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坐在飯堂的周光明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由雪粒子變成了雪花,“不知道會下多久。”
“那你是希望下久了,還是希望一會兒就不下了。”坐在他對面的花半枝笑瞇瞇地看著他問道。
“下久了,我們可以堆雪人,一會兒就停了,我們可以打兔子了。”周光明饞的直流口水道。
“小饞貓。”花半枝看著他輕笑道,“打兔子的話,我們還得準備一下。”
“準備什么彈弓的話,娘不是早就做好了,娘出手一打一個準。”周光明滿眼小星星崇拜的看著她道,真是指哪兒打哪兒。
“得弄些調料,不然烤出來的兔子沒滋沒味的怎么吃。”花半枝點著他的鼻子道。
“找李師傅要點兒,應該沒問題吧!”周光明大眼睛轉了轉,機靈地說道。
“不能占公家的便宜。”花半枝看著他努著嘴搖搖頭道。
“那怎么辦?”周光明緊皺著眉頭道。
“學校小賣部應該有賣的,我們買點兒鹽就好了。”花半枝想了想道,“除了鹽,這斧頭也得磨磨。”
人家是寬片大刀煎、炒、烹、炸,花半枝是一把利斧,未來打算游走與美食間。
乾坤戒里面是應有盡有,可她只能苦苦的找替代品。腦子天天為了這些轉啊轉的。
什么時候能有自己的房子啊!
漸漸的菜香撲面而來,周光明眼饞的跟什么似的,吸溜著口水。
“小傻瓜!”花半枝看著他變換的小臉,最后干脆眼不見為凈,低垂著頭,悶不做聲。
“看來真的把你給饞壞了。”花半枝微微低下頭,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不是饞,是肚子餓了,總感覺吃不飽似的。”周光明苦惱地說道,“娘,您不會嫌棄我吃的多吧!”
“怎么會?能吃是福。”花半枝屈指敲敲他的小腦袋道,“別胡思亂想,你正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多很正常。”
事實上是以前吃得少,胃縮小了,現在嘛!經過一個多月調養,飯量應該恢復了正常水平,只是油水太少,可不就吃得多。
“娘不嫌棄我啊!”周光明抬頭眼睛晶瑩亮閃閃的看著她說道。
“真是個小傻瓜!”花半枝看著他輕笑出聲道,一雙眼睛如水晶一般晶瑩透亮,眼神柔和而又溫暖。
“走,還沒到吃飯時間,咱們先磨斧頭去。”花半枝拉著他起身道。
去柴院拿著磨刀石,將斧頭磨得更加的鋒利。
雪下的不大,半夜就停了,地上只積了薄薄的一層,完全不影響花半枝他們的計劃。
經過一天多的準備,花半枝將準備好的調料與斧頭、麻繩等東西放進背簍里,又拿上做好的‘雪橇’,其實就是椅子裝上滑板與扶手,扛著就走,對于這些活兒,花半枝是熟練的很!
“娘,我們有時間嗎?”周光明見狀好奇地問道。
“假已經請好了,今兒可以玩兒上一天。”花半枝看著他笑著說道。
“啊!太棒了。”周光明一蹦三跳開心地說道。
“走,咱先去冰面上試試。”花半枝看著開心不已的他道。
兩人出了校醫院,校區建在郊外,所以出了校區就是平坦的地界,以前是莊稼地,能清楚了看見防風林分割的田地,只不過現在荒蕪了,方圓五里內瘋長的野草,倒成了動物最好的藏身之所,這下子不愁沒有野物了。
放眼望去,遠處深山密林的,花半枝可不敢帶著孩子過去。
“娘,這怎么抓兔子啊?”周光明抬眼憂心地看著花半枝道,“在村里的時候,收麥子的時候,在田里能看見野兔的身影。現在草太高了,您看看都將我淹沒了,就是看見兔子咱也抓不到啊!”
是啊!別說兔子了,就是大活人藏在里面也藏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小家伙懂的還真多,也許在麥田里逮到過兔子吧!
“沒事,我們找兔子窩。”花半枝眼眸輕輕晃了晃道。
乾坤戒中有野物,想吃什么都行!從饑荒年代過來的花半枝,對于食物是很看重的,即便到了破碎虛空,也是手中有糧心不慌。
有周光明跟著,花半枝是不敢冒險,她不想太依賴乾坤戒。現在的人警惕性高,單純且熱情,家家戶戶如同被放在放大鏡下似的,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要‘談心’、‘交代’。
不似后世各管各不嗦,同一棟樓住著,對面不相識,自私冷漠的很!所以你關起門來干什么不會有人關心。
凡事都有利有弊,端看你怎么看了。
冬天是逮兔子的好時機,尤其是在下了雪以后,雪地里到處都是它的爪子印,可以通過它的爪子印到兔子窩。
雖然雪化了不少,但花半枝可以通過兔子的糞便,假如糞便很多,爪印不少,說明野兔比較多,適合找到兔子窩。
而且冬天野兔經常出洞,因為它們需要大量進食。雖然兔子大都晚上活動,但不妨礙花半枝火眼金睛啊!
“走,咱們先去滑冰。”花半枝拉著周光明先去了河邊,這兩天更冷了,冰層結的更厚了。
花半枝將背簍放在岸邊,雪橇放在冰面上,拍拍道,“來坐上來,我推你。”
“哦!”周光明坐了上去,扶著前面的扶手。
“抓牢了。”花半枝叮囑他道。
“哦!”周光明緊緊地抓著面前的扶手道。
“我們走了。”花半枝抓緊了椅子的后背,在冰面上推著滑行。
由于這邊很少人來,所以冰面光滑如鏡,平滑的很,滑起來飛快,也沒有顛簸,溜起來能滑好遠。
“噢噢!”周光明嘴里嚎叫著,“哇…娘,感覺像是在飛耶。”
無風的天氣,又不會風如刀割,玩兒起來很暢快。
“最好不要說話,小心灌進肚子里涼氣。”花半枝減慢速度,微微彎腰在他耳邊說道。
“嗯嗯!”周光明點點頭道。
花半枝加快了速度,滑起來飛快,嗖嗖…的,可惜沒有冰鞋,不然她也能在冰面上暢快的滑上一回。
也可以將心中的郁悶在極速中碾碎了。
現在嘛!算了不該要求那么高的。
陽光下兩人的身影在冰面上暢快的如天空中飛翔的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
花半枝慢慢的減速,停了下來,“光明冷不冷?”雖然出來時全副武裝,無風陽光又好,可畢竟是冬天,溫度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