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江湖中有賞善罰惡令與俠客島的事件,至少不是在倚天之前。而倚天之后的二、三十年時間里是日月神教與五岳劍派的雙雙成立,與相互對峙的江湖態勢。這段時間一直持續了八十余年之久,而且還會繼續二十年時間。
等到日月神教與五岳劍派雙雙沒落之后,至少還要再等個三、四十年左右的時間,俠客島人才會現世江湖之中。因此岳不群料想著,那俠客島到現在為止,應該還沒有被人所發現才對。
江湖上之前的武藏已不能尋得,而笑傲江湖的武學寶典又非平常人所能習會的,岳不群只能把目標打向了數十年后才會現世的俠客島上。只是沒有地圖,只有大至的方位,也不知麥浪所率的巨鯨幫人員,能不能在南海之上尋到那俠客島?
關于俠客島的具位方位,岳不群也不能斷定,也許是后世的釣魚島與東沙群島兩處,也許是其它早早就沉沒的小島,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然而麥浪的運氣似乎并不好,數百條大小海船沿著南海之濱三至五日的路程來回找尋,小島倒有不少,但沒有一處是與岳不群所說的俠客島相似的。
尋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依然沒能確定準確的方位。麥浪卻猶自不認輸的還在一一的排察之中,而岳不群則無奈的認為俠客島尚未到達真正的出世之時。于是離開了日漸步入正軌的天下會與富甲銀行所在的南京城,向著福建行去。
一路之上,福威鏢局的數名鏢頭,十數名鏢師、四十名趟子手在前押運貨物,林鎮南則鞍前馬后的來回奔波,討好馬車中的岳不群問道:“師父,此番前去福建,你老人家一定要多住些日子才成。江南之地春時的景色才最為迷人,福建也是這般。待到春光漫爛的季節,和風熏柳,花香醉人,與北地別有一番風味。”
岳不群輕彈琴弦,搖搖頭道:“為師此番下山已近一年時間了,華山之上尚有不少的事務需要處理,新的一批弟子也要我親自帶領教授,想來江南,至少也要等到明年的下半年。此番前去福建,只是為了給林老英雄上柱清香,表達對武林前輩的敬意,實在沒有空閑時光多待。”
林鎮南聽后,只得無奈的嘆口氣。自他拜師岳不群后,武功一項的進展極快,已然摸到了二流的境界,遠比初至南京時的身手強了數倍,都快趕上父親當年了。
而鏢局的生意一項,自從岳不群成為天下會的盟主后,林鎮南借著岳不群的名頭結識了江南之地,許多不遜于岳丈王元霸的大高手、大英雄,更與魏國公府扯上了關系,江湖見識增長的極多,直嘆自已這二十多年來簡直是白活了。
這三月里,南京分局的生意是紅紅火火的,營業額增長了五倍還多,幾乎占了福威鏢局以往一半的生意份額。令林鎮南都有些想棄了福州的總局,干脆將總局遷到南京去,死死的抱緊岳不群這條粗大腿。只是林家的祖宅尚在福州,而師父岳不群也不贊同,林鎮南只得熄了心思,老實的留在福州。
此番本想請師父前往福州長住,好生的指點一番自已的武功劍法,但岳不群抽不出時間,卻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已只是旁門弟子呢,只比記名弟子稍好,學好學壞只看自已的悟性與苦練,比不得嫡傳弟子,能讓師父潛心一意的教授。
林鎮南試探的問道:“師父,小兒平之今年已有四歲了,自小虎頭虎腦的,據弟子看來倒是一個練武的奇才。過上兩年再大一點,不知是否有幸能拜在師父的門下習武?”
林平之?呵呵,人雖聰明,但只是一般的資質罷了,領悟力也不行,練需要悟性的華山武學太難,還是無要求的辟邪劍法更適合他一些。最好是離女兒羽裳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相見為好。
岳不群笑道:“不說我還沒收嫡傳弟子,不便替他們代收徒孫。就說你林家的家學淵源,辟邪劍法可為天南第一。因此還是不要胡亂的去練他派的武學,免得失了自家的傳承,就讓他一心苦練辟邪劍法最好。若是辟邪劍法練之不成,十年之后,我再允許他修練希夷劍法的秘訣。反正你們林家是開鏢局生意的,家中有的是錢,不用時時與人爭強斗狠,求名奪利,能夠自保便差不多了。”
“唉。”林鎮南只能暗暗的嘆息一聲,自家倒是成也辟邪,敗也辟邪,都怪爺爺林遠圖的辟邪劍法名頭太大,至使他派高人都不敢收林家的子孫為弟子。可偏偏林家子孫又學不成家傳的辟邪劍法,徒呼奈何。
“小心。前面有賊人埋伏。”鏢隊的探子一路瘋狂的打馬而歸,望見鏢隊正松了口氣時,突然身后一簇鐵箭勁射而至,那探子慘叫一聲,立時撲倒馬下。
“有劫匪?”領頭的鏢頭大吃一驚,頓時大呼小叫的召集眾人將鏢車前后靠攏,盡量的合成一個車陣,鏢頭、鏢師、趟子手個個取刀彎弓,準備應戰來敵。
遠遠落在后面的林鎮南雖見自家鏢隊慌亂的準備應敵,但見岳不群依舊不緊不慢的彈著古琴,本來有些驚慌的他頓時平靜了下來。林鎮南深知自已這師父武功高強,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高手,有他在此,什么綠林好漢、積年老匪,都將一舉滅之。因此心下大定。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一陣耳熟能詳的打劫切口喝出之后,立即從前方左右涌出了兩百余各式各樣的劫匪出來。福威鏢局那領頭的鏢頭回望已方的車陣尚未合攏,劫匪已然涌上,眉頭不由緊皺,一招手,領著鏢頭、鏢師們打馬上前攔住劫匪叫道:“諸位請了,不知你們是哪一處的好漢,咱們是福州福威鏢局的人馬,這一路的買賣,咱們局子里早時就打通好的。收了禮就不能動咱們的鏢隊,你們怎能如此不講江湖道義?”
“原來是福威鏢局啊,劫的就是你們。本教新從江西遷來,正愁無錢養家呢,劫了你們,今年入冬都不用發愁了。”
“本教?”那鏢頭一怔,細細一打量來人的打扮,頓時吃了一驚,大呼道:“不好,是日月魔教江西分壇的人馬。大伙小心,速退。”
不等其他鏢頭鏢師反應過來,日月魔教的劫匪已然一波弓箭急射了過來。眼見箭矢臨頭,福威鏢局的鏢頭鏢師要么打馬逃跑,要么翻身下馬,借著馬匹的身軀,舞刀揮劍格擋住來矢。
但魔教的弓矢勁道不弱,打馬逃跑的人紛紛中箭,以馬做防的雖幸運的躲過了第一波箭矢,卻沒躲過第二波箭矢,等他們逃回已然合攏的車陣時,那十數名鏢頭鏢師早已傷亡過半了。
林鎮南遠遠的見著手下的傷亡之后,不禁憤然的目瞪欲裂,轉身拱手拜道:“師父,魔教崽子魔焰昭昭,煩請師父能夠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