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峰緊皺,眸色帶著寒意,讓人看了不由得后脊背發涼。
也說明他是生氣。
剛睡醒的他,嗓音有點沙啞,與昨晚輕淺的嗓音相比,現在已經好了一些。
雖然比平時虛弱一點,生氣的時候,還是會讓人膽寒心驚。
秦舒知道男人會生氣,所以有心里準備,只是男人一睜眼就開始算賬,還是讓她嚇了一跳。
“我們先洗漱吃飯,等吃飽了再說好嗎?”
傅廷煜漆黑的眸子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力度沒放松,反而握的更緊,只是力度比平時要弱一些。
一想到昨晚,她出現的那刻,西野澤手里的槍就對著她,到現在,他的心都還懸著。
“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敢去冒險?”男人的嗓音徹底冷下來,還帶著微不可察的顫音。
秦舒看著男人緊皺的眉峰,帶著怒意,一雙幽深的眸子里,全是她的身影,她一字一句道:“我就一條命,但是為了你,我愿意去冒險。”
傅廷煜怔住,定定看著面前的女孩,像是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樣,看了許久。
只是看了許久,他還是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愿意為他冒險,是因為虧欠,還是因為其它原因?
秦舒見男人不說話,她繼續哄道:“我們先吃飯,等吃完了,你說罰什么就罰什么好不好?”
傅廷煜收回思緒,看著面前的人,像是在想怎么罰她,只是想了好一會,失了血色的唇輕啟:“你說,該怎么罰?”
秦舒沒想到男人會難題丟給自己,誰會對自己下狠手,對吧?
當然是怎么輕怎么來。
怎么簡單怎么來。
傅廷煜像是看穿女孩的小心思,提醒道:“必須讓我滿意才行。”
被男人看穿心里的小九九,秦舒就知道男人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她想了好一會,瞥了一眼男人,發現他還在盯著自己。
體罰肯定不行,男人會心疼她。
罰不許吃飯,男人還是會心疼她。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罰我抄一百遍,我愛傅廷煜,怎么樣?”
傅廷煜又是一怔,大概是沒想到女孩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罰自己,而且還是讓他心情激動的五個字。
這五個字,
讓男人久久沒回過神,就這樣盯著女孩看,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
秦舒見男人不吭聲,以為是他嫌少,她又急忙改口:“罰抄一千遍我愛傅廷煜,這總夠了吧?”
一千遍?傅廷煜激動過后,就恢復了淡定,光抄哪里夠?寫出來不代表就會變成事實。
但他還是很期待女孩親筆,將那句話,寫滿整張整頁,上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不夠。”男人嗓音依舊很冷。
嗓音這么冷,說明他還是很生氣。
只要他不生氣了,隨便怎么罰都行。
“那你說該怎么罰?”
女孩一雙盛滿星辰的眸子盯著他,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傅廷煜心念一動,握緊女孩的手腕,將扯進自己身前,貼著她耳邊低語幾句。
秦舒聞言先是一征,隨即臉一紅。
傅廷煜側頭看著女孩的微紅的面頰,嗓音低沉:“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秦舒搶著點頭,她怕說不愿意,男人可能會提更過分的要求。
雖然這樣的要求,也很過分。
但是面對男人,沒有很過分,只有最過分。
傅廷煜見女孩答應了,嗓音才緩和了幾分:“不許有下次。”
秦舒有點遲疑,因為如果還有下次類似的事情出現,她還是會冒險的。
“你還想有下次?”傅廷煜沉著臉逼近她,嗓音再次冷下來:“再有下次,你信不信我會把你鎖在晟園?”
男人的語氣充滿威脅。
秦舒見男人再次生氣,她立馬哄道:“沒下次了,你別生氣,別生氣。”
她是太了解男人的性子,是會說到做到的。
不管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讓她冒險,尤其是冒著生命危險。
說鎖著她也不會是在開玩笑。
在秦舒再三保證下,傅廷煜才暫且相信她。
然后起床去洗漱。
秦舒看著男人挺拔的身影走進浴室,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連唇色都沒有恢復正常,不由得開始擔心。
表面上看似沒什么大礙的傅廷煜,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身體的狀況如何。
在傅廷煜去洗漱時,秦舒走出房間,對時巖道:“讓酒店準備好的午飯送過來,他出來就可以吃了。”
“我現在就打電話。”
時巖拿出手機直接撥通酒店服務員的電話。
秦舒從背包里取出筆記本電腦走到餐桌前坐下,將筆記本擺放在餐桌上,打開后,一邊查東西,一邊等著男人出來。
等時巖打完電話,秦舒抬眸看了一眼他,問:“昨天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西野澤為什么要把你們困在馬場?”
昨晚臨走前,西野澤說女人綁架,當時急著帶男盆友走,她也沒注意。
一提這個,時巖就來氣,“四爺原本和西野澤談的挺好的,臨近傍晚的時候,西野澤接了一通電話,然后就一口咬定是我們綁架了他女人,不把他女人交出來,就不許走。四爺和他動手受了傷。”
秦舒聞言,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什么時候不綁架西野澤的女人,偏偏在傅廷煜和西野澤洽談的時候綁架,太巧合了。
巧合的,讓她覺得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這時,酒店服務員將飯菜準時送過來。
時巖并沒有讓服務員進來,而是自行將餐車接過來,關上門。
推著餐車走到餐桌前,將飯菜一一擺放在餐桌上。
傅廷煜挺拔的身影從房間里走出來,邁步走到餐桌,在女孩對面坐下,他抬眸看了一眼女孩,見正在玩電腦,也沒說什么。
對于她的黑客技術,他也沒追問。
他收回視線,拿起面前的筷子,看著面前的飯菜,也沒什么食欲,修長的手指握緊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
時巖想起今天聽到的消息,道:“今天菲爾馬場被迫停業整頓,馬兒跑了一晚上,全累癱了,沒兩三天的時間,是恢復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