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回禹城,在天澤也沒多少機會與家人相見。
軍營里有軍營里的規矩,偶爾回家,也只是一個時辰或是兩個時辰,都沒有機會在家里住一天。
半夜來此,營地內一片漆黑,只有四角時不時有微弱的綠芒閃爍。
高臺上的士兵并沒有發現白束的到來,她悄然潛入營地,浩瀚神識釋放出去,很快便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天澤比禹城富庶,城外軍營宿舍專門用磚瓦堆砌,上面布了陣法,安全度比在禹城那些帳篷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白堂如今已經是個校尉,可以單獨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間。
白束順著宿舍往里走,在最里間那扇門前停了下來。
特意探了探屋內的情況,發現白堂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白束勾唇笑了笑,穿墻進入屋內,停在床前。
陰影忽然投下來,睡熟中的白堂立馬皺起眉頭,不到一個呼吸便直接從床上坐起,眼睛都沒睜開,雙拳已經擊出。
“誰!”
他大喝出聲,拳風烈烈,吹起了白束額前散碎的發。
“大哥,是我。”一只手輕松鉗住了襲來的鐵拳,柔和的力量纏繞著他兇猛的拳頭,他竟無法掙脫。
熟悉的聲音令白堂睜開了眼,當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時,他明顯的楞了一下。
“二妞,你怎么在這兒?”白堂震驚問道,眼睛瞪得老大,伸手拿開鉗制住自己拳頭的手,觸感真實,大腦徹底清醒,“真是你!”
“是我。”白束笑著越過他,坐在他床頭,戲謔問道:“驚喜嗎?”
白堂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使勁晃了晃腦袋,再三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這才驚喜問道:
“你怎么想著過來找你哥哥我了?可是想我了?”
他自然的在她身前坐下,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忽然起身走到桌前拿了個什么東西過來,塞進她手里。
“嘗嘗看,狗蛋昨兒個帶這新兵們在山上訓練時采的果子,可甜了。”
他笑嘻嘻的望著她,和年少時一模一樣,眼里只有寵溺與歡喜。
至于她是怎么來此,又為何來此,他已經不在乎。
能見一面,這已經是極大的驚喜了。
卻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
白束一手啃著果子,一手將裝靈獸的籠子取了出來。
昏暗中,獅鷹金色的羽毛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甚是顯眼。
“這是什么?”白堂驚訝問道。
白束只是笑,他見她如此神情,立即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指著籠子問道:“給我的?”
不會吧!
這驚喜也太大了吧,今晚是不想讓他睡覺了嗎?
“看看?”白束挑了挑眉,慫恿道。
白堂猛點頭,好好一大老爺們歡喜得像個孩子。
綠色熒光石取出,照亮了昏暗的房間,籠子里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了。
原先白堂看到這么小一個籠子還以為里面裝著某種禽類靈獸的幼崽,沒想到仔細這么一看,居然是只成年靈獸。
那不羈的神情,尖利的啄,如刀般鋒利的羽毛,都在告訴他,它可不是好惹的!
“這是什么靈獸?”白堂驚訝問道。
白束吃完手里最后一口果子,這才不緊不慢走上前來,抱臂解釋道:“七階成年獅鷹,兇猛不羈,戰力驚人,不過若是想使得動它,你得先將他馴服才行,不然用獸環契約也會失敗。”
說著,從袖中掏出獸環遞過去,順帶拍了拍某人興奮到抖動的肩膀,“別高興得太早,有你苦頭吃的。”
“什么苦你哥我沒吃過!”白堂得瑟的揚了揚下巴,把獸環收好,興致勃勃就要出門去找個地方練練。
白束沒有組織,而是成全他。
袖手一揮,空間變換,兩人一獸已經來到營地后山上。
今日無月,漫天繁星,十分美麗。
可惜,白堂這種沒有浪漫細胞的直男是不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的,他眼里只有獅鷹。
“我,我要這么做?”第一次,莫名還有些緊張呢。
白束看他這樣,無奈抬手扶額,提醒道:“放出來就是了,大哥你還不會御風飛行,我幫你把它困在陸地上,剩下的你就自己解決吧。”
“這行嗎?”白堂咽了口口水,忽然有點沒底,“這可是七階靈獸,我上去的話,也是給他送菜的吧?”
白束挑眉,故意刺道:“這就沒勇氣了?剛剛是誰跟我說大話的?”
“誰說老子沒有!”
“老子有的是勇氣!”
他早就眼饞將軍那頭飛鷹很久了,現在妹妹給他弄來一只更威風的獅鷹,明兒個要是帶著在軍營里走一圈,那他不得比將軍還威風?
瞄了一眼籠子里那雙不羈的鷹眸,白堂暗道:老子就不信了,老子一大活人還弄不過你一只鳥!
“我準備好了,二妞你把它放出來吧。”白堂顫抖說道。
激動又緊張,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看得白束直想笑。
她也不客氣,直接將籠子打開,便退到一旁去,隨時注意一人一獸的動靜,關心自家哥哥的小命。
那獅鷹不愧是猛獸中出了名的品種,一出籠子,立馬展開翅膀往空中飛去,企圖逃走。
可惜,領空已經被白束占領,它一下子直沖而上,直接碰到屏障,被狠狠彈了回來,那“咚”的一聲巨響,只聽得白堂牙酸。
“二妞你能不能溫柔點?!”白堂心疼的喝道,眼睜睜看著獅鷹墜落下來,有中自己的寶貝被摧殘了的感覺。
他趕忙沖上前去,卻沒想到那獅鷹翻臉不認人,一翅膀直接就給他掀飛了出去。
白束在一旁看得可樂,只要不出人命就用不上她出手,閑的一邊吃零嘴,一邊看戲。
黑夜中,營地內的士兵們時不時聽見有哀嚎聲傳來,頻頻驚醒,差點以為有敵襲。
如此反復到天亮,人們這才發現山上的慘烈景象。
“好大的鳥啊!”有人驚呼出聲。
狗蛋一邊擦著臉一邊湊上前來,疑惑問道:“你們在看啥?”
問著,眼睛不介意撇到空中某人,驚得臉帕落到地上也沒發覺。
“臥槽!”他狠狠一跺腳,揮舞著拳頭便往山上沖去,“白堂你小子也太不仁義了,有這等好事居然不叫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