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頓,遲遠航甚是兩難,卻又瞥著薄夜白:“何況,你或許不知道,安安之所以自殺,源頭是在薄先生!他因為你,對于安安實在殘忍,不留半點余地…”
關于那一晚,驗身羞辱一事,深深刺激小女兒,留下極大陰影。
事后,一開始勉強無事,整個人不言不語,一再封閉自己,再后來…更是閉門不出,待著察覺不對勁,已是手上割腕!
“薄先生,我求你,求求你!你去看一看安安,她這次割腕,流了一地的血,真的只差一點沒命…”
葉素芝面露哀求,往前走上一步,敘說著過程。
“薄先生,我女兒十三歲,她開始喜歡你,暗戀整整六年啊!你們通信六年,你心里知道的,她本心不壞,只是太喜歡你…”
如此說著,葉素芝眼淚朦朧,似乎有可能痛哭流涕。
“我知道,你現在和薇薇在一起,只是不管怎么說,你和安安…相識在先,當不了戀人,當朋友也好!這次,是她做錯,不該代替白司盈,你們有沒有發生什么,我作為母親…都認了!”
“可是…你不該那么狠心,生生讓人驗身,還有男人旁觀!我的安安,她心里一心一意,從來只你一個,不曾接受任何人,她不是沒人要,追求她的人多不勝數,全是為了你!”
話到這里,葉素芝因著情緒激烈,一時停了又停:“你這樣,無疑親手毀了她,她才一時想不開,選擇割腕自殺…”
“薄先生,我求你,求求你…就算,你不喜歡安安,最起碼基于朋友的情意,你去看看她!只要看一看就好,別的我們不奢求…”
葉素芝連連說著,姿態卑微無比。
期間,醫院走廊之中,亦是不少人來來往往,捕捉這么一幕,頻頻投來注視的目光。
任是葉素芝,千百般不斷訴說,哀求,哭喊。
卻是薄夜白,神色一貫清冷,看不出什么動容,殘忍仿佛局外人。
一側遲遠航,跟著低聲開口:“薄先生,安安現在狀態極差,醫生說…要想解開心結,需要找到病因!你就是她的病因,只需看上一眼,陪著說一說話,她一定慢慢好起來…”
“只要安安,好起來一些,不再存在自殺傾向,我馬上帶她回家,日后絕不打擾薄先生!”
其實,遲遠航心底,有點遷怒薄夜白,一下子招惹兩個女兒。
如今,選擇一人,遺棄一人,偏偏…手心手背都是肉,無從做出選擇!
睨著眼前一幕,薄夜白眸心一斂,氤氳著清霧,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未想。
便是遲薇,身心泛著涼意,說不出的涼意。
此刻,她好想轉身,拉著薄夜白離開,遲安好是生也好,是死也罷…一點不想在乎。
只是…她不知道,薄夜白什么想法,一旦這么霸道,毫無半點心軟。
他的眼里,該是如何看待自己?
再者一開始,她還當遲安好自殺,存在什么陰謀…如今,似乎不是作假,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