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執小心抓起她受傷那只手的手腕,檢查起她的傷勢。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他抽了幾張紙巾,包住了她鮮血淋漓的手背,防止血珠滴得到處都是,然后小心地給她擦掉傷口周圍的鮮血。
嘴里問了句:“好好的怎么會被碗片劃傷?”
碗碎了就算用手撿傷的也是手指啊,怎么會把手掌劃傷了,還劃得這么深。
“我洗碗…水龍頭壞了,不小心摔了,那個水…”陸聽晚抽噎著回道,聲音里還帶著哭腔和濃重的鼻音,整個人還處在高度驚恐中。
簫執看了看她,而后又看向了廚房的方向,只看到門口延伸而出的水漬。
收回目光,他轉頭對手下說了句:“去打盆溫水來。”
“是。”
那人正要去,就聽陸聽晚說:“沒有水,我把總閥關了,不能開,廚房水龍頭壞了。”
“趕緊去想辦法,快點,另外找人過來把水龍頭給修了。”簫執改口道。
“是。”兩個下屬立馬去辦。
簫執拿紙巾折疊了幾下,給她簡單包扎了一下,把血暫時止住了些,不至于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他將陸聽晚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又把她自己的外套加上,還把沙發角落上的毛毯拿過來給她蓋在腿上。
把能蓋的都蓋了,可她身體還是抖得特別厲害。
她現在手傷著,家里水又不能用,沒辦法讓她現在去洗澡把濕衣服換掉。
簫執抽了紙巾,繼續給她擦臉擦頭發。
“簫大叔…我…”陸聽晚一開口,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態和精神都有些控制不住。
“別哭,沒事了。”簫執心疼地給她擦眼淚,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什么時候讓她這副樣子過,又什么時候見過她這副樣子。
真是多看一眼她現在的情況,就連殺人的心都有。
他以為陸聽晚是還害怕著,卻聽她帶著哭腔,語氣崩潰道:“…我好餓,我想吃飯。”
簫執有些呆住,看著情緒再次失控卻是因為肚子餓想要口飯的陸聽晚,無法言喻此刻的心情。
現場其他人聽到陸聽晚這話,再看看她現在的模樣,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受了虐待。
“…你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他啞著嗓子問。
陸聽晚回不出話,只是眼淚掉個不停。
從凌晨四點她起來趕工到最后收工,心態都一直很穩定,她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像現在,她真的只是單純因為肚子餓到不行,所以就委屈到想哭。
簫執偏過頭去,緩了緩心情,而后抬手摸上她的頭。
“沒事,別哭。”
他拿出手機要給陸聽晚訂餐,陸聽晚情緒又穩定了不少,對他道:“廚房有泡面…沒有水…”
情緒剛剛穩定下來的陸聽晚想到那壞掉的水龍頭,想到一團糟的廚房,想到沒有水煮面,情緒又失控了。
簫執感覺出了陸聽晚的不對勁,慢慢心慌了起來。
以她的膽子,不應該被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