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星快受不了時,負責招待陳恩賜的那個工作人員,因為不確定秦孑聽到了多少他們的聊天內容,膽戰心驚的又開了口:“秦,秦先生,我跟陳恩賜老…”
“師”字還沒出聲,秦孑就繞過陳恩賜幾個人,邁著長腿沖著攝影棚走去。
那姿態,儼然是對他們幾個人剛剛聊了些什么,壓根不感興趣。
他的步子很快,落在陳恩賜的眼底,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和她拉開距離。
陳恩賜眼底劃過了一抹嘲弄的笑,她在秦孑和自己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也抬腳,踩著高跟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很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長長的一大截。
再很快,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攝影棚門口,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公用化妝間門口。
樓道里剩下的兩撥人,互相對著對方客套的點了點頭,然后陸星就蹬蹬蹬的沖進了化妝間,唐久拔腿追進了攝影棚,各自去找各自的祖宗了。
聽見推門聲,坐在化妝鏡前、配合著化妝師用刷子在臉上均勻地抹粉底的陳恩賜,扭頭望了過來,看到是陸星,陳恩賜就神情倦怠的收回了視線。
“你說你,怎么永遠都是這么沉不住氣,你剛剛罵什么臟話呀,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陸星走到陳恩賜身邊后,拉了椅子坐下:“八成是聽到了,你艸那一聲的時候,門就已經打開了,這化妝間的門,就是一層薄薄的木板,根本不隔音,估計剛剛帶我們過來的那小哥說的話,里面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別人都是分手了做朋友還是做陌生人,你倒好,直接把對方當成了生死大敵,恨不得剝皮抽筋的那種…要不是這些年來,我從沒聽你提起過他,我都以為,你還沒從他那里走出來呢…”
以往陸星嘟囔陳恩賜,她說十句陳恩賜總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噎死她不償命一句,今天她控訴了她大半天,發現她竟乖巧的一個字都沒說,陸星甚是欣慰的說爽了后,坐在一旁邊玩手機邊等陳恩賜化妝結束。
上完底妝、畫完眉毛,涂完眼影,在化妝師給陳恩賜貼睫毛時,陳恩賜忽的出了聲:“星星,你剛剛最后一句話說了什么來著?”
“啊?”陸星抬頭,望了一眼陳恩賜,過了十幾秒鐘,反應過來:“說…不知道還以為你還沒從他那里走出來呢…”
“你問這干嘛?該不會是,你真的沒走出來吧?你之所以不提,是因為不敢提?”
陳恩賜笑了,笑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星星,你太瞧不起我了,我可是睡遍所有資方大佬、知名導演和有點熱度男星的陳恩賜,我那么多男人,會記得一個他?”
陸星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行了,別人說你也就算了,哪里有自己這么說自己的!”
陳恩賜沒再說話,唇角的笑意未退,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明珠般耀眼明艷,但她漆黑漂亮的眼底,卻一點一點地空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