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如此,遲薇還是緊攥薄夜白,不肯松手一絲一毫,竭力保持鎮定,自私占據上風,一字一句開口:“遲安好,之所以驗身,是因為…她逼著我誤解,和我男朋友坐實關系!所以,自殺的起源,是她自作自受…”
說話間,遲薇視線掠到遠方,星眸有點茫然,又有一點無措,重申那么一遍:“薄夜白,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們這樣是在道德綁架…”
“薇薇,我求你,我求求你!我知道,薄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只是事到如今,能救我女兒的人,就只有他啊…”
幾乎不等少女話落,葉素芝視線一轉,已是十分失態,這么開口一說。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安安,這么苦戀薄先生!可是當年,是安安先遇上的薄先生,她比你要早六年,這不是她的錯啊…”
葉素芝哭訴著,提醒這一事實,逼著少女認清。
“她先愛上薄先生,后來薄先生遇上你,我女兒愛而不得,已是十分痛苦!她現在危在旦夕,你真要這么眼睜睜看著,安安自殺去死嗎?”
話頓,葉素芝身子一軟,幾乎是毫無征兆,就要對著少女下跪。
還是一旁,遲遠航發覺這點,伸手扶上一把,她已是狼狽不已,朝著少女俯身哀求:“薇薇,我求你,我求求你!薄先生選擇你,不答應也是顧忌你,你就發一發善心,只是看望一下安安…”
“薄先生對于安安,已是那么殘忍驗身,可見對于安安,沒有半點愛情!所以,就算過去看望安安,也不會發生變故,他還是你的…”
說到這里,葉素芝顧不得什么,拂開遲遠航攙扶,一下子跌在地上。
眼看著,就要對著少女磕頭,聲音悲痛而又可憐:“薇薇,求求你,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我全都認了,你救安安一命,好不好?我就這一個女兒啊…”
驀地,她再一抬頭,眼眶泛著紅色血絲,頭發亂成一團,整個人毫無半點光鮮:“薇薇,你當年已經推我下樓,害死了我的孩子,是…那個孩子,他不該存在,死有余辜!可是醫生說,我再也不能生育,就只有安安…”
“如果,你還是恨我,沖著我來,我愿用自己一命,換取安安一命!我就一個女兒,你發發慈悲,救一救她…”
路過一些人,看著葉素芝下跪磕頭一幕,再一隱約聽著對話。
登時,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涔出指指點點。
卻在同一時間,薄夜白視線淡淡,含著一定壓迫感,回望一些不明真相,自我猜測的路人。
很快,路人因著薄夜白,心生一抹不知名畏懼,紛紛各自離開。
許是葉素芝的模樣,又許是葉素芝的話語,狠狠刺入遲薇內心,不可觸碰的部分。
止不住,遲薇后退一步,恍然想著當年,那一灘鮮血,屬于流產的鮮血。
“大小姐…”
耳畔處,男人嗓音熟悉而又溫和,偏是遲薇遍體生寒。
恍然間,再一想起最初,她故意接近薄夜白,就是因著知道,他是遲安好的心上人。
這件事,她從來不忘。
是遲安好,先遇上的薄夜白,也是遲安好,先愛上的薄夜白…縱是一直以來,有意忽略一點,到底不能否認。
如果不是遲安好,她同著薄夜白,早已不再交集。
換言之…真的是她,從遲安好手上搶走了薄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