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這話可把陸聽晚嚇得不輕。
“會醒的,放心吧。”簫執將呆住的她帶到病床邊,讓她在椅子上坐下。
看著紅著眼不說話,只滿眼自責心疼看著陸延修的陸聽晚,簫執心想好在昨天氧氣罩什么的都摘了,這要是讓她看到陸延修原本是一身插滿管子的,她得難受死。
看著被病痛折磨得瘦了一大圈、有些不成樣的陸延修,陸聽晚強忍著情緒,伸手慢慢抓起了陸延修一只大手,握在了自己兩只手里,看著他的手背上全是注射藥物留下的針孔和一塊一塊的青黑色,陸聽晚眼淚不斷洶涌,憋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看回陸延修憔悴消瘦的面龐,而后慢慢伸手,微顫地撫上了他的臉。
簫執見狀,輕拍了拍陸聽晚的肩膀。
“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他輕聲跟陸聽晚說了句,然后就叫上小五一起出去,把病房門關上了。
陸聽晚細細輕撫他的臉,不過是分開半個多月不見,他卻成了這副模樣,陸聽晚不敢去想他這段時間受的苦難。
陸聽晚被淚意朦朧的雙眼在他臉上細細看過,當看到他鬢角的白發時,她的手猛然僵住。
她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當指尖真切地碰到他鬢角的白發時,陸聽晚停止了呼吸。
而后眼淚就控制不住地一顆顆往下掉。
陸聽晚忍不住嗚咽出聲,她慢慢彎腰低下頭,湊近了陸延修,將被淚水打濕的雙眼抵上他的眼角,輕輕靠著他,眼淚很快也打濕了他的臉。
“…對不起,陸延修,對不起。”她一聲聲跟他道歉,責怪自己當初怎么就信了他的話。
她應該是最清楚他是什么人的,她應該是最清楚他有多愛自己的,怎么可能丟下自己去出什么差。
簫執都看出來他病了,自己每天跟他在一起,怎么就沒有看出來。
爺爺下葬那天,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的。
她卻只顧著自己傷心,而沒有在意他。
陸聽晚自責不已,想到這半個月來他躺在這里,而自己卻和別人在一起,險些害死了他,她幾乎要難受死,無法原諒自己。
“…陸延修,我懷孩子了,你要趕緊醒過來,你要是死了,我就帶著孩子一起去找你。”她摸著他消瘦的下頜,不住地哭泣。
一只大手忽地覆上了她的腦袋,讓正沉浸在自責和擔心中的陸聽晚愣了一愣。
她呆了片刻,而后緩緩抬起了臉,見昏迷中的陸延修慢慢睜開了眼,看向了她。
他黯淡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一點一點明亮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就那么呆呆地看著他,片刻之后陸聽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來。
有委屈,更多的是擔心過后的高興。
她哭著,再次靠在陸延修臉上,滿是淚漬的小臉貼著他的臉,哭得比剛才兇多了。
她哭得像個孩子,就像小時候犯了錯、挨了訓,受了委屈,卻還是要黏著他一樣。
她這一宣泄,陸延修可受不住,從小到大,他可最聽不得她哭了。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他扯著干啞到有些變樣的嗓子說,覆在她后腦的大手輕揉了揉,而后手臂往下落了落,將她哭到顫抖的瘦弱身子輕輕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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