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巫剛剛保證絕對不會出現鬼物,但令史可不敢去賭那個萬一,這畢竟是把人家五臟六腑搗爛了給挖出來,之前切開邪祟內臟邪祟都召喚出各種鬼物襲擊他們,這要挖出對方內臟,邪祟還不得翻了天。
雖說大巫一再保證接下來會很安全,但大巫的保證就跟某個膜一樣毫無保障信譽可言,躊躇再三,令史覺得還是應該問問大巫再說,可誰知大巫聽完之后也陷入沉默,過了好一陣子才疲憊的告訴令史不用挖了!
聽到這句話令史目瞪口呆,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費了這么大的勁就是要找出生機之物,現在眼看著生機之物觸手可得,大巫突然說不挖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就好比拉弓搭箭的架勢都擺好了,突然受到命令讓收弓一個道理,突兀的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
為什么啊!
令史大聲的質問道,語氣里面有些說不明白的憤怒。
而然大巫那張疲態盡顯的臉上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在這時,令史聽到一聲極其細微的崩裂聲,那聲音就像是弓弦繃斷的聲音縮小了上百倍,雖然微小可架不住那聲音一直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這讓令史想不注意都難,異常的響動引起令史警覺,他仔細聆聽最終發現這個聲音好像從邪祟身體里面發出來的,趕忙循聲望去,之間邪祟的身體竟然自己在裂開,他聽得異常聲響是邪祟肌肉韌帶崩裂的聲響。
他恐懼的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邪祟的右肺葉裂開兩半,然后好似地震一般,裂開的口子逐步加大,以生機之物根系為中心逐漸向下蔓延裂開,直至露出邪祟帶血的頸椎骨,原來那生機之物根系一路蜿蜒向下扎根在了邪祟脊柱之上,又生出五條細小的分支猶如五爪般姥姥困住邪祟的脊柱,那是無法形容的詭異一幕,配合著邪祟脊柱上面數不清的血管,令史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感覺。
這一幕可以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此刻他甚至覺得生機之物才是一個邪惡的東西才對!
極其血腥有詭異的一幕直接震懾住了令史的心神,這一刻令史覺得那生機之物扭曲的根基,就像一條惡蛇在他自己的身上游走,自己脊柱不由自主的發涼,全上泛起一股寒意。
就令史不知道該怎么辦之時,大巫那強有力的大手拍在令史肩膀上,緊接著令史聽到大巫揶揄道:看到了嗎?將生機之物弄出來!
令史能聽到邪祟肌肉崩裂的聲音,雙目失明的大巫耳朵更加敏銳聽得自然更加清楚,事實上就算大巫聽不到邪祟肌肉斷裂的聲音,他也直接眼前發生了什么事情,因為這本就是他與邪祟商議之后的結果。
剛才邪祟向他露出乞求情緒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邪祟神志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哪有人會向自己的生死仇敵求救,這樣做除非嫌自己死的慢,哪怕腦子有坑的人也不會干出如此失了智行徑,可偏偏邪祟就這樣做了。
如此反常的舉動起初大巫還警惕了一番,以為邪祟給他下了套,后來他才明白邪祟根本沒有智慧可言,全憑本能行事,誰對他有威脅誰就是他的敵人,當發現自己是要生機之物時,他便讓自己鏟除生機之物這個更大的威脅,至于自己是不是他的敵人,他絲毫不在意。
吃準了這一點,在令史想要詢問該如何解剖生機之物的時候,大巫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邪祟自己主動把生機之物露出來,誰料那邪祟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接下來就發生了令史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一幕。
大巫的心理活動快要寫滿一篇小作文,但另一邊的令史還處在懵圈的狀態,大巫說的話他每個字都明白,可連起來之后他又好像變得不太明白了,把生機之物弄出來說得簡單,可真做起來就讓令史有種老虎咬刺猬無處下手的感覺,生機之物的根系就像一條血蛇緊緊地纏繞在邪祟脊柱上,單單看去就讓人毛骨悚然,別說下手去觸碰,問題關鍵就在于,他要切下生機之物,就必須用一只手抓住生機之物的根系,另一只切斷生機之物根莖,不過現在的他絲毫沒有下手的勇氣。
躊躇了好一陣子,令史實在提不起半點膽魄,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委屈巴巴的沖大巫說,他不敢下手去觸碰生機之物,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令史還著重描述了一番生機之物根系的恐怖。
若是其他時候令史心中有所畏懼,大巫也不多說什么,就像之前遇到的重重困難,大巫二話不說都給令史安排一番,可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只差臨門一腳,
令史說心有畏懼,讓他一個雙目失明的瞎子怎么辦?他親自動手?這也不現實,且不說他摸索到生機之物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會不會遇到危險,單憑他鎮壓邪祟魂魄這一點,就不容他輕舉妄動。
讓邪祟自己把生機之物拔下來獻給他,邪祟估計會舉雙手雙腳贊同,可他自己心中卻沒有半點底氣,別忘了邪祟屬于鬼物一面的靈魂早已被他打散,現在邪祟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血尸,血尸雖不喜陽光烈日,卻也不懼烈日,陽光對血尸構不成致命傷害,最多算重度曬傷。
曬傷雖然疼,但他不致命,換句話說大巫放開對邪祟的壓制,邪祟便有了逃跑的機會,誰又能保證邪祟取出自己身體內的生機之物后不會逃跑,更糟糕的局面乃邪祟取出生機之物后不逃走,轉而對他們進行攻擊,血尸已經具備實體,且具有較高恢復能力,開膛破肚的傷勢對血尸裝備的邪祟來說轉眼即可恢復,那時候他們面對的等同一頭完全狀態的血尸!
巫術重在靈魂,對付擁有實體的血尸不太理想,也不是說大巫沒有對付血尸的辦法,不過任需要提前準備好一系列所需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