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王長虎還有幾名軍人站在一座突起的廢墟旁,安靜的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一陣清風吹過,張小白輕聲問道:“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自從他們跑過來之后,便沒有聽到從里邊傳來什么聲音,更不用說嬰兒聲了。
軍人皺著眉頭沒有講話,還在尋覓那個聲音。
王長虎問道:“會不會是風聲?或者…耳鳴了?”
高壓狀態下長久的疲憊勞累困乏,容易讓人產生耳鳴。
軍人沉默了片刻,說道:“不可能,我剛才明明聽到的,就從這里傳出來的。”
軍人手指方向是廢墟堆里的一條小縫隙,陽光灑進去,隱約可見彌漫的煙塵。
擼起袖子,軍人說道:“還愣著干嘛?干啊!”
一名年輕的士兵弱弱的說道:“班長,馬上就要接班了,讓其他部隊救吧!”
他說的話很委婉,廢墟上邊一層又一層,用人力誰知道要挖到何時?為了一個可能性,費這么大功夫有些不值得。
軍人扯了扯嘴角,喝道:“當兵第一條是什么?”
小士兵打了個軍禮,大聲喊道:“令行禁止!”
軍人說道:“那就別廢話!”
話一出口,眾人行動。
就是為了一個可能性,即便里邊沒有人,這樣做也值得。
兩個小時之后,突起部分被挖開,并沒有任何發現。再往下,不知道還要挖多久。
此時接管的部隊已經到了。
那位班長說明了情況,帶領幾個兄弟以及張小白王長虎繼續干活。
有士兵心里有異議,卻不敢說出口,只不過大家的干勁不如以前足了。
隨著越往下挖,希望貌似越渺茫。
班長突然一聲大叫,喊了一聲停。
眾人停下動作,仔細傾聽。
廢墟里確實有聲音傳來,貌似嬰兒的啼聲。
班長激動道:“聽見了吧?里邊肯定有人。”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加快速度,繼續清理上邊的廢墟。
半個小時之后,五個人合力搬下一塊大石板,終于見到那名嬰兒,又一次發出哭聲。
班長跳下去,輕輕抱起嬰兒,往上高高托起交給一名士兵。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忽然俯下身子,朝里邊看了一眼。
“這里還有人!”班長大喊道。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本能反應一般,王長虎跳下這個小坑,只是看了一眼便發出一聲嚎叫。
“娟兒!”
沒錯,躺在廢墟里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女子。
班長跪在地上,手伸進里邊探在女子鼻息處。
王長虎縮成一團,緊張的看著,等著。
班長轉過頭,“兄弟!你女朋友還在!”
王長虎淚流滿面。
張小白激動的高喊道:“兄弟們!里邊的是我朋友,拜托大家了!”
班長一聲大喊:“救援!”
眾人迅速行動。
十分鐘之后,王長虎將昏迷不醒的徐小娟抱在懷里,跳出坑直奔救護車。
救護車拉著嬰兒與徐小娟呼嘯而去。
靠在廢墟上的張小白長出一口氣,掏出一根軟中遞給身邊的班長。
班長咧嘴一笑,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你朋友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壓的這么深居然還活著,偏巧身邊還有個嬰兒啼哭,著實福大命大。
張小白說道:“沒有你的堅持,救不出我朋友,你才是她的福星!不,你是我們的福星!”
朋友過的好,張小白才會好,張小白過得好,大家才會好。
只要小娟活著,大家都好。
張小白口中的我們指得是大家。
班長笑問道:“你們?”
張小白笑道:“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比親兄弟姐們還要親的大家庭。”
班長點點頭,說道:“有些羨慕!”
看他那自豪的神情,班長便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在乎這個大家庭。
在這么一個時代里,能找到這樣的感情,著實有些不容易。
張小白認真說道:“如果有機會,歡迎你來唐城做客。”
隨后張小白笑道:“別的保證不了,抽煙喝酒吃肉肯定沒問題,而且旅游也沒問題。”
班長笑了笑,說道:“抽煙喝酒吃肉都成,旅游還是算了吧,就你們那的空氣,我能想象得到!”
張小白說道:“社會一直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要用老眼光看待事物。”
班長皺眉道:“那要用什么眼光?”
張小白想了想,說道:“用發展的辯證的眼光看待!”
班長大笑,再一次挑起大拇指,“早就看出來了,你果真不是一般人!”
說完話,班長站起身,“我們要去別的地方救援了,你怎么著?跟唐城救援隊會合嗎?”
張小白也站起身,說道:“算了,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在哪都是救人,我走到哪救到哪。”
班長伸出手,“認識你很高興!”
張小白伸出手,“還未請教你尊姓大名?”
班長說道:“凌然!”
張小白說道:“張小白!”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松開后,張小白笑道:“凌兄,歡迎你到唐城做客,到時候提張小白的名字,一般人都知道!”
凌然挑了下眉頭,“呦呵,這么牛x,不會是吹牛吧?”
張小白笑道:“試試就知道了!”
揮揮手,兩人作別。
凌然帶著部隊上車離去,張小白又加入另一個救援隊伍。
某家醫院,王長虎守在急救室門口,急得坐立不安。
孩子和徐小娟都在里邊。
良久后,急救室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
王長虎趕忙迎上去,緊張的問道:“大夫大夫,里邊的人怎樣了?”
大夫說道:“母女平安,嬰兒受了些皮外傷,并沒有什么大礙,母親已經醒了,只是很虛弱!”
王長虎雙手緊緊握住大夫的手,眼含熱淚道:“謝謝!謝謝!”
除了謝謝,他實在想不出還能說些什么。
徐小娟和嬰兒被推出來,王長虎趕忙跟著進病房。
打上點滴之后,醫護人員離開,兩人對視。
徐小娟輕聲問道:“我媽是不是?”
王長虎不忍的點點頭。
徐小娟輕聲啜泣。
王長虎給她擦眼淚,說道:“咱媽走了,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良久后,徐小娟停止哭泣,問道:“那個小孩怎么回事?”
王長虎說道:“那個嬰兒是咱們的救命恩人!”
徐小娟想了想,說道:“如果她家人沒了,咱就當她的爸媽吧!”
王長虎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