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希言看著花半枝搖頭失笑,雙眸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怕不怕!”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什么意思?”林希言看著她疑惑地眨眨眼道。
“我不是善良的人啊!”花半枝眉眼輕轉理直氣壯地說道。
“何以報德?以直報怨!我們又不是圣人,做不到圣人般的大度。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負責。”林希言看著她溫柔地說道,“相反我很喜歡你的做派,不做受氣包,爛好人、和稀泥…”
“呵呵…”花半枝聞言眉眼彎出一個絕美的弧度。
“你呢?這過五一,去市里開會了嗎?”林希言看著她隨口問道。
“沒有!”花半枝看著他微微搖頭道,“估計十一也夠嗆。”
“不去,不去吧!外面亂糟糟的,還是在家務實的好。”林希言看著她輕點了下頭道。
“也沒問,機械廠怎么樣?”花半枝看著他想起來問道。
“有連廠長在,雖然受到些沖擊,勉強維持著。”林希言微微靠近她小聲地說道,“那些人也被他保護的很好。”
“怎么回事?”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狡兔三窟。”林希言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他早早的建立了分廠,就在郊區偏僻的地方,總廠扔給他們隨便怎么折騰。”
花半枝聞言杏眼圓睜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年頭,聰明人多著呢!”林希言朝她眨眨眼俏皮地說道。
“呵呵…”細碎的笑聲溢出了花半枝的紅唇。
“媽媽,笑什么呢?”小云兒沖出來看著她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花半枝招手看著他說道,“都寫完了。”
“嗯!”小云兒跑過來坐在她身邊道,“那些草藥我都記下來了。”
“真乖。”花半枝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既然寫大字,花半枝干脆寫藥材名,加上圖畫,一舉兩得。
三個孩子,還不一樣,小丹丹喜歡詩歌,大字多是詩句,小幺就乖了,花半枝讓寫什么就寫什么?
“好了,天還沒黑呢!去玩兒吧!”花半枝看著走過來的小丹丹和小幺道。
林母則帶著他們去了操場,直到天擦黑,才回來,洗澡睡覺。
到了年底又一項政策的出臺,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只不過這項政策暫時和花半枝他們無關。
晚飯后,何紅軍與陳大力兩人走了過來,“希言沒打擾吧!”
“沒有,沒有。”林希言看著他們倆問道,“吃了嗎?”
“吃過了。”何紅軍坐在八仙桌前看著他問道,“你呢?”
“吃過了。”林希言看著他們倆笑著說道。
“孩子們呢?”陳大力看著他說道。
“去操場玩兒了。”林希言看著他們又問道,“你們倆找我來有什么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紅軍看著他說道,“新出臺的政策看見了吧!”
“看見了,我家孩子還小,起碼上了高中才會讓他到最艱苦的地方去磨練自己。”林希言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轉道,“你們兩家誰走啊!”
“若飛的年紀夠,高中人家也不讓上了,只好下鄉去了。”何紅軍看著他抿了抿唇,“他自己也要去改造身心,攔也攔不住。”
“家里合適的就只有四丫,所以四丫去。”陳大力看著他說道。
“四丫?”林希言挑眉看著他,想起來道,“三丫工作了,也就四丫合適。”
“你們來這是?”林希言看著他們想了想道,“如果去這郊區或者林場,最好是去林場我阿爹可以照顧他們。”
“不是,不是。”何紅軍趕緊擺手道,“那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心里想的是離我們越遠越好,積極地響應上面的政策。”
“那你們?”林希言不明白地看著他們說道,潛臺詞來找我干什么?
“與其讓他們不聲不響的跑了,不如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咱們也可以提前找關系,讓人看著點他們。”陳大力道明來意道。
“當然不是讓他們逃避,人家干什么他們也干什么?只是別讓人給欺負了。”何紅軍看著他進一步說明道。
“知道了。”林希言笑著點點頭。
“孩子們太小,如果十八了就隨便了,又是女孩子,真怕受欺負了。”陳大力看著他擔心不已,“男孩子還好點兒。”
“明白,等確定下來的地方,咱們找人,打聲招呼。”林希言點頭應了下來道。
“先謝了。”何紅軍看著他忙說道。
“謝什么?他們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林希言看著他們倆笑道。
“我們沒事了,不耽誤你了。”何紅軍與陳大力兩人站起來。
林希言將他們送走了,一回身就看花半枝端著杯子。
“怎么出來了?”林希言走過去坐在八仙桌前看著她說道。
“出來喝口水。”花半枝坐在他對面端著杯子輕抿一口,隨口問道,“誰來了。”
“何大哥和大力兩人為孩子下鄉的事情來的。”林希言將二人來意簡單的說了一下。
“可憐天下父母心。”花半枝看著他感慨道。
“孩子們太小,才十五。”林希言看著她笑了笑道。
“小,十五不小了。”花半枝看著他努努嘴道。
“他們當然不能跟你比了,在磨難中長大了。生在解放后,生活在城里,沒有吃過什么苦,也沒見識過什么是苦。”林希言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人也單純的很,去磨練、磨練也好。”
花半枝低垂著頭,食指輕輕摸著杯口。
林希言看著她猶豫不決地樣子,“你有什么想說的?”挑眉看著她道,“怎么對我不能說嗎?”
花半枝抬眼看著他,輕咬了下唇瓣,“你覺得這項政策能持續多久。”
林希言一臉錯愕地看著她,隨即微微搖頭道,“這你可難倒我了。”
“這孩子們下鄉去,可是要落戶的。”花半枝輕咳兩聲看著他道,“現在要躍過農門有多難,比上青天還難,你應該明白。”
林希言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花半枝說道,“你想說什么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