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進了山洞,看到杜幽心掀起衣裳至胸口,露出半個胸乳和整個腹部。
此刻她裸露部分,都被血染紅。
她用手指從傷口伸進去,想把腹腔中那片利刃取出。但是非但未取出,那片刀刃反而滑的卷在腸肚中摸不到了。
她傷口也被撐的更大,血水也不斷從她撐開的傷口處往外冒。
這個倔強剛強的女子實在再忍不住了,所以才發出痛苦呻吟。
杜幽恨看到林屹進來,另一只手趕緊抓了衣裳苫住裸露的身子。
她臉上仍舊包裹著圍巾,看不到她神情。但是她眼中卻升起怒火。
她又羞又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快滾出去……
林屹搖著頭道:杜二小姐,你這樣會被自己害死的。你現在是要顏面,還是要命。你選擇吧。如果要顏面,我現在就出去,一會兒我進來給你收尸。也算是報你救命之恩了。
林屹看著她,心里則是感慨萬分。
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一代毒王,在暴露后,此刻弱小的如同隨時都可任人宰殺的羔羊。
杜幽心和蕭憐琴一樣,她們的可怕之處,就是在暗不在明。
在暗中,她們本領通天無所不能,讓對手陷入無盡恐懼之中。
在明處,她們有時候卻是那樣脆弱無助。
林屹又道:杜二小姐,你可是一代毒王。像你這樣的人物,就這樣死是不是太不值了。還有,厲伯慘死,你得為他報仇啊。還有,你可是杜家頂梁柱子,你得為你爹娘還有整個家族想……
報仇!杜幽恨突然激憤地道:這仇我向誰報?!我們是被我姐姐出賣的,難道你讓我們姐妹相殘嗎!
林屹道:她現在可是令狐冷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不念姐妹之情,你又何必當她是姐姐。就如我和秦定方是兄弟,但是我們卻成了對方最大敵人。為什么會兄弟相殘,因為他是個畜生。所以就算一個人無論和你有多親,當他變成了畜生,他變不再是你的親人了,你就只能殺了他了。
杜幽恨將頭偏過,她不再看林屹。
她突然道:別廢話了,我要命,你幫我吧。
在顏面和生命之間,杜幽恨做出了正確選擇。
這個世上,只要有一線生機,誰又不想活下去呢。
林屹便過去蹲下身,然后伸手要掀起杜幽恨苫著身體的衣裳。杜幽心那只沾滿鮮血的手突然抓住林屹的手。但是她最終還是將手拿開,任林屹掀起她的衣裳。任她的腹部還有右邊的胸暴露在林屹眼中。
杜幽恨不看林屹,她覺得羞赧難當。
林屹手手在觸及到她肌膚那一瞬,不知因為疼痛還是別的,杜幽恨身體顫栗了一下。
這是她有生以來,除爹爹外第一個男人碰觸她肌膚。
林屹將手指小心翼翼探入杜幽恨傷口,經過一番探尋,林屹手指終于碰到了那片刀刃。林屹擔心取出刀刃過程再傷及杜幽心,他便非常小心。
當初宮先生搶救方青云,整個過程林屹親眼目睹,也學了些東西。
為了更順利將那刀片取出,林屹還用短刀將杜幽心的傷口稍為往大擴了一下。
經過一頓茶的功夫,那片利刃終于被從屹從杜幽恨腹腔內取出……
林屹將那片利刃扔在地上,杜幽恨掏出兩瓶藥。這些藥都是止血和治療外傷的奇藥。
林屹照她的所說,將藥按量撒在她的傷口上。又替她將傷口包扎好。傷口剛包好,杜幽恨趕緊將衣裳苫在身上。
林屹心里好笑,該看的他早就都看了。
林屹轉過身道:二小姐,你把衣裳穿上吧。
杜幽恨便穿上衣裳。
穿好后,她又取出兩粒藥丸吞下。
林屹轉過身來后,杜幽恨認真地對他道:你雖然救了我,但是我不會謝你的。因為在望人山中,我救了你。你這次只能算是還我救命之恩。
林屹笑了,這杜二小姐也真是有趣。χ壹貳3.co
林屹道:那我們就兩清了。
杜幽恨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用威脅的口吻道:今日之事,你不得對任何人說起。如果你說出去,我就毒死你!
林屹故意道:什么事?今日我救了杜二小姐,然后我們便分道揚鑣,什么事也沒有,我就是想編也編不出來啊。
杜幽恨突然怒道:我身子都讓你……讓你看了,摸了……你這么快就不認賬了!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林屹聽了這話哭笑不得,這杜二小家也真是個古怪人。
林屹道:二小姐,是你讓我不要說。我才裝作什么事都未發生過,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杜幽恨啞然。
是啊,她到底想讓林屹如何。
難道真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嗎?
但是林屹又的確看了她身子。雖然是為救她,但是也是肌膚之親……
這讓她心里難以平衡。
杜幽恨道:對外你就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但是你心里要明白……
林屹道:好吧,聽二小姐的。我心里一定銘記不忘。現在我還得去找一個朋友。二小姐你準備和我同行,還是自己走?
杜幽恨托著洞避站起身來,因失血她嘴唇也發白。
她看了林屹一眼道:我現在受了傷,你得把我送出鳳翔。
于是林屹便帶著杜幽恨先去了藏望歸來的那個山洞。
林屹解開望歸來穴道。
望歸來霍地坐起,他瞪著林屹,一雙紅眼充滿怨怒。
他朝著林屹叫嚷道:為什么!老子不想睡覺,你就讓老子睡……以后老子都聽你的,不壞事,不搗亂。以后拉了多少屎也告訴你還不行嗎……
林屹也不和他吵,而是自言自語道:這兩日沒施法,不知我技藝生疏了沒有。我得試試……
說著林屹便假裝去掏那串鈴鐺。
望歸來頓時顏面變色,他忙跳起按住林屹的手,一臉詭異笑容道:大舅子你手法高明精湛,不用試,不用試……呵呵,大舅子,我一覺睡起來,發現你更俊了……
林屹忍著笑道:那就先不試了。
杜幽恨對林屹道:他中了蠱,這種蠱非常特別。
林屹心里一動。
杜幽恨可是頂尖用毒高手,既然能看出望歸來中了蠱,那說明對蠱毒也很有研究。
林屹道:二小姐,那這蠱你能解嗎?
杜幽恨看著望歸來的眼睛,她道:能。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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