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齊二妹食指放在唇邊道,“開始了,開始了。”
“竹笛!”六丫看著電視說道。
“都是吹,啥都一樣。”齊二妹激動地說道。
客廳安靜下來,只聽見電視里傳來清脆悅耳的竹笛聲,仿佛百鳥報春一般。
一曲終了,齊二妹他們拍的手都紅了,齊二妹感慨道,“這么多年了,又看見三丫表演了。”
“是哦!三丫自從來了京城,甚至出國,咱都在看過了。”秦凱瑟看著他們說道。
“不會就這一個表演吧!”六丫噘著嘴嘟囔道,“我還沒聽夠呢!”
“不著急,肯定還有。”花半枝看著他們笑道。
這第一屆春晚可是一個人唱好幾首歌,不像后世幾個人唱一首。
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等著她家三丫看看是不是還有表演。
果然期間三丫又吹奏一曲,還唱了一曲,非常有意境的歌曲。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三丫的聲音這么好聽,空靈余韻悠長。
“這個我怎么沒有聽過?”六丫指著電視說道。
“別說你沒聽過,我也沒有。”小丹丹搖搖頭道,“等等這歌詞我怎么聽的有些耳熟。”
“呵呵…”花半枝看著他們笑道,“你們從小到大背了多少唐詩宋詞。”
“啊!”孩子們激動地跳了起來,小丹丹恍然大悟道,“我說呢?怎么古韻如此的濃厚,甚至某個詞都能想起詩句。”
“可是很好聽,朗朗上口。”六丫激動地說道。
“立意更高,催人奮進。”花半枝雙眸亮晶晶地看著他們道,“人生不止小情小愛。”
“哇…”小丹丹靠在花半枝身上道,“三丫姐的歌,一蕭一劍仗劍江湖的勇往無前,符合現代的生活。”
“嗯嗯!給人以勇氣。”花半枝笑著點點頭道。
一夜之間三丫的名字,陳珊妮紅遍了大江南北。
這首古意盎然卻通俗的歌,也風靡大街小巷。
最重要的是,三丫終于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齊二妹終于送了口氣,寶貝閨女的工作有著落了。家庭無望,只有拼事業了。
今兒晚上大家都無心睡眠,都等著這丫頭。
三丫看著花半枝這邊燈火通明,直接敲門進來,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說道,“都沒睡呢!”
“你這丫頭,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齊二妹上前扯著她的手道,將人拉到沙發旁坐下。
“驚喜,驚喜,懂不懂。”三丫心情超好的看著他們道,興奮且羞赧地又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否被選上。”
“以你的資歷,上去很正常,只不過你以前都是西洋樂,不太符合咱們的合家歡的主題。”花半枝看著她笑道。
“所以我選的竹笛,曲子也是非常的國風。”三丫看著他們開心地說道,“最主要的是,我找到了作曲的方向,華夏悠久的歷史,我就不信我對抗不了靡靡之音。”
“有志氣!”花半枝朝她豎起大拇指道,清透明亮的雙眸轉了轉道,“三丫,看過林爺爺送來的錄像帶嗎?”
“看過!電視劇無論武俠還是都市劇都好看。”三丫忙不迭地點點頭道。
“那看過他們拍攝的歌曲MV嗎?”花半枝看著她努努嘴道,“你這身手不亮亮,太可惜了。”
“多謝花阿姨提醒。”三丫神采奕奕地看著她說道。
“完了、完了。”齊二妹拍著大腿哇哇大叫道。
“媽,您怎么了?”三丫看著她關心地問道。
“好不容易盼的清閑點兒,說不定想開了把自己嫁出去,這一忙,我是連點兒期盼都沒了。”齊二妹悲觀地看著她說道。
“呵呵…”三丫聞言搖頭失笑,腦中卻莫名的想起剛剛將她送回來的男人,閉了閉眼我真是昏了頭了,怎么想他啊!那個打亂自己生活節奏的人。
花半枝看著愣神的三丫,嘖嘖…齊姐的愿望說不定能實現耶!
話音剛落,第二年三丫參加完春晚就帶著她的真命天子進了家門。
經過一年多的調養,他已經能站起來了行走了。
齊二妹夸張的更是喜極而泣,終于把三丫給嫁出去了。
小丹丹朝他們招手道,“來來,三丫姐,三姐夫,來認識一下我家那口子。”
“丹丹你也有對象了。”三丫扶著他走了過去。
“是啊!火車上認識的,搞科研的。”小丹丹看著他們介紹道。
今年過年遠在南方的林半城和林二叔都來了。
孩子們工作忙不能回去,他們就只好來了。
“媽,有沒有吃的,我們好餓。”三丫看著齊二妹撒嬌道。
“等等,等你爸他們回來一起吃。”齊二妹看著他們說道。
話音剛落,林希言他們陸續回來,直接煮了餃子。
煮餃子期間,他們這些爸爸們也認識了未來的姑爺。
對于兩個男的,其實他們早就從側面打聽過了。
孩子們的些許變化,長輩們都看在眼里,處對象這事能不放在眼里。
吃飽喝足后,時間也差不多了,讓孩子們將人家送走了。
林希言深邃的雙眸看向林二叔開門見山地說道,“二叔,想不想把失去的爭回來。”
“我已經掙回來了。”林二叔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說道,“工廠的業務好的,他們排著隊等著拉貨。真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我是說港股,你沒關注過嗎?”林希言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七三年股災我賠的褲子都沒了,真是談股色變,沒在關注過。”林二叔看著他勸道,“大侄子,聽二叔一句勸,那玩意投資可以,千萬別炒。還是腳踏實地的掙錢,睡的安心。”
“呵呵…”林希言好笑地看著他,隨即又道,“那有機會干不干!”
“什么機會。”林二叔身體前傾激動地看著他說道。
“港幣。”林希言看著他說道。
“港幣?”林二叔雙眸轉了轉道,“你是說中英談判。”
這二叔夠敏銳的!還說不玩兒了,看看這精神勁兒。
林希言聞言雙眉輕揚,笑著點頭道,“對!”
“咱們怎么玩兒?”林二叔搓搓手激動地看著他說道。
“準備好子彈,聽我發令槍。”林希言雙眸發光地看著他說道。
“好嘞!”林二叔痛快地應道。
“你們倆可悠著點。”林半城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爸,放心吧!順勢而為。”林希言溫潤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有分寸的。”
“爸爸,您不帶帶我們嗎?”小丹丹扯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把你們的零錢拿過來。”林希言揮揮手爽快地說道。
“喲呵!掙小錢錢嘍!”小丹丹激動地說道。
“小財迷。”林希言看著她笑道。
“誰會嫌錢少,多多益善嘛!”小丹丹嘿嘿一笑道。
“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林半城看著他們說道。
“什么好消息,爺爺。”小丹丹看著他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們爺爺現在被市里征召,為市里改革開發,提供寶貴的意見。”林二叔看著他們笑瞇瞇地公布道。
“爸!”林希言看著他驚訝地說道,“這些您可以嗎?”
“我這半城可不是白叫的,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城市規劃。”林半城雙眸閃閃發亮,戰斗力十足道。
“恭喜您了。”林希言看著他笑著說道。
“發揮點兒余光余熱。”林半城看著他們謙虛地說道。
一家人總結一下過去,暢想一下未來這除夕夜就過完了。
過完年,又各奔東西,為事業繼續打拼。
學成歸來的小幺紅色T恤,牛仔褲,黑色短碎頭發,干凈清爽。
花半枝上下打量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
“媽,您看什么呢?”小幺低頭看看自己道,“我沒穿反衣服吧!”
“不錯,沒有給我染成黃毛回來。”花半枝看著他一臉笑意地說道。
小幺聞言一愣,隨即笑意盈盈地說道,“媽!你可真是。”
“我真的怕喲!你給我整個奇形怪狀回來,美其名曰個性,酷!”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真正的酷一定是內酷,心里酷,是不是穿牛仔褲都不重要,穿多奇特的牛仔褲也不重要。”小幺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心里酷的人一定是真誠的人,內心是一片赤誠的。”
“臭小子。”花半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話說,媽您居然知道酷?”小幺亮晶晶地雙眸看著她說道。
“咱媽可比你想象的前衛。”小丹丹端著兩杯水走過來道。
“姐,我小外甥女呢?讓我看看。”小幺興致勃勃地看著她道。
“睡覺呢!”小丹丹坐在他們對面道。
“怎么樣?餓不餓,要我去給你做點兒,先墊墊肚子。”小丹丹看著他說道。
“不了,咱爸回來吧!等他回來一起好了。”小幺聞言立馬說道,隨即問道,“我姐夫呢?”
“他呀!這些日子正在攻克關鍵點,在實驗室忙著呢!”小丹丹看著他說道。
“你們聊,我做飯去。”花半枝起身道。
“我幫你。”小幺跟著站起來道。
“你休息吧!坐了那么久的飛機。”花半枝回頭看著他說道。
“那我可就睡覺了。”小幺看著她們笑嘻嘻地說道。
“去吧,去吧!飯好了,我叫你。”花半枝邊朝廚房走去,邊說道,回頭看著進來的小丹丹道,“你跟進來做什么?”
“給您打下手啊!”小丹丹看著她說道。
“行了,你去看著我寶貝兒好了,這時候差不多該醒了。”花半枝將她推出廚房道,“我一個人能行。”
正好這時,小家伙也醒了,小丹丹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花半枝整了海鮮大雜燴,量足足的。
端上桌的時候,林希言也回來了,花半枝看著他笑道,“你這是踏著點兒回來的。”
“我是聞著味兒回來的。”林希言看著飯桌上的大鐵鍋,“海鮮大雜燴,都是我們愛吃的。”
“快去洗手。”花半枝催促道,“對了,去叫小幺起床。”
“嗯!”林希言先去了小幺的臥室,敲了敲門,“小幺起來了。”
“來啦,來啦。”小幺打開門,笑著說道,“爸。”
“快洗手,你媽做的都是咱愛吃的。”林希言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一家人坐在了飯桌前,小幺看著眼前的海鮮,吸溜著口水道,“我快想死了這味道了。”
“別看啊!快吃。”花半枝看著他笑道。
“那我開動了。”小幺直接下手開吃。
林希言跟著他一模一樣,挑出來的海鮮放在碟子里,“枝枝。”
“我早就學會吃海鮮了。”花半枝見狀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可我還是喜歡這樣。”林希言依舊澄澈的目光看著她寵溺地笑道。
花半枝給了他一個真拿你沒辦法,拿著勺子舀了些海鮮,送到他嘴邊道,“來張嘴。”
林希言目光緊盯著她,乖乖的張嘴,將海鮮吃進嘴里。
“我什么都沒看見。”小幺看著他們倆搞怪地說道。
“調皮。”林希言挑眉看著他笑道,“羨慕嗎?”
“羨慕!”小丹丹立馬說道,“我可是非常羨慕。”
“怎么,咱家姑爺對你不好嗎?”林希言挑眉看著她說道。
“見著人的時候對我好著呢!可是在實驗室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長,看他那么辛苦,回來我也舍不得他干這干那的。”小丹丹噘著嘴看著他們說道。
“結婚的時候,就告訴你了,未來會很辛苦。”林希言面色柔和地看著她說道。
“所以我有心理準備。”小丹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說道,“快吃飯,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吃完海鮮,收拾干凈了,一家人圍坐在沙發前。
小幺摟著花半枝肩膀不撒手,對于林希言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留學生活。
“小子,說話就說話,把你的手拿開。”林希言指著他的爪子道,“天氣熱。”
“爸,有空調怕什么?”小幺看著他故意說道,“而且我媽最不怕熱了。”出溜著在花半枝肩頭蹭蹭,“涼涼的。”
“坐沒坐相的,坐好了。”林希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好好好!”小幺放開了花半枝規規矩矩的坐好了,不在捋老虎的胡須。
“媽,好多移民出去的。”小幺挪了下身體看著花半枝忽然說道。
“怎么你想移民?”花半枝抬眼看著他不咸不淡地說道。
“怎么會?移民的話我不會回來了。”小幺聞言立馬說道,“只是說這種現象,砸鍋賣鐵,把國內的一切全處理了,飛奔自由的國度。”
“他們有一天會后悔的。”花半枝看著他突然說道。
林希言看著他說道,“出去幾年回來有什么感覺?”
“變化很多,也快。”小幺看著他們倆說道,清澈的眼睛轉了轉,“照這個發展速度,未來可期。”
“再說了移民過去干什么洗盤子刷碗嗎?”花半枝輕哼一聲道,“就怕在國外混的不如意,鍍層金回來,賺國人的錢。如果一直呆在國外我還能佩服一聲。”
小幺聞言點點頭道,“媽說的還真是他們的心里,帶著美好的愿望去了,結果發現現實的殘酷。回來吧!不甘心,留下來又混不出個人樣兒來。”
“能站在金字塔上的人都是少數。”林希言看著他笑了笑道。
“后悔了也不會宣之于口,那樣等于打自己的臉,需要死命的貶低國家才能說服自己當初的選擇沒錯。”花半枝不屑地撇撇嘴,嗤笑一聲道。
小幺聞言搖頭失笑道,“我都能猜想他們會如何的貶低我們,專制集權,他們是如何的自由民主。”
“你知道美洲鷹為什么滿世界的宣傳民主自由嗎?”花半枝抬眼看著小幺問道。
“這樣一說,不會是好事。”小幺看著她機靈地說道,“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
“呵呵…”花半枝聞言屈指彈了他個爆栗道,“因為它們是垃圾,越是先進的東西,美洲鷹越是封鎖,不會輕易讓你得到。越是能禍害你的東西,美洲鷹越是推銷,甚至貼錢送你。”
“說的對,像是計算機技術,軟件的源代碼這種好東西,美洲鷹可是嚴防死守,不漏一點兒。”林希言看著他們繼續道,“而民主、自由,美洲鷹倒貼錢,拼命地向外瘋狂輸出。”
“呵呵…果然沒安好心,好東西都留著自己用,白送的肯定是垃圾。”小幺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道。
“等等,那集權專制看來是對的了。”小丹丹看著他們道,“感覺有些魔幻。”
林希言抿了下唇看著她說道,“這個要怎么說呢?”斟酌一下看著他們道,“集權專制是代表普通民眾制衡官僚和資本集團的,古代的昏君即喪失代表普通民眾制衡官僚和資本集團意愿或能力。”頓了一下又道,“滿嘴的民主自由,卻做著雞鳴狗盜的事,順風時大碗喝酒,逆風時成鳥獸散。集權者是天生和大多數普通民眾利益綁在一起的,集權者不能代表大多數普通民眾利益時,看看歷史就知道了。上下五千年就是一部長篇戰爭史歷朝歷代擼起袖子加油干過來的,你跟國人不用講未來,講過去就足夠了!跟西方人講,等他們的歷史足夠長了再說!”
“爸,您的嘴可真夠毒的。”小丹丹看著他笑了笑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林希言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說道。
“馬克吐溫諷刺已經很能說明了。”小幺看著他們說道,“金錢選舉。那些官僚和資本集團,當然向著錢說話了,自由、民主只是幌子而已,誰信誰傻瓜。”
“劇本擺著呢!可以多看看。”花半枝看著他們笑道。
一年下來,忙忙碌碌的,一家人見個面都難!
過年的時候在花半枝的期盼下,一家人聚在四合院,周光明和二丫終于回來了,我的老天,真是不容易。
丹丹帶著女婿和女兒一家三口,一家人齊齊整整的聚在一起。
深夜十二點,客廳依舊是燈火通明,林希言踏著雪花走進了家門,坐在沙發上拉著花半枝,看著嘰嘰喳喳的孩子們,嘴角掛著幸福的笑意。
幸而今生有你!
“媽,你總說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我怎么看不出來。”小幺挽著花半枝的胳膊親昵地說道。
“在西方花花世界,沒有對比嘛?”花半枝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他們跟我們的思維不一樣。”小幺指指自己的腦袋,“不好比較。”
“有生之年你會看到的。”花半枝看著他嘿嘿一笑道,“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看到。”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屬于孩子們的人生才剛開始,終有一天會成長為參天大樹!
人生沒到終點,花半枝和林希言他們將繼續他們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