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也是這么聽說的,福縣這名字就是說他們這地方是有福氣的。”
“那可不,等我們進了福縣,我們也天天白米飯,天天吃肉,哈哈。”
“哈哈,對,我還要天天喝酒,喝福縣最好的酒。”
“嘿,你知道福縣最好的酒是什么嗎?你就說要喝,你不怕別人隨便給你一個騙你啊。”
“哼,他們敢,敢騙我我就剁了他們的腦袋。”
“真會吹牛,知道人脖子有多硬嗎?砍人腦袋,你刀呢?刀哪去了?沒刀還砍人腦袋,說你吹牛還不服。”
類似的對話在整個流民先頭隊伍的各處響起,才離家不到月余而已,原本也該是勤懇農人的漳縣百姓,就一個個成了這兇神惡煞的樣子。
這時候,前方傳下來的消息終于到了中后部,聽聞是官軍攔路,流民再次嚷嚷起來。
“怎么會有官軍的?!”
“啊,福縣一向有官軍的,好多年了。”
“糟了糟了,官軍會不會殺人啊?”
“他們敢!”
“他們憑什么不敢?沖營者死,話本沒聽過嗎?”
“那怎么辦啊?走不了了,我們是不是要餓死了?”
“走不了了,福縣的白米飯和肉都吃不到了?”
“酒也喝不著了。”
“福縣怎么會知道我們過來了?”
“肯定是我們縣告的密,官府攔不住我們,就讓福縣攔我們。”
“他們當官的都是一伙的,真以為我們縣太爺是不攔我們啊,我們這么多人出來他倒是攔得住啊,知道我們北上就讓福縣攔我們,這是當官的合起伙來不給我們活路啊!”
“該死的老天爺!我們做錯了什么!”
“還有那些官軍,跟當官的也是一伙的。”
“都是吃皇糧的,自然是一伙的。”
“那我們過不去了,現在怎么辦?”
“回頭嗎?”
“我們什么都沒有,不可能回頭的,家里什么吃的都沒有了,秋稅也交不出,回去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在這里想想辦法,一定有路進福縣的。”
“對,一定有路時福縣的,他們只能攔住大路,攔不住小路,一定有小路可以進去。”
這一小群人的談話飛快地傳遍了整個先頭隊伍,連站在最前方的人也聽到了,然后隔著拒馬,弓兵們也聽見了。
弓兵們的臉色變得又黑又綠,他們在這里搭建營地,自然是把附近地形都探查過,知道有小路通往縣內,而且這些小路并不全都在福縣境內,從漳縣那邊也有可以繞道進來的路線。
他們在這里能攔住福縣的小路,卻擋不住漳縣流民在自己的縣境內找到越界的路。
這就很麻煩了。
一名弓兵迅速地將聽到的消息傳給后方大營,守營的把總目光望向還是一堆零件的農炮和彈藥,猶豫是不是要組裝起來布設在各條小路進入縣境內的地方。
營地這邊猶豫的同時,祁可和照臨也通過固定視角的監控小飛蟲知悉了縣境上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到我干活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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