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渾厚的聲音響起,卻顯得有些郁悶,“太夸張了,這實在是太夸張了,曉除了博士以外居然還有其他的高級研究員存活了下來,還是那位最為關鍵的“生物兵器”技術掌控者。”
看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九,素凝雪輕聲說道。
“可我也沒想到許白會是這樣的身份!這…細究起來,他的身份甚至比你的現如今在各個勢力的眼中重量更甚!”
九嘆了口氣說道,“這關乎到半曉的使命,我們是人類最后的希望所在。愚蠢的聯合政府卻只看到了生物兵器強大的一面,卻不知其中的關鍵早就被他們自己所摧毀,道路早就封死,壓制半曉的發展而推行偽生物兵器的研究將會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這一切…真的是這樣嗎?”
素凝雪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道,像是在問九,又像是在問某人。
“你先休息吧,我去把事情安排完就來陪你。”九撐起一抹笑容故作輕松地說道。
“嗯。”
素凝雪淡淡地應了一聲,合上了雙眼。
看著素凝雪安靜的睡顏,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復雜,但他也不再說些什么,只是輕手輕腳地走出門去,緩緩地把房間門合上。
素凝雪卻在此時微微睜開了眼睛,松了口氣,
“我也只能做到這兒了,許白,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
夜入深刻,盡管此時的外海區外圍處依舊喧鬧非凡,但偏遠的糖房巷卻靜悄悄的,更闌人靜。
剛才被阿婆兒子毀壞的門已經被許白換好了,是從附近破落的無人房中撬來了一個略帶破損的木門,再用一些邊角料修修補補一番就給安上,雖然有些漏風,但好歹還能勉強用用。
此時伊莎貝爾已經在屋子里唯一一張小床上沉沉睡去,這是阿婆主動要求的,許白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之間考慮到伊莎貝爾的身體狀況,又加上阿婆的再三堅持,便只好應了下來。
而阿婆早就已經蜷縮著佝僂的身子躺在地板上,她的身上蓋著許白過冬用的棉襖——那是阿婆睡著之后,許白悄悄給蓋上的,之前阿婆一直執意拒絕,許白無奈只能這樣做。
雖然屋內有取暖器,但這臺破舊的取暖器效力并不強,阿婆要是什么都不蓋直接睡在地板上還是有可能會感冒的。
許白自己并沒有睡覺,他靜靜地靠在墻邊,眼睛微合著,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明天就是離開的日子,現在素凝雪的情況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雖然她自己說沒事沒人敢動她,但未免還是會有些許擔心,想到這里許白輕輕地嘆了口氣。
許白從小和秦鴻文形影不離,一直依靠著秦鴻文的超強戰力,所以從一開始就沒覺得a級低位有多么強。
而直到現在,離開秦鴻文之后許白才知道自己在a級面前究竟有多么的渺小,甚至在此時內心之中忽然生出一股渴望力量的欲望。
但許白把這股莫名的欲望壓了下去,因為…他不需要變強,也不能變強,平靜的生活不需要強大的力量,現在莫名其妙地獲得異能已經違背了老爺子的吩咐,本就是錯誤。
“該怎么辦呢…”
許白仰起頭靠在墻上,望著破舊的天花板一陣出神。
九臉色肅然,沉聲說道,“但是當年從神臨之地帶回來的資料基本在那場動亂中被銷毀,而且動亂之后幾乎所有生物兵器也都被封印掩埋,大部分負責生物兵器的研究員失蹤,其背后的原因更是不敢深究,
博士的師兄,那位名為許誠的高級研究員,就是除了林梓輝以外對生物兵器研究最深的一個,也是生物兵器計劃的最高負責人,當年更是不知去向,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出現他的消息了。”
素凝雪也算是使用機裝的老手,從昨天的旁觀和今天的戰斗來看,許白使用的許多機裝都是她聞所未聞的,只在記載中見到過,而且據他本人所說,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作品。
單憑這個就足以證明許白身份的真假。
“沒錯,而且那位收養許白的老人,也就是老家伙常常掛念在嘴邊的師兄。”
“等一下,生物兵器?你是說…”
素凝雪一下子就愣住了,關于這個她似乎也沒聽說過,博士更是從來沒提到過他的師兄當年是負責哪個方面的,她一直以為那位師伯是和老家伙同一研究方向的。
“現如今聯合政府研發的生物兵器,不過是依靠當年曉之亂后僥幸未被摧毀的殘留資料制作的半成品而已,只能算是強大一些的傀儡,遠遠稱不上生物兵器這一名號。”
“生物兵器,不是很強嗎?聯合政府為什么要銷毀?”
素凝雪微微蹙眉,有些不理解,“當年戰爭的結束也是依靠機體亞當…”
“那也是戰爭結束的時候,在那之前生物兵器研究是絕對禁止的存在。”
九重新坐了下來,神情放松了些許,“罷了,不過是一些歷史往事,不談這個了。原本也不想和你提起這些的,關于半曉和曉,關于博士和許誠先生,這些你都不需要也應該了解。”
“為什么?”素凝雪問道。
“十五,你還只是個孩子,有我們在,你只需要乖乖進行你的研究就行了,不需要被這些凡塵瑣事所纏身。”
聽完素凝雪的話,九起身背著手來回鍍步,面色之間顯得有些猶豫。
“你答應過,不說出去,包括半曉。”
素凝雪表情毫無波動地再次說道,“簡單來說,許白的身份就是老家伙師兄的養孫子,從某種意義上講,許白也算是曉的傳人,甚至手上都掌控了許多早已失傳的機裝技術。”
“我答應你,今天你說的我不會說出去,而明天暗部的計劃我也會避開,但我無法阻止。”九起身說道,“不過我會去說服半曉的其他干部,不再針對許白,很抱歉,盡我所能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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