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史才猛然醒悟過來,雙手一哆嗦差點沒把兩柄青銅劍掉在地上,頓時亡魂大冒,聲調顫抖著詢問大巫這是要干嘛。
大巫笑而不語,口中默念一段口訣,十幾秒后,雙唇分開,大巫吐出一口濁氣,讓令史再看手中青銅劍,在陽光照耀之下,竟有白練直逼雙眼,明晃晃的刺的他睜不開眼睛,仿佛有一道劍砍在眼睛上似的。
放到背光之處一看,令史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原本尋常的青銅武器竟然變得鋒利無比,兩道鋒刃更是光可見人,此等神兵利器比那歐冶子鑄造的越王八劍還要鋒利,這樣的兵刃好似不是人間的武器,只有天神才能鑄就出來,令史看向大巫的眼神變得震撼敬畏,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大巫仿佛未卜先知一樣,笑著率先開口說道:不要胡思亂想,這只是為兵刃開鋒的尋常法術罷了,不值一曬,法術時效有限,快快用劍鋒反射陽光,斬殺兩個腎臟鬼。
大巫說完,令史不敢再開口多言,雖心中有諸多好奇,也只能硬生生吞進肚子里面,兩手格尺一把寶劍,提到半空中,調整角度,兩道白亮亮的光芒猶如劍氣一般分別射向兩個五臟鬼,光打在五臟鬼身上,接著冒起一陣黑煙,兩個五臟鬼慘叫連連,張牙舞爪的模樣瞬間變成哭爹喊娘,一邊哀嚎著一邊撕咬邪祟肺葉,竟是想要鉆進邪祟肺葉中躲避,那令史又怎么會給這兩個小鬼機會,連忙調整角度,讓更多的光芒照射在小鬼身上,仿若一道劍光劈下,兩個小鬼竟被那光劈成了兩半,轉眼間化作兩縷黑煙消散,煙消云散之際,耳畔還隱隱響著兩個小鬼的慘叫聲回蕩不絕。
令史很是興奮,激動到雙手有些顫抖,一直被邪祟嚇得膽戰心驚,哪像現在這般痛快過,心中不禁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剛要對大巫聊表幾句崇敬之詞,忽然發現手中的青銅劍早已蛻變剛才灰撲撲的模樣,巨大的落差讓令史有些難過,情緒低落的說道:大巫,那兩把劍…
大巫好像早就知曉這般結果,無所謂道:法術而已,時效過了,自然就恢復原狀,若不然這世界早就神兵遍地了,不要沮喪了,快把劍換給護衛,回來后繼續解剖搜尋生機之物。
令史點點頭,依大巫所言,戀戀不舍的將兩柄劍送還給護衛二人,回來以后,令史變化斐然,大巫的兩次化險為夷,讓他認識到大巫高超本領,對鬼物的畏懼黯淡了不少,壯著膽子主動向大巫詢問,這次準備解剖從邪祟什么地方。
在令史還劍的這段時間里,大巫一直在思考該對邪祟那個五臟下手,他已經失敗兩次,引出邪祟身上的兩個詭異變化,天曉得這邪祟還藏著什么手段,他現在又雙目失明,行動頗有不便,萬一邪祟召喚出什么棘手的玩意,他根本應付不來,故而對下一個選擇目標,大巫變得格外謹慎,聽到令史詢問,早已在心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大巫選擇了肝臟。
肝以血為體,以氣為用。“肝主血,肝以血為自養,血足則柔,血虛則強”肝生血,血足則肝體自充。剛勁之質得為柔和之體,通其條達暢茂之性,則無升動之害。主疏泄、藏喜條達而惡抑郁,體陰用陽。在五行屬木,為陰中之陽。對應四時之春,:肝屬木,其氣通于春,春木內孕生升之機,以春木升發之性而類肝,故稱肝主升發,又稱肝主升生之氣。條達為木之本性,自然界中凡木之屬,其生長之勢喜舒展、順暢、暢達,既不壓抑又不阻遏而伸其自然之性。肝屬木,木性條達,故條達亦為肝之性。
肝生氣血,從血尸角度來說肝乃邪祟身上第二主要的器官,其次肝屬木,主生機,這也比較貼切生機之物,大地回春萬物復蘇,肝中蘊藏生機之物,不合理嗎?
那自然是合情合理。
打定主意后,大巫對令史說道:肝位于腹部,橫膈之下,右脅下而偏左。
下刀之時左偏三寸,刀傾斜四寸,刀尖入肝臟一寸,自上而下斜著將劃開,這讓做能最大限度的刨開肝臟又不會傷及到肝中生機之物。
這次大巫介紹的較為詳細,令史下起刀來,更加得心應手,直接抄作業即可,不用像之前兩個五臟還要自己思考該如何切開,按照大巫所說自肝根到肝尖斜下方劃出來一道長長的口子,其過程中更是牢記大巫叮囑,入肝臟一寸,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新鮮的肝臟爽滑脆嫩,這不是口感,而是源自令史第一感知傳來的手感,用現在話說令史切邪祟肝臟就仿佛是在切果凍一樣縱享絲滑,從頭到尾一氣呵成,那絲滑順暢的感覺,讓令史切完以后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臉上的沉醉神色很快就被大巫的一句話打破,大巫詢問令史邪祟肝臟之中有沒有生機之物!
邪祟的肝臟是令史按照大巫所說斜切開的,這就讓肝臟保持了一定的粘合度,地心引力還不能令肝臟上的切口自然外翻開,傷口緊緊閉合在一起最露出一道深色細痕。
想要確定其中有沒有生機之物,唯有扒開傷口才能看到,這讓令史瞬間又聯想起他剛才不怎么愉快的經歷,切邪祟內臟就跟開盲盒似的,你永遠不知道邪祟下個內臟里面會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想到這些令史剛剛治愈的雙手又忍不住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用刀子挑開邪祟肝臟,肝進一寸分兩半,外圈的傷口露出里面鮮紅的物質,令史看后大吃一驚。
邪祟肝臟里面的狀況與他之前看過的幾個器官大有不同,邪祟其它器官內都是黑色的,并非那種純黑色,而是血液黏稠到了極致形成的黑色,俗稱紅的發黑,有點像桑椹的顏色。但邪祟的肝臟確實鮮紅,鮮艷的有點讓令史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