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的時候,安寧又掐指算了一遍,果然,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這個越重人品還真是低劣。
還有,這個世界也是蠻有趣的。
安寧本來以為許寶兒是個好姑娘,再加上許家的人并不極品,為人也都算厚道,那她這一世估計是躺贏了。
卻沒有想到中途還能冒出這種事情來。
而且,這個世界還有什么鬼怪精靈的,倒是比前幾個世界都有趣多了。
既然知道這個世界的不同,安寧就想著怎么也得撿回點修為吧,要不然,真碰上什么惡鬼,要是她打不過,那還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算好了之后,安寧就起床梳洗。
她先去給許太太請了安,又去看許寶兒,早飯是和許寶兒一起吃的。
等吃過早飯,安寧就去見了許朋舉。
許朋舉這會兒在書房,安寧去的時候,屋里就他一個人。
“伯父。”
安寧進屋行了禮,就坐到一旁去。
許朋舉看到安寧就笑了笑:“吃過飯了嗎?你今兒要是沒事的話,就幫你伯母查查帳,她這幾天擔驚受怕的,也沒時間打理家務。”
安寧笑著應下,然后指指許朋舉:“伯父被人算計了。”
許朋舉愣住:“什么意思?”
安寧輕聲道:“伯你也知道我小的時候我爹是把我當小子養的,我也沒個女兒樣子,成天出去亂跑,后頭有一回在破廟里遇到一個道士,我看他窮的可憐,就把身上的銀子和銅板全給了他,又過了幾天,那個道士就找了我,說是想傳我點道法,我當時挺好奇的,就跟他學了點。”
許朋舉驚道:“你爹爹沒說過呀。”
安寧笑了笑:“我爹也不知道的,我怕嚇到他,要不是看伯父和平常不一樣了,我也不會說出來。”
許朋舉并非什么困于后宅中的,他走南闖北的也有些見識,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異的事情,便也信了安寧的話。
“我有什么不一樣了?”
問這話的時候,許朋舉還挺緊張的,端著茶杯久久都沒有喝。
安寧湊過去又仔細的看了看:“伯父叫人控制住了,那個人用了惑心符,想要惑亂伯父的心思,其實昨天晚上我就看出來了,只是當著伯母的面不好說,也怕嚇到寶兒妹妹。”
許朋舉贊賞的點頭:“是應該這樣,你伯母和你妹妹膽子小。”
安寧看他雖然很緊張,可也沒有多害怕,就對這位伯父還算是挺欣賞的。
“我給您解了吧。”
安寧問了一句。
許朋舉想了想:“是誰給我用了符,你可能算得出來?”
安寧垂眸,右手五指飛快的掐動,過了很久才抬起頭定定的看著許朋舉:“是,是越重。”
“什么?”
許朋舉大驚。
在知道自己被用了符控制心智的時候,許朋舉都能做到不動聲色,可現在,他完全失控了,驚的站了起來,茶杯都從手里跌落下來。
安寧趕緊一伸手撈住茶杯放好。
“確實是他無疑。”
許朋舉瞇了瞇眼睛:“他是不是怕我會退親?”
安寧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許朋舉也察覺到了不對頭的地方:“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寧低頭,隱隱有些難過,還有些愧意:“他,他想讓伯父在成親的時候換掉我和寶兒妹妹的親事。”
這一回,許朋舉更是驚到臉色鐵青:“他…豎子,敢爾。”
連豎子都罵了出來,可見許朋舉是真的給氣壞了。
換親?
真虧越重能夠想得出來,他要是把親事換了,他們許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他去世之后,還怎么面對九泉之下的何舉人?
還有,許朋舉可是知道蕭元和安寧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真要換了親,那入了洞房蕭元能不知道他媳婦換了?
蕭家二老能不明白?
到時候,許寶兒在蕭家能過什么好日子?
許寶兒有他這樣背信棄義的爹,不只臉上無光,便是以后蕭家人對她不好,她也只能忍讓,一輩子過的憋屈之極。
許朋舉瞬間就想到了很多,臉色也越來越差。
越重和他家有什么仇什么恨,竟然這么害他們。
他這是要害何家和許家兩個姑娘都一世難安啊,這人心腸太過歹毒,真的不是良配。
許朋舉氣的狠拍桌子:“如此卑鄙小人,我便是背負罵名,也不能讓寶兒嫁到越家。”
安寧很贊同的點頭:“伯父說的對,寶兒妹妹純良,越重配不上妹妹。”
許朋舉扶著桌子對安寧擺了擺手:“你先去吧,容我再仔細想想,還有,這事莫對你伯母和妹妹提及。”
“好的。”
安寧乖順的應下,臨走的時候還給許朋舉留下一張符:“伯父,您想好了就把這符燒了化成灰喝下去,您記得早點喝啊,否則夜長夢多。”
“我知道了。”
許朋舉對著安寧強笑一下:“這幾天你勞累一番,幫我照顧一下你伯母和寶兒。”
“我明白的。”
安寧快步出去,走的時候還幫許朋舉關好房門。
安寧一走,許朋舉就無力的坐到椅子上。
他拿著那張符,滿眼都是狠戾之色:“越重,好一個越重。”
許朋舉無疑是非常信任安寧的。
他養了安寧這么些年,知道安寧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且和她父親何舉人一樣,最重一諾千金,從來不會胡說什么。
安寧既然說是越重做的壞事,許朋舉連懷疑都沒有就信了。
自家養的孩子若是不信,難道還要信外人不成?
他想到安寧說的夜長夢多的話,就趕緊倒了一杯水,把那張符燒了化入水中,直接把符灰喝進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喝下符灰之后,許朋舉就覺得渾身輕快了很多。
昨天晚上他后半夜都睡不著覺,好像是心頭多了什么東西一樣,老是壓的他喘不過氣 如今,他只覺得心中大石去了,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讓許朋舉更加確信他的確被人算計了。
想到越重那樣惡毒的心思,許朋舉連對越家最后一絲愧意和對越重一點憐惜都沒有了。
他想著之前他給越重的那些資助,氣恨道:“全當喂了狗。”
緊接著,許朋舉就按照他原先設想的那樣,開始叫下人滿城的請大夫。
許太太也開始每天都哭喪著臉。
許家的下人出門的時候都是搖頭嘆氣的,好像是家里死了人的樣子。
整個許家都似籠著一層陰云。
越重也耳聞了這些事情,他開始擔心起來。
若是許寶兒真有什么,那他又怎么能娶到安寧呢?
同時,蕭家也開始擔心。
他們是在擔心安寧,畢竟許家有事情,安寧也會過的不輕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