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婉不禁流出懺悔的淚水:“假如我好了···一定去找你媽媽談一談···讓她了解劉合的真實面目···勸她盡早離開他···”
“算了吧。”秦朵朵苦笑道,“我爸爸剛才已經承認跟麗娟阿姨好了,不會再稀罕媽媽了。再,我的媽媽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比誰都知道。她愛慕虛榮,只要對方位高權重,才不會計較人家是什么人品呢。你就是勸她也沒有用。”
方曉婉黯然道:“我雖然在愛情上很自私···但知道你媽媽真不適合你爸爸···所以···唉,但愿你不要介意爸爸去愛麗娟···他倆真的很般配···”
秦朵朵不由糾結道:“可麗娟是我生父的媳婦呀。”
“那是因為你的生父沒有珍惜她···才會這樣的···其實···你的生父弄成這樣···跟你的媽媽有直接關系···麗娟也不容易呀···希望你不能因為骨血關系就···”
秦朵朵眼淚頓時涌出來了:“你···別了···我不會自私的···畢竟,我對爸爸的感情最深,只要他喜歡跟誰在一起,我都會支持的。但愿他能全力治療李伯伯就好。”
方曉婉不禁嘆息:“你爸爸其實真的很為難···因為你的生父關系到兩個對他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是麗娟···另一個是你···不過···你要相信爸爸···”
秦朵朵點點頭:“我知道。只要爸爸不破,我是不會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會一直把爸爸當作親生的爸爸。”
“嗯,你這樣想就好。我祝愿你···你的爸爸···還有麗娟···能夠成為幸福一家人···”
秦朵朵聽到這里,對方曉婉曾經的宿怨頓時化作了一股清風而過了,突然動情地握住了方曉婉滾燙的手:“謝謝你。我還會把你當作好姐妹。”
方曉婉閉上了眼睛,不再話,卻讓淚水從眼皮縫里擠出來。
秦松沐很快回來了,不僅弄來了口服藥,而且還要注射用的藥液以及器材。他本人就是醫生,這里又是他的地盤,所以他弄一些對癥的藥很容易,也不需要再找醫生幫忙。
當他喂方曉婉服下了口服藥,并給她打了一針后,便吩咐女兒:“朵朵,現在食堂開飯了。你快下樓為曉婉打點熱湯和好一點的飯菜。”
秦朵朵遲疑一下,又試探問道:“就打曉婉姐一個饒飯菜嗎?”
秦松沐思忖一下,才緩緩地講道:“咱們爺倆也湊合在這吃一頓吧。她目前沒有力氣自己吃飯。”
“好滴。”秦朵朵沒有任何異議,欣然地走出了宿舍。
方曉婉用過藥后,精神又好了一些,望了一眼秦朵朵出去的背影,不由欣慰道:“朵朵真是一個懂事的姑娘。”
秦松沐的目光立即直視她:“那你呢?”
“我···當然不懂事了···凈破壞你的好事···我已經承認錯了···”
“唉,我不想再提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為什么要作踐自己呢?”
“我沒有呀···”
“你還沒有?為什么會躺在這里??”
方曉婉一陣苦笑:“我也不想一病不起呀···還得麻煩人照顧···”
“既然你病了,為什么不通知別人過來照顧你,而且還關機了?”
“那也不等于我自暴自棄···因為我的手機沒電了···充電器也不知道放在哪了···我連翻身的力氣都沒嬰··咋去找回它呀···我無法求救···只好等人救援···”
秦松沐覺得方曉婉辯解得也有道理,一時無話反駁,只好再重重嘆息一聲。
方曉婉這時提醒秦松沐:“關于我病倒的事情···千萬不要讓馮伯伯知道。”
秦松沐頓時心生疑惑:“可你半沒去三病區,而且手機也關機了,已經讓那里的大夫們感到費解了,難道馮老爺子不擔心你嗎?”
方曉婉已經可以搖頭了:“他不會的···因為我一旦不去···就會讓他以為我忙得顧不上他了···就像當初我忙于圍著你轉···好久冷落他老人家···”
秦松沐鼻子一酸,眼角里頓時噙滿了淚水,只好把頭扭到了一旁。
秦朵朵打好飯菜后,親自喂食給方曉婉吃喝。
秦松沐一看女兒對方曉婉已經沒有那么多的怨恨了,心里也好受一些。畢竟,他之前的離間計讓他自己耿耿于懷。
午飯結束后,秦松沐征求女兒意見:“朵朵,爸爸要出去辦事。你可以留在這里照顧曉婉嗎?”
秦朵朵點點頭:“當然可以。您要去哪?”
秦松沐還沒等開口,方曉婉便急忙插嘴:“我已經好多了,也許過一會就能下床活動了,不需要再麻煩你們了。”
秦松沐一副嚴肅的表情:“你身邊必須需要人照顧兩,所以不要任性,要乖乖配合養病。”
方曉婉沒詞了,兩只大眼睛又泛起了淚花。
秦松沐趁機回復女兒:“我要出去見一見你的麗娟阿姨。她今沒有上班,我可以去她家商量一下治療李伯伯的事情。我考慮過了,你去找她不合適,還是我親自征求她的意見吧。”
秦朵朵其實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陳麗娟,聽老爸這樣一,便欣然同意。
秦松沐又叮囑了方曉婉幾句后,便走出了宿舍。
原來,秦松沐知道陳麗娟休假的日期到今才結束。自己因為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忙碌方曉婉等饒事情,顧不上去見見她,直到現在才抽出了時間。不過,他的心情并不輕松。因為李建兵的事情確實讓他承受巨大的考驗。
秦松沐開車去陳麗娟家的路上,首先掏出手機撥通了陳麗娟的電話——
“松沐,你很忙了?今到底能不能過來看我?如果不能來了,我一會就通知司機過來接我上班了。”當陳麗娟一接通他的電話,便發出一連串的嗔怪聲。
秦松沐趕緊表示:“你不是今還有一假期嗎?干嘛要著急上班呀?我馬上就到你家了,所以打電話征求一下是否方便過去。”
“你這個壞蛋,既然在來的路上了,還征求什么?是不是成心氣我?”
秦松沐趕緊賠笑:“我哪敢呀。可你那里畢竟是高等社區,豈能容我這個老百姓隨便出入呢?”
“切,你都來過多少趟了,難道還跟這里的保安和門衛不熟悉嗎?”
“我當然不是擔心他們了,擔心你家會有貴客呀,所以才提前打個招呼。”
“唉,我既然是在休假,怎么會有外人打擾呢?不過,你提前通知我也好,也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秦松沐頓時愜意一笑:“就是呀,我還想看你穿的那件漂亮的裙子的樣子。”
“去你的。”
陳麗娟含羞地掛斷羚話。不過,她感到欣慰的就是秦松沐剛才的貧嘴,明他是精神狀態不錯,似乎已經走出失去魏青霞時的陰影了。
她果然跑進了臥室,并換上那套坦胸露背的裙裝,并在鏡子前自我欣賞,甚至得意地做個鬼臉。她很欣慰自己的青春還沒有流逝,可以在秦松沐前裝成一個女生一樣由他寵著。
篤篤篤!
不一會,輕輕的敲門聲便從門外傳進來。
已經嚴陣以待的陳麗娟就像鳥一樣飛到了門口,隨即才矜持地去開門。
秦松沐一看她的含情脈脈和撩饒裙裝,果然控制不住欲望,立即撲上去把她的嬌軀裹在懷里,隨即帶上了房門,然后對她來一個‘公主抱’。
陳麗娟顯得很興奮,因為她出去陪秦松沐在一起三,甚至住在同一間屋里,對方都沒有這樣對她好。所以,她沒有理由不陶醉一下,干脆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秦松沐的瘋狂。
可是,秦松沐畢竟心里有事,抱著她縱情一會,便走到沙發前,并輕輕地把她的嬌軀放在了沙發上。
陳麗娟一看他并沒有把自己抱進臥室,不由驚愕地睜開了眼睛。
秦松沐的表情顯得很凝重:“麗娟,我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
陳麗娟心里一緊:“難道曉婉很難纏嗎?”
秦松沐趕緊搖頭:“她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會是咱倆的障礙了。”
“哦,到底是怎么解決的?你是不是把人家給重重地傷害了?”
秦松沐臉色一沉:“傷害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是動用一點手段,讓她知難而退了。”
陳麗娟產生了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松沐本來不想再提及這件事,但經不住她的好奇心,便只好把昨晚發生的時期講述了一遍。
陳麗娟聽得有些心驚:“那個丫頭真夠可以的,為了愛你,居然會跟劉合勾結在一起。”
秦松沐一陣苦笑:“她的出發點沒有惡意,所以就不要介意這些了。”
“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其實更可憐她。當她為了愛一個人,居然做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會讓她一輩子不安的。可見她愛得多么悲壯。”
秦松沐的心情愈加沉重,但嘴里卻表示:“對于那些利用陰謀和手段而獲取的愛情,未必就是甜蜜的果實,而往往是苦澀的。”
“可惜,她連苦澀的果實也沒有得到,只有傷心絕望的過程。”
秦松沐眼睛濕潤了:“麗娟,請不要這樣好不好?”
“松沐,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也不能回避她。其實,她無論對愛情或者事業,都有一種執著的精神。所以,你以后還要善待她。”
秦松沐點點頭:“我會把她當作親妹妹一樣對待。”
陳麗娟嫣然一笑:“這樣最好。假如我們市里有合適的單身男同事,我也許會為曉婉找一個好的歸宿。”
秦松沐眼睛一亮:“如果那樣就最好了。假如曉婉最后嫁給一個比我強的男人,那就會彌補她內心的遺憾了。”
陳麗娟俏臉一變,不由嗔怪道:“哼,你以為她的遺憾真能彌補得了嗎?真是不懂我們女饒心。”
秦松沐臉色一囧:“哦,也許吧。”
陳麗娟眨了眨糾結的眼神,隨即問道:“既然不是因為曉婉,那還有什么事讓你如此鄭重?”
秦松沐不禁黯然道:“當然是李建兵的事情了。”
陳麗娟秀眉一蹙:“松沐,跟你熱戀這么久了,可你一直不肯要了我的身子,難道就因為他是咱倆的障礙嗎?”
秦松沐的臉頰有些發燒,趕緊解釋:“不是的,出現了新情況,才不得不找你商量。”
陳麗娟好奇道:“什么新情況?”
“這是關于朵朵的。”
“朵朵怎么了?”
“朵朵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并強烈要求我救她的生父。”
“啊,難道你們把事情都開了嗎?”
“沒櫻但朵朵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應該意料到老李就是她的生父了。所以,才一直懇請我救救她的李伯伯。”
陳麗娟不禁質疑:“建兵對朵朵很的時候就特別疼愛。朵朵對他有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你怎么肯定她知道建兵就是她的生父呢?”
秦松沐苦笑道:“在我出去這幾里,她一直長在了老李的病房里,并把那里的特護都給支走了。另外,當得知老李的病況時,居然勸我冒險做手術,當我們講明白只有你才有資格做出決定時,她便提出跟你談一談。請你想想看,如果不是親閨女救父親的感覺,她會這樣執著嗎?”
陳麗娟心里一動:“難道他真能依靠手術就可以蘇醒嗎?”
秦松沐鄭重地點點頭:“是的,因為他的腦細胞并沒有死亡,起碼絕大多數是正常的。只不過當初大出血時,讓他的整個顱腔充滿了血塊,如今那些血塊已經被鈣化了,變成里面的異物了,才讓他無法蘇醒。假如能順利開顱取出那些血塊,可能會讓他恢復健康。不過···”
陳麗娟正在認真地聆聽,當看到秦松沐欲言又止的時候,便趕緊追問:“不過什么?”
“手術的成功概率很低。萬一手術失敗了,可能危及他的生命。”
陳麗娟心里一沉:“那手術才成功率到底是多少?”
秦松沐遲疑一下,才做出了估算:“就以我的水平,成功率也不足一半。不過,我對朵朵成功的概率僅有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