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休息兩天,蕭辰終于恢復得七七八八。
而時間已然來到周末,所有新兵就這樣迎來了下連之后的第一個休息日。
昨天的集體文娛活動,三班跟二班打了一場籃球。
伍六一甘小寧都是主力,白鐵軍也來了個替補。唯有蕭辰,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干干后勤,給這些籃球大佬們端茶倒水擦汗扇涼。
用甘小寧的話講,就是前些天伺候了蕭辰的,今天全還回來了。
說這話完全就是想讓蕭辰心里沒有負擔,甘小寧當初也是這么過來的,被全班照顧心里老是過意不去。直至真的融入這個集體,才明白戰友之間相互照顧,那是應該的。
被照顧的人,不用心里不安;照顧人的人,也不用覺得吃虧。
總之,如果這點小事都耿耿于懷,到了戰場上,誰給誰擋子彈?
于是良好的后勤,加上出色的球員,還有強烈的求勝欲望,三班輕而易舉將比分拉出去三十分。
雖然沒有打得二班那群家伙懷疑人生,但三班整體是樂呵呵地將籃球還回娛樂室,又去小餐廳整了一桌,每人一瓶啤酒,盡情地慶祝著這場小小的勝利。
喝的不多,但吃飽喝足了之后,一群人還覺得不盡興,愣是跑到連部前邊那片小草坪上坐著玩鬧了很久。
懷著興奮睡覺,又懷著興奮醒來。幾名老兵在史今的帶領下去給家里打電話了,連里組織的,機會很難得。反正這個時候去,排隊都要排個把小時。
蕭辰他們自然沒這個機會了。
倒也不是這項權利被剝奪了,鋼七連從來不會在這方面虧欠戰士什么。
只是蕭辰他們剛剛分到連隊,還沒有正式跟家里人說這個情況。座機還沒有普及到家家戶戶的時候,想要跟家里通訊,都需要在固定時間約定好了到村里那幾部電話前守著才行。
像蕭有名這種到處給人家修房子的磚瓦匠,哪里能守著一部固定電話。
所以,蕭辰,白鐵軍,還有其他人,都開始趴在桌上寫信。
書信的交流速度雖然慢,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到,但勝在不用有那么多的安排。蕭有名和夏玉芳的文化水平不僅能夠讀懂,簡單的回信也可以做到。
新兵連的時候蕭辰寫過三封信,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回信,但他相信夏玉芳一定在瞪著他的下一封。
寫一封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寫完了之后,史今還沒有將那幾個打電話的老兵帶回來。
左右尋思著沒事可做,蕭辰看著正好落筆的白鐵軍,咧開嘴笑了笑:
“老白,去練練?”
“練什么呀,你就不能歇會兒嗎?蕭辰,我可告訴你,今天是休息日。”
白鐵軍很鄭重地申明著他的立場,今天既然是休息日,干嘛還要往訓練場跑。這都累了一周了,能不能消停會兒。白鐵軍心里是這么想的,不過還沒有完全蛻化成老油子的他并沒有說出口。
“就讓你給我計個時,不用陪著我練。就一小時,回來之后請你喝飲料。”
團部那個小商店里,啤酒一瓶才一塊多,飲料一瓶最不濟也是兩塊。
比起幾毛錢一根的煙,飲料對白鐵軍更加有吸引力,尤其是天氣漸熱的時候。
生怕其他人心動半路截胡,白鐵軍一拍大腿,義正言辭地說道:“戰友的請求就是我白鐵軍行動的最大動力,走吧,老蕭,你說咋樣我就咋樣。”
竟是起身直接拉著蕭辰就往門外走,直惹得其他三名新兵又是羨慕又是可笑。
訓練場上,大家伙都在休息,也只有幾個閑不住的這會兒才練一點體能。
蕭辰拉著白鐵軍直接來到五百米障礙的地方,迎著白鐵軍猶豫的目光說道:
“我這幾天一直躺著,聽你們說訓練聽得都有些渾身發癢了。第一趟不用給我掐表,我要回顧一下動作,等這一趟做完了,開始計時。”
白鐵軍雖然嘴饞蕭辰答應的飲料,但腦子并沒有被沖昏。
看蕭辰有些興奮的樣子,張嘴勸阻道:“老蕭,你可別沖動啊。這玩意我跟著阿甘學了好幾天,到現在還被伍班副整天揪著練體能呢,你這會兒身體剛好,跟伍班副也就學了一上午,能行嗎?”
蕭辰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著問:“如果是甘小寧聽你這么說,他會怎么回答你?”
白鐵軍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開心地搖頭晃腦模仿甘小寧那個有些沙啞的嗓子:
“把那個嗎字給我去掉。”
語氣是斬釘截鐵的,但口音是唐山的。
白鐵軍解釋說,他這是神似。但蕭辰回答他:“我只需要個形似。”
形似是什么?當然就把那個嗎去掉之后的答案。
白鐵軍不及,蕭辰就已經上了繩梯,兩腿之利索,只比他有余而沒絲毫不足。翻過繩梯,蕭辰居然做了一個甘小寧都不曾教授他的動作,身體直接從第二階梯飛身跳下,一個緩沖后居然很流暢地越過了高低平衡杠。
“這還是人嗎?”
白鐵軍內心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這個動作居然跟當初伍六一示范的時候一模一樣,雖然速度上慢了不少,但那個節奏是一模一樣的流暢。
因為蕭辰速度放的很慢,所以白鐵軍并不擔心蕭辰會出什么問題。
他這會兒真的就成了一個看客,看著蕭辰將五百米障礙跑完,微微喘著氣跑到了他面前。
白鐵軍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老蕭,你真是個人才。”
雖然蕭辰剛才跑一圈比他慢了太多太多,但剛才蕭辰也說了,這是在體會動作,還沒有真的拉開了練。白鐵軍開始仔細盯著蕭辰,只等他喊一聲開始,就要掐表計時。
與此同時,史今帶著三班的老兵們回到宿舍,聽剩下三名新兵說蕭辰喊白鐵軍出去的事,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全班人往訓練場上沖了過來。
“六一啊,我怎么覺著,連長給咱安排了一個比你還能訓練的家伙?”
“班長,這你可就說錯了,我那是訓練,他這是整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