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琴聲一頓,心中不由慰然嘆息一聲。穿越過來之后,有感自身的實力不足,華山派勢力微弱,本來不想與魔教早早的對上。但是深入西南歷練,卻先與魔教的下屬五毒教人馬斗了一場。載譽回到華山不久,正想大展身手,改革派務,潛心發展,立即就被任我行削成了白板。
剛剛回復武功,馬上就與魔教的長老斗了一回,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是隱憂不少。本想遠來江南之地,避開五岳劍派與魔教之間的恩怨,本以為與魔教河北的老巢相距甚遠,不想又有加入魔教的梅莊四友主動為難。此番有意前往偏遠的福建逛逛,卻仍與魔教的江西分壇人馬撞到了一塊。
走到哪里都會撞見,看來自已與魔教的關系果真是有緣啊,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正映了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不欲殺人,但人卻要迫我。身為五岳劍派之人,這魔教不滅,是得不到真正的自由自在之身的。
也罷,魔教既然多次尋到了自已的頭上,再躲下去也是無用。還不如干脆一點,像個勇士一般直接去面對好了。原著的岳不群一家與華山派,便是毀于令狐沖與魔教之手的。今番沒有了令狐沖的“義助”,定要將魔教一舉覆滅了才是。
終于定下主意的岳不群,渾身氣息頓時一變,不再是得過且過的淡然君子模樣,而是變成了殺伐果斷的剛毅武夫形象。后世的岳不群可是軍人出身,不類原著的文人出身,行事婆婆媽媽,遮遮掩掩的。既要戰,那便戰個痛快吧。看看今番到底是魔長道消,還是道長魔消?
一道身影從馬車之中飚射而出,一曲幻魔音功適時的奏響。半個小時之后,滿場盡是軟倒在地,或癡癡呆呆的木頭人。岳不群一臉肅穆的立于車陣之上,在福威鏢局中人敬畏的目光中,下達了格殺令。
縱在后世,面對恐怖分子時,也是這般的對待,來不得半點的猶豫。更何況日月魔教還是古代的反政府組織,明朝中期的政治還算清明,可由不得他們在野作亂,禍害百姓。
一個個頭顱如同地滾葫蘆一般的摔落在地,之前氣勢洶洶而來,張口就要殺人劫鏢的魔教教徒,如同草人一般的被輕易殺死,反令福威鏢局的人有些不忍起來。
在砍了一半的人頭之后,林鎮南領人遲疑的問道:“師父,我福威鏢局向來與人為善,多交朋友少結仇家,似這樣大肆屠戳劫匪的幾乎沒有過。今日殺了魔教這般多的人手,只恐日后魔教尋來報仇,弟子抵擋不住啊。”
岳不群古怪的看了林鎮南一眼,問道:“你的意思,就這般放他們離開?”
林鎮南縮頭縮腦的低頭說道:“弟子以為,上天有好生之德…”
岳不群拍拍手笑道:“也罷,你既好心,我便饒了他們。”
林鎮南連連拱手笑道:“師父仁慈,想必這群魔教的人得知師父肯饒恕他們一命,必定會感激不盡吧。”
岳不群擺擺手,也不說話,抬手一枚銅錢向著一個三旬過半的高大魁梧大漢飛射而去。銅錢擊在那名大漢的巨闕穴上,那名大漢的內力立時涌動起來,凝神靜氣,數秒鐘后,渾身一震,立即睜開了雙眼。
他一見滿場的滾地頭顱與血腥之氣后,頓時憤然厲喝叫道:“好膽的福威狗賊,竟敢使用妖法迷惑老子,更乘老子神智不清時大肆屠戳本教弟子。你們吃了獅子心豹子膽了,陰險的狗賊們,給老子拿命來。”
說完就朝一個驚駭的趟子手猛撲過去,那趟子手慌忙中揮刀亂砍,只見那大漢不閃不避,揮起鐵拳直擊刀鋒。他的手指剛剛碰到刀鋒,突然間一聲“當”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大漢的手指不見折損,反而刀鋒卻被大漢的拳頭擊得卷刃,朝后反彈而去。
那趟子手只感手臂劇震,如中電掣,但覺一股強力從大刀上傳了過來,推得他向后急仰,立足不定。胸中更有一股強勁的勁道狂涌而來,五臟皆裂,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整個人更骨碌碌的向后滾了數丈,好容易硬生生的撐住,卻一口氣沒有上來,生生的震死了過去。
近處的一名四旬瘦長鏢頭又驚又怒,大喝道:“總鏢頭饒你性命,不想你不感恩則罷,居然還敢行兇。”轉過身來,踏上一步,右手一劍刺出,左掌跟著在右劍下一拍,變成掌劍齊施,正是江南武林的一招殺招“流云飛劍”。
那名大漢哼哼一聲冷笑,反身赤手空拳的直向劍身抓去。在那瘦長鏢頭狐疑的目光中,一只碩大的手掌已生生的將長劍抓住了。那柄長劍如遭鐵鉗死死的夾住,進不得、退不得。
那名瘦長鏢頭咬牙切齒的左掌繼續直擊而去,林鎮南在旁瞧得惶急,大叫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便在此時,那名瘦長鏢頭早已擊到了那名大漢的胸口,猛覺掌心一震,如擊敗革,右臂更是隱隱的酸麻起來。那名大漢渾然不覺,揮起左拳就向那鏢頭的腦袋擊去。那瘦長鏢頭右手抓住劍柄,正要撤掌運勁回奪,望見碩大的鐵拳擊到,只叫得一聲:“不好!”一個腦袋便如西瓜般的被那大漢擊成了粉碎。
“王鏢頭。”林鎮南一聲痛呼叫道。那王鏢頭可是父親王仲雄所召聘的老人了,與林鎮南如同半師半兄一般的感情,不想竟在今日因自已的善心而死。
便在此時,那名大漢四周又竄出四名鏢頭,颼颼颼的揮舞兵器奔來。手中刀劍皆有,身法迅捷,衣襟帶風,武功頗為了得,可算是江湖中的三流好手。他們是福威鏢局中的中流砥柱,更是林鎮南準備擴張福威鏢局勢力的得力弟兄。
那名魔教大漢見到這般情勢,也不想著單獨脫身,而是凝氣卓立,靜觀其變。當先一名鏢頭奔到離他丈余之處,挺劍直刺。那名大漢冷笑一聲,挺胸迎劍。“叮”的一聲,長劍居然刺胸不入。
那名鏢頭吃了一驚,懷疑那大漢的衣襟之中藏有鐵板,又或身披鐵甲,于是旋劍一絞,一大塊的衣襟被他劃了開來,只見那大漢的胸口光光一片,但見血肉之軀,并不見半分的鐵器防具。
“嘶…鐵布衫?金鐘罩?”那鏢頭大吃一驚。
鐵布衫是南少林的護體神功,金鐘罩是北少林的護體神功。這兩種神功在江湖中都有極大的名頭,但練者極少。蓋因為這兩種神功都屬童子功,需得自幼修持,且終生不能破身。因此常人中極少有人習練,只有出家的僧人才會修習。
此兩種功法大同小異,皆在修習之初,以木棍排打全身,直到打出烏黑的淤血后方止。然后又泡入各種奇怪的藥液之中化去淤血,又再進行排打之法。
此二功并不講究根骨悟性,只講韌性。只要能吃苦,久而久之,那一身的皮肉便如同敗革一般,堅不可摧,身如披甲,刀劍拳腳皆難傷害,如此功夫方可大成。
習成之后,整個人便能縱橫無忌。非絕世高手,不能破防;非神兵利器,不能傷害;可算是堅之一項的神功妙法。特別是還能修習少林派進階的金剛體不壞神功,閉氣不動時,縱萬斤巨力臨身,也能毫發無傷,端是神奇莫名。
“哼哼,有點眼力價。”那大漢飛足一踢,正中吃驚躲閃不及的鏢頭小腹,那鏢頭慘呼一聲,丹田破碎,整個人朝后三百六十度翻轉,撲倒在地。看他伏地顫抖著猛噴鮮血,眼見是不活了。
林鎮南見了,更是目瞪欲裂,撥劍也向那名大漢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