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少年一只胳膊粗魯地夾著小奶娃下車,帶著一身冷氣,冒雨大步進了別墅。
朝九撐著雨傘,快步追上來。
“少爺。”
“少爺…”
一直等候的管家陸伯和秋姨聞聲快步迎上前來。
陸延修將臂彎下的小奶娃送到秋姨懷里,說了句:“帶她洗干凈。”
“!!!”
一路昏昏欲睡的小奶娃此刻精神了起來,兩只臟兮兮的小嫩手快速地抱住了陸延修的手臂,小嘴和身體都發出了抗拒的反應。
黑得發亮的雙眸里透著對陌生環境、陌生事物的恐懼和不安。
陸延修看向她,試探性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臂。
她卻更加用力地抱緊不放,眼底的不安愈發明顯。
陸延修有些好笑到想罵人。
這小東西,咬他的時候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還以為有多大膽。
結果見人都怕。
是他陸延修看著好欺負?
好下口?
“放手。”
強制性的口吻,命令式的語氣,稍顯少年氣的眉眼透出幾分不悅的戾氣。
結果這話非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還讓她更加用上了渾身的勁。
她似乎,黏上他了。
一旁的朝九和管家陸伯有些擔心,少爺脾氣不太好。
“寶貝乖,不怕,秋姨帶你先去洗澡,少爺不會跑的,洗完就能看到少爺了。”倒是秋姨會哄小孩。
小奶娃還是沒撒手,反而是用眼神詢問他會不會跑。
當然,朝九和管家陸伯是沒讀懂她眼里的意思的。
陸延修也不太確定,只是順著秋姨的話,開尊口接了句:“等你十分鐘。”
小奶娃盯著他看了十秒有余,這才猶豫著松手放開了他。
見她真的放開了,陸延修忽然覺得這小東西也沒那么不招人喜歡了。
至少聽話。
秋姨一邊哄著,一邊抱著小奶娃上樓了…
陸延修收回目光,將身上帶血的黑色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一邊。
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少爺,先去洗澡吧,別感冒了。”陸伯遞過來一杯溫水。
陸延修接過,喝了一口,調臺的動作不停。
陸伯看到他右手虎口上一圈帶血的牙印,忙從桌子底下拿出醫藥箱。
心道這小娃娃怎么下這么重的口。
取出消毒水和碘酒棉簽。
“少爺,消消毒,處理一下傷口吧,咬這么深,會留印子的。”
陸延修隨意看了眼自己的手,說了句:“不用,沒那么嬌氣。”
“那身上有其它的傷嗎?”
“陸伯放心,大家都沒事。”一旁的朝九代為回答。
“小五那孩子呢?不是一起去的嗎?怎么沒跟著一起回來?”
“小五還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伯放下了心來,看了看樓上,問朝九:“那孩子就是盛老先生的孫女?”
朝九點頭,接著向陸延修匯報:“少爺,我們剛走半小時左右,在車上的時候小五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們前腳剛把尸體處理好,沈少爺帶人后腳就到了。”
調臺的動作停下,定在某頻道,電視上正播放著一條新聞——
“南城盛氏集團疑高層內部內斗,分崩瓦解,于昨天中午十二點宣布破產,豪門盛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盛老先生下落不明,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