后的這些將士,放不下趙國的萬里江山。
“大秦使者洪七見過武安君——!”
李牧抬眼,語氣幽幽:“公子高,讓你前來所為何事?”
對于洪七這樣的小角色,李牧并沒有為難,他心里清楚,對方只是一個跑腿的,就算是為難也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反而會讓天下人嗤之以鼻。
其實這便是俗成約定,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原因。
斬殺使者,除了交惡之外,并沒有絲毫的好處,反而有無限的壞處。
“武安君,這是大將軍給你的信!”洪七將羊皮紙寫成的信遞給軍司馬,隨及朝著李牧,道:“武安君,大將軍讓帶話給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打開信件,李牧目光一動,隨及一揮手,道:“將他帶下去,安置下來——!”
“諾。”
望著軍司馬與洪七走了,李牧方才臉色開始變化,信件之上,只有寥寥幾個字。
“本將邀武安君會獵龍城,敢否?”
在這一句話之后,方才是對于燕國以及各國出兵多少的謀算,當李牧看完之后,便清楚這一份謀算很是全面。
“二十五萬大軍,想要會獵龍城,犁庭掃穴,這也太過于張狂了一些——!”
感慨一聲,李牧盯著地圖在大廳之中沉默許久,他心里清楚,雖然嘴上不看好,但是若是這二十五大軍都是精銳大軍,犁庭掃穴不可能,但是重創匈奴當不在話下。
自古以來,匈奴就是趙國的大患,若不是他常年鎮守代郡,匈奴人南下冬獵的就不是九原而是代郡了。
一念至此,李牧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