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過來一眼，眸中俱是冷厲的光芒，但很快隱下去了：“福晉身子骨有些弱，日日練習還是免了吧。”
都嫁進皇宮了，竟然想著天天出宮去馬場？就算有老祖宗給的玉牌也不行。
再說，那個不安好心的混球老三可是已經從南薰殿出去了，且還沒開始辦差，整個就一閑人。
這馬場不可日日去。
“但是嫻兒不想給皇家兒媳婦拖后腿，要是一年之內我的馬術不能進步到讓老祖宗滿意的程度，她老人家會罰我的。”她委屈地低下頭，眸光中映著忐忑和渴盼。
少年心中微動，但還是搖頭：“福晉無須逞強，還是量力而行比較好。老祖宗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身子骨弱，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這話說的，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安慰還是諷刺。
楚嫻全當他是在安慰。
她拽著他的衣袖微微仰頭望著他，霧蒙蒙的桃花眸十分惹人憐愛：“求您就準了吧。您要是不放心，大不了嫻兒日日帶著藍嬤嬤和侍衛出去，保證絕不亂來。不然總有個任務壓在心頭梗的難受，何況學騎馬這事兒實在是有些折磨人，太耽誤事了。”
耽誤事？少年眉頭微皺，心鼓雷動。
耽誤了什么事？
這勾人的小狐貍，真是什么都敢說。
“可以嗎四爺？”她極輕地搖晃了一下他的胳膊。
少年皺眉。
楚嫻又輕輕晃了兩下。
就瞅著系統面板上好感度漲了一點，小七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不敢說話，唯恐打擾到楚嫻。
少年似是被晃得不耐煩了，皺著眉頭冷著臉嗯了一聲：“準了，但福晉要記著，不可招搖惹事。”
楚嫻搗蒜似的點點頭：“四爺說的，嫻兒謹記。嫻兒還有個問題。”
少年險些倒抽氣，這就是典型的順著桿爬。
“從皇宮到馬場中間正好路過琉璃廠，嫻兒要是時間富余能去逛逛嗎？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四哥管我管的特別嚴，從不許我出門。他說走路太累，馬車又太顛簸。嫻兒長這么大，根本就不知道京城到底什么樣。”
少年原本已經皺起的眉慢慢又舒展了，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好感沒降。
楚嫻乖巧地等，很狗腿的幫少年揉捏著手臂。聽說他練了好幾個時辰的字，手臂肯定酸痛。
“福晉想去就去吧。”片刻后，他終于允了。
“嫻兒保證絕不單獨行動，一定帶著嬤嬤、侍女和侍衛。嫻兒只是怕碰上了人販子把我打昏了拐走。那樣就見不到您了。”
楚嫻唯恐他反悔，連忙主動保證，而后她靦腆微笑：“嫻兒想求的都求到了，夜深了，您歇息吧。嫻兒先回去了。”
她說著就起身行禮，意欲離開。
少年鳳眸危險地瞇了起來，這個小狐貍，手段使得可真溜呀。
會勾人，會欲擒故縱。
把他當什么了？隨她心意拿捏的泥人嗎？
少年勾著領口轉了一下，幽幽開口：“福晉就是這么服侍夫君就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