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寧壽宮跟著皇阿瑪陪皇瑪嬤用了晚膳之后,回東三所的時候,蘇培盛弓著腰跟他回話:
“回主子,那邊回話說福晉這段時間,每天清晨起身前都是趴在您先前躺身的位置上,有時候練著字就走神…”
來這只蠢兔子是想他想的厲害了。
冷峻的眉峰微微皺起,似是有些掙扎,片刻慢慢展平。
罷了,那些賬暫且給她記著,讓她先抱一會好了。
可是她安逸均勻的呼吸聲很綿柔,鼻尖噴灑出的氣息一下一下撩撥他胸口。
四爺拳頭慢慢握緊,用力閉上眼睛不去看懷里這只睡著了還不忘勾人的小福晉。
她體弱且皮膚過于嬌嫩,兩個時辰前他幫她抹藥的時候都紅腫了…
暫且等等,早晚都討回來。
一個時辰后 楚嫻動了動身子,側臉貼著他胸口一連蹭了好幾下,像不安分的小奶狗。
合眸假寐的少年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按住她的脖子。
楚嫻在他懷里抬頭,在他懷里伸出一只手指極輕柔地劃了一下他的胸膛:“四爺?”
“嗯?”少年眉梢微挑,似是被打攪了一般,有些不爽。
“離京一個月,爺瘦了。您早膳想吃什么,嫻兒讓人去準備。”她一只胳膊撐起身子,滿眼都是笑意和期待。
四爺沒回話。
“您這一個月累壞了,”她趴在被窩里,用酸痛的手臂撐起遍布痕跡的上半身,有些害羞似的攏了攏被子:“您再睡會,我去讓人準備早膳。”
她說著伸手扯了一件床頭矮櫥里備用的褻衣出來,在被窩里有些笨拙的穿上整理了一下,就拖著酸痛的身體下榻。
四爺眉梢微挑,逞什么能呢?她現在能下床?能走路?
楚嫻坐在床沿上穿軟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渾身酸痛,她蹬著軟鞋要去屏風外的衣櫥里挑衣裳。剛站起來,還沒從踏板上走下去呢,就覺雙腿一軟。
腿很痛很酸,綿軟無力,根本支撐不住她的軀體。
整個人都要摔到地上。
少年有力的手臂從被子里伸出來,在她落地之前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都帶到床榻上。
楚嫻隔著被子趴在他身上,驚魂未定。
尷尬了!
就她現在這狀態,還去給四爺準備早膳呢,一瘸一拐的走出去要被整個皇宮笑話死了!
“連路都不會走了?不是要給爺準備早膳?”清明的鳳眸睜開,一下床就摔倒,還要出屋子?走一個看看!
楚嫻只覺臉色火燒,咬著下唇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猛然間天旋地轉,他單手掐在她腋下,稍一用力直接將她掀翻在被子上,整個人都覆了上來:“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老實點?”
楚嫻委屈地要命,微微濕潤的桃花眸看起來想受傷的小鹿。
原本想要嘲諷她兩句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他放開面前的小女人,衣襟斜敞半躺著依靠在軟枕上,看楚嫻還在那拿一雙無辜的眸子沖他瞧,挑挑眉:“還不過來躺好?”
“喔…”她微微嘟著嘴,在他身側躺下。
看她總算乖了,四爺伸手從矮榻的小抽屜里拿出一瓶藥來放在她身邊,然后就起身準備下床。
“早膳你自己用吧,爺有事,要出去一趟。”
楚嫻下意識就撐起身子:“四爺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