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干癟就好似那曬干的蛇干,它們的心臟也幾乎停止跳動,可能幾個時辰,或者幾天才會跳動一下,這時的怪蛇也會陷入一種半睡眠狀態,全身器官全部休眠,唯有聽覺處在活躍狀態,其敏銳程度要比怪蛇正常之時,靈敏十幾倍,哪怕一粒雪落在怪蛇身旁,怪蛇也能聽得到,一旦有獵物從它身邊經過,它便立刻活過來!
邪祟的狀態就與這種怪蛇類似,出于一種神奇的假死狀態,當然邪祟已經身亡,心臟不會像怪蛇那般偶爾跳動一下,邪祟的狀態比起怪蛇的假死更加高級一些,水鬼在離開水源之后攻擊大不如從前與那尋常猛獸無異,時間久了還會因為缺少水源而導致身體萎縮,只剩下虛弱的靈魂,也會逐漸變成幽魂因此水鬼從不離開水源,邪祟融合了血尸的一部能力,這讓邪祟在自己處在劣勢環境時,生出一種自我保護。
血尸在沒有血液的時候就會陷入某種假死狀態,與尋常尸體無異,沒有心跳,沒有溫度,全身可以說與死人無異,此等狀態下的血尸除非被人驚擾到,抑或聞到血腥味兒,否則不會蘇醒,可以一直沉睡上千年之久。
邪祟貌似繼承了血尸假死的能力,當周圍沒有水源的時候,他可以將全身水分收入五臟鎖住自己體內水分不會流失,人中最重要的便是就是五臟六腑,五臟六腑不失,邪祟便不會因此消亡,只要接觸到水源邪祟便會蘇醒,迅速吸收水分,讓自己的四肢恢復活力,前不久邪祟剛剛吸食了大量人血,所以我們看到邪祟的皮膚是光潔有彈性,那是邪祟氣血充足的證明,隨著時間推移,假如邪祟一直接觸不到水源,他身體的皮膚也會隨著體內氣血被消耗而逐漸干枯下去,剛才我們解剖邪祟的時候,讓它感覺到危險來臨,可是烈日的壓制又讓它無法做出任何反擊,本能驅使下血尸將氣血收斂體內,這就是為什么邪祟身體突然干癟的原因,他將氣血全部收斂于五臟六腑之中,但他吸食的血液太多了,根本來不及消耗,那些無法被五臟六腑收斂的血液便外溢到胸腔之中,隨著我們對血尸的深入解剖,感到愈發危險的血尸便將胸腔內血液的水分抽干,變成血痂保護自己柔軟的五臟六腑,企圖用血痂欺騙我們蒙混過關,但他低估了我們解剖它的決心…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一件事情,邪祟的堅固如鎧甲的血痂根本不是那兩名令史造成的,從開始牛耳刀就無法對邪祟的血痂造成有效切割,只能在上面留下幾道痕跡,又怎么會突然被他倆切的四分五裂,真相只有一個,血痂是邪祟自己放開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放出胸中的殃煞消滅所有敵人,開膛破肚對人來說是致命傷害,但對于早已死去的邪祟來說,身體只是一件容器,一件工具,只要靈魂不滅,這點傷對邪祟來說不算什么,更何況,他還擁有血尸的能力,只要吸食到鮮血,開膛破肚的傷勢轉瞬間便可愈合。
邪祟釋放出殃煞以自保,這說明什么?
面對大巫突如其來的反問,眾人一臉茫然,就好像努力聽講卻怎么也聽不懂的學渣突然迎來老師的提問一樣,眾人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懵字,見久久無人應答,大巫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說明邪祟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但凡它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將這口殃煞吐出來,殃煞吐出來對邪祟沒有任何影響,但留在體內,殃煞卻可以吸收怨氣戾氣為邪祟增加實力,不到萬不得已邪祟絕對舍不得吐出這口陳年殃煞。
這也證明烈日對邪祟擁有絕對的壓制,以邪祟剛才氣血充盈的狀態,哪怕沒有水源,他完全可以短暫蘇醒燃燒氣血沖出去尋找安全的地方繼續假死等待獵物,可你們看它,寧肯主動釋放殃氣收斂全身氣血,也不敢蘇醒逃走,無論血尸、鬼物皆畏懼陽光。這足以說在陽光之下我們是安全。
邪祟手段盡出,又在陽光之下被烈日鎮壓,你們有什么理由害怕一具尸體呢?
相信我你們是絕對安全的,我保證邪祟不再有其它幺蛾子。
大巫言辭誠懇,大家聽完之后心中恐懼不由的消散三分,就連散落在遠處的護衛也停下腳步細細聆聽大巫剛才的演講。
說實話一群護衛搜索進展速度并不算太快,甚至可以用烏龜爬來形容,由于大巫之前說的過于兇險,故而這些護衛一個個那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真正做到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用自己的雙腳丈量每一寸土地,走得每一步都心驚膽戰腳心冒汗,在這種心情之下,他們行進速度能快那里去,一個個磨磨蹭蹭走出去不到兩三米遠,這些人腳下的速度倒是快了些許,但依舊小心翼翼。
大巫這番話原本是為了給令史打氣,沒想到因禍得福,鼓舞了一波護衛的氣勢。
不過這并非大巫本意,他心中還是希望令史能克服恐懼幫他找殃煞中的生機之物,但效果卻不怎么理想,這番話打動了在場所有人,唯獨令史心中沒有感覺,依舊被巨大的恐懼包裹,別說讓他繼續下手切割邪祟五臟六腑,但是看著邪祟的心肝脾肺腎,令史都有種無可適從的慌亂,這是或許是人類的本能,看到同類開膛破腹,心肝脾肺腎暴露在自己視野底下,心中難免會生出兔死狐悲的悸動,于心不忍,于情自哀。
似是聽到自己周圍沒有動靜,大巫根據記憶中令史所站的位置,伸出手拍了拍令史的肩膀,令史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涌上心頭,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大巫何事 感覺到令史緊繃的身體,大巫內心里有些失望,自己剛才一番話算是白費口舌了,心中不禁有些埋怨,這屆令史心理素質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