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深思狀態的大巫激動的松開令史,得著機會令史從大巫身旁飛快的竄出去,一直跑出旁院,扶著墻大口喘著粗氣。
激動不已的大巫,這才徹底回過神來,連忙問道:殃煞在什么地方!
院中無人應答,似是大家還沉浸在剛才的余悸之中,護衛統領率先反應過來,走上前踢了剛才發現殃煞的士兵一腳,低聲說道:回話。
那名傻愣愣的士兵這才從恐懼狀態里恢復過來,連忙說道:在西北墻角的雜草從中,周圍枝蔓橫生,草叢齊腰高,樹影遮蔽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小的也是偶然間才發現那處陰影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濃重一些,好奇之下便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發現那里有團黑氣盤旋,如魔似霧,風吹不動,濃而不散,小的細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可能就是大巫方才說的殃煞,也不知小人找的對不對。
說完之后士兵憨憨的沖眾人笑了笑,大巫臉上當即露出喜色,有些激動道:那殃煞此刻有多大!
大巫這一問,可把眾人難住了,殃煞有多大這問題看起來簡單,實際上有點不好形容,一團黑霧隱沒在草叢中,雖說是凝聚不散,但卻會隨風搖擺時刻變幻,
形狀也時大時小變化多端讓人很難找到準確的形容,除非拿度量上前丈量一番,但那殃煞兇險萬分誰有膽量上前度量,大家面面相覷,不過誰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于是場上就出現了極為搞笑的一幕,大家紛紛開動自己智慧的小腦袋瓜在心中搜尋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經過一番搜腸刮肚,那名發現殃煞的護衛開口形容道:殃煞如陶罐。
這名護衛的形容徹底打開了大家思想的翅膀,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說護衛形容的不夠貼切,應該是像枕頭,也有人說枕頭也不夠貼切,該像馬蜂窩,還有說像冬瓜的…
對于那團殃煞的大小形狀,每個都有每個人的印象之物來形容,花樣是琳良滿目絕對沒有一個重樣的形容,大家各執一詞,爭論不休,大巫被這群人吵得有些頭疼,這群人七嘴八舌一通吵吵,嚴重干擾了大巫對殃煞具體大小的判斷,其實大巫并不想知道這團殃煞長什么樣子,他只需知曉這團殃煞大概有多大能不能被楊木桶罩住就足矣。
大家或許是憐憫大巫雙目失明,又或者大巫之前與令史的對話,給大家留下了事無巨細的印象。
總之大家都在竭力的描述殃煞的樣子,爭取讓大巫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哪怕雙目看不到,僅憑言語描述,就能在心中勾勒出殃煞生動形象的樣子,可那團殃煞一直在隨風變化,哪有什么固定的形狀,他們看到的只是殃煞某一秒某一個角度樣子,不足以概括形容殃煞的具體形狀,因為殃煞牙根就是一團活動的氣。
面對大家南轅北轍的形容,大巫有些無奈,大家這次是真得過度解讀他話中含義了,他想要的也僅僅是個大小的而已,根本不用如此詳細,其他人的形容還大巫還尚可理解,縣令的描繪讓大巫有些摸不著頭腦,縣令說殃煞像是夜壺…
大巫實在想象不出,夜壺形狀的殃煞到底是何等模樣,難不成殃煞還能長出個壺嘴來,大巫很想打開縣令的腦子看看,縣令腦子是怎么長得,為何如此與眾不同,想出這般有味道的形容,莫非大家形容的是形狀,縣令形容的是殃煞的味道…
在心中微微吐槽兩句,大巫無奈出言打斷眾人胡亂描述,想了想,隨后簡單明了的問道:殃煞能否被楊木桶裝下。
大家又是一陣騷動,不過這次大家的意見終于統一起來,紛紛表示殃煞能夠被提水用的水桶裝下。這個答案讓大巫再次喜上眉梢,這證明殃煞還未擴散,這對大巫來說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只要能及時找到楊木桶將殃煞籠罩起來,那么這場即將到來的全城危機便可迎刃而解!
但很快大巫的臉色就陰沉下去,殃煞沒有擴散雖然是好消息,但若遲遲無法找到限制其擴散的楊木桶,殃煞擴散依舊無可避免,眼下只有尋找到百年以上的楊木桶,才算完全接觸危機。
其關鍵所在還在楊木桶,找不到楊木桶萬事皆休。
這讓大巫感到來自時間上的壓迫感,趕忙對眾人吩咐到,讓護衛統領留下兩人盯著殃煞,隨時向他匯報殃煞的進展,護衛統領帶領其它士兵前往藍田縣周邊鄉里尋找楊木桶,無論找到與否都要在酉時之前趕回來。
酉時乃現在的17點到19點鐘,也就是下午五點到七點,在古代酉時代表黃昏,夏日天黑比較晚,太陽一般都會在七點之后下山,大巫叮囑護衛統領等人酉時之前趕回來明顯另有用意。
人主陽,鬼主陰,所以白天屬于人類,夜晚屬于鬼怪,當夜幕降臨之時,便是邪祟復蘇之際,到那個時候,他們不僅要面對邪祟,還要預防殃煞擴散,而且邪祟與殃煞之間還有聯系,若讓邪祟重新奪得殃煞后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就不是方圓三里滅絕生機的問題,極有可能整座縣城都會變成鬼蜮,他們解剖邪祟放出殃煞看似削弱了邪祟的實力,可從另一方面也等于解除了邪祟的限制,讓邪祟屬于水鬼的部分無限趨近于零,這樣一來邪祟血尸成分就占據了主導地位,可以夜晚復活,同時復活后的血尸又有著厲鬼的部分能力,可以遠程草叢與之聯系密切的殃煞。
血尸或許不可怕,但邪祟體內出來的殃煞卻是劇毒之物,任何人碰到都難免生機消亡,換句話說,單個的血尸容易消滅,未解剖前的邪祟大巫同樣有辦法消滅。
不過釋放出殃煞的邪祟,就變成了滅世級別的禍害,邪祟本身不足為懼,讓大巫倍感頭疼的是殃煞,而邪祟加上殃煞就成了無解的存在,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兩者遇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