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走了!
率領大秦最精銳的京師軍奔赴河套,而嬴高駐扎在了九原城中,作為大秦北方的屏障。
九原城墻之上,嬴高舉目四望,只見萬里蒼茫,在這里,有長河落日圓,也有大漠孤煙直,更有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作為男兒,這樣的邊關,也許沒有繁華都市的燈紅酒綠,卻也有不一樣的豪邁,這里生長的男兒,無一例外氣吞山河。
寒冷的風,殘酷的戰爭,都能夠讓一個人快速長大。
“大將軍,蒙恬將軍已經出發!”王許走來,神色復雜,眼睜睜的看著戰功從指尖溜走,心中疼痛萬分。
“行了,別一副肉疼的樣子!”嬴高喝罵一聲,語重心長,道:“如山巍峨的戰功,這是開疆擴土的戰功,你們以為本將不想要么?”
“不!”
搖了搖頭,嬴高目光幽深:“我想要,但是,薛慶,白夜,王虎,王許你們那一個能夠替本將打贏這一戰?”
嬴高的一番話,頓時讓白夜四人臉色羞愧,一時間,不說話了。
看了一眼四個人的模樣,嬴高目光幽深,提點,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大的能力,吃多好的飯菜。”
“若是實力不濟,想要吃好東西,會被噎死,好好訓練大軍,然后勤讀兵書,修煉武藝。”
“本將希望,在蟒雀吞龍旗下,諸位都可以封侯——!”
除了王虎是嬴高的護衛之外,其余三人,皆大秦軍中宿將,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成了嬴高的心腹。
畢竟大秦武將層出不窮,他們這樣的中層武將,多不勝數,根本沒有人在意。
一旁的鐵鷹看到這一幕,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羨慕,他心里清楚,嬴高未來必將一飛沖天,此刻的投靠,將會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回報。
但是,縱然他清楚這一點,卻也清楚誰都可以投靠嬴高,唯獨他不可以,要不然,就是在害他與嬴高。
鐵鷹銳士,屬于秦王手中利劍!
就算是鐵鷹如何欣賞嬴高,都不能逾越雷池一步,要不然,迎接他們的必將是雷霆震怒。
“公子,如今蒙恬將軍入河套,恐怕會激起匈奴的反抗,一旦頭曼等人下場,只怕是…”
撇了一眼鐵鷹,嬴高目光如炬,沉吟了片刻,道:“現在代郡的守將,還是趙國李牧么?”
“正是李牧!”
聞言,嬴高輕笑,道:“派遣使者,以本公子的名義,向李牧送信,本將出兵十萬,邀請他會獵龍城。”
“同時向燕國北境守將也送一份信,同邀其出兵五萬會獵龍城。”
“送信的時候,將消息泄露出去,務必讓頭曼單于等人得知!”
聽到嬴高的話,鐵鷹目光一閃:“公子,李牧與燕國大將會不會答應啊?”
“畢竟我大秦與趙國可有死仇,與燕國也不怎么融洽,畢竟…”
如今的大秦,是山東六國共同的敵人,對于這一點,嬴高早就清楚,嘴角微微上揚,道。
“同時讓使者帶給他們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諾。”
沉吟了片刻,嬴高活動了一下身體,朝著王虎,道:“王虎,找一個死士,前往龍城,替本將向頭曼下一份詔書。”
“此戰定為斬龍,一旦戰爭爆發,不是大秦覆滅,就是匈奴殺絕!”
“本將的戰書務必要比秦趙燕會獵龍城的消息早幾個時辰,亦或者早一天,傳到頭曼單于的案頭。”
“大將軍,與匈奴開戰,是否要向王上稟報?”王虎心頭有些擔憂,他可是清楚嬴高嘴里的斬龍是什么意思。
擊碎國運,滅亡一國,是為斬龍!
“不需要,如今本將在這里,聽我的便是,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一刻,嬴高神色肅然,身上有一種浩蕩大氣。
“諾。”
王虎與鐵鷹轉身離開,嬴高對著王許三人,道:“派遣斥候,本將要九原城穩如泰山!”
“請大將軍放心,屬下絕不辱命!”大喝一聲,王許轉身離開。
“嗯。”
風驟然而來,不請自到。
風吹起衣衫,少年如龍!
一身白衣的嬴高,目光有些幽深,對于這一次的算計,嬴高志在必得。
畢竟他也沒有想過三國真的會會獵龍城,而是要借助這個機會,震懾頭曼,讓蒙恬有足夠的時間擊破右賢王。
“王上,鐵鷹剛剛傳來消息,三公子坐鎮九原,蒙恬將軍親率三萬京師軍進入河套。”
趙高匆匆而來,神色驚訝不已,對著嬴政,道:“鐵鷹有言,三公子與蒙恬將軍合謀,要取河套地區為大秦牧馬場,最少也取一半。”
聞言,嬴政心頭一驚,犀利的目光落在趙高的身上,道:“看你的樣子,后面的更驚恐,一起說出來吧,孤能夠承受!”
“諾。”
糾結了一下,趙高對著嬴政一字一頓,道:“鐵鷹有言,三公子派出使者分別前往代郡與燕國邊境,想要聯合李牧等人。”
“三公子出兵十萬,李牧出兵十萬,燕國出兵五萬,三國會獵龍城,與此同時,三公子派遣死士向頭曼單于下戰書了!”
“三公子稱這一戰乃國運之戰,不是大秦覆滅,便是匈奴敗亡,這一戰,名為斬龍!”
“地圖!”
吐出這兩個字,仿佛讓嬴政用盡了力氣,他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兒子,竟然如此鋒芒畢露。
斬龍!
斷一國龍脈,碎一國國運。
斬龍二字,便是滅國之意。
“趙高,去請太尉,王賁,王綰,馮去疾等人前來書房!”嬴政心中念頭翻滾,他清楚若是事情如此發生,這將會天翻地覆。
這一刻,嬴政沒有怪嬴高,那是他的兒子,任何錯誤,他這個父王,都可以一力承擔。
而且,嬴政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嬴高的虛晃一槍,這一次,嬴高真正的目的,依舊還是河套地區。
心中念頭閃爍,不管是如何,嬴政都打算全力支持這個無法無天的兒子。
只因為,少年心氣中,那一份對于大秦的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