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重響,猶如擊打在眾人心頭,聽得人忍不住地哆嗦兩下,閉不上的嘴終于閉上了。
講臺上的老師還沒放過她們,冷嘲熱諷地開罵。
主要內容就是罵她們身為高階將領家的夫人小姐,完全不知紀律為何物,看到老師進來仍然在課堂上大聲喧嘩,不懂得尊師重教來這里干什么?
底下鴉雀無聲,全都被罵自閉了。
老師罵完了人,拍拍講臺開始上課。
一堂時政課,不光針砭時弊,還帶分析這些情況的成因,追溯歷史,向前幾朝找病根。
這種梳理有助形成事物發展的規律線,對于只知零碎皮毛的少女們很管用,但對這些夫人們而言就讓她們背后狂生冷汗,暗呼這老師真是大膽,祁可從哪里找來有如此認識的女老師。
對,老師當然是女的。
老師也不是大活人,祁可上哪找這種水平的大活人當政治老師,擱讀書人群體中都沒幾個夠水平的,在祁可眼里大部分人只配叫酸儒,不配為人師。
上完時政課,姑娘們又在宿舍樓的食堂里吃了一陣,連帶著她們母親們也都一同嘗了嘗食堂的手藝,味道自然是無可挑剔,伙食方面不用擔心。
柏敏她們下午還有課,午飯后就匆匆回樓上午睡了,其他人卻沒走,繼續坐在收拾干凈的食堂里談天,討論要不要留下讀書。
夫人們這時才跟孩子們說了實話,京城正在醞釀的恐怖故事實在是懸在整個柏家軍頭頂上的鍘刀,結合剛剛上過的時政課,少女們不是小孩子了,立馬反應過來,懂得了家里的用意。
既然都明白了,那就沒什么她掙扎糾結的了,這些千金小姐們紛紛同意留下讀書,讓家里不用擔心她們。
接下來,一切就按部就班了。
五樓和四樓朝陽最好的那幾間宿舍被瓜分,喊回在四周閑逛的仆婦搬行李打掃屋子,提著沉重的水桶上下四五樓,誰吃力誰輕快,夫人小姐們都看在眼里,留誰作陪也就有了依據,不是隨心所欲的指人。
那位被自家夫人小姐排斥在外的乳娘不負眾望地落選了,雖然她眼淚汪汪地表示舍不得小姐,可她先前干活的時候看著是真吃力,都沒讓她上下樓提水,只是從走廊上把干凈水桶提進屋里換水,都好像累斷了她的腰。
姑且不論是不是真的讓這位乳娘本就有的腰疾犯了,反正這身體是肯定不能隨侍小姐身邊的,也算是主仆雙方都達成所愿吧。
最終結果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留下來的都是年輕的丫頭子,年長一些的也就比小姐大幾歲而已,最大的都沒過二十歲,正是身體好又有一把子力氣干活的年紀。
選專業的事就不急了,先統一上文化課,把基礎知識拉起來再按個人興趣挑選農學科目。
她們不像丁琳三人有豐富的養兔子的經驗,她們三人能走的路子別人走不了,千金小姐們在家里那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農學包涵的科目又多,各科之間的細微區別講給她們聽都理解不了,還是先補文化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